旧夜 (AlteNac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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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写者

世界观基本架构

世界观简介

魔晶与工业革命

魔晶:大陆的主要能源,工业革命的血脉,百余年以来作为整个世界的能源而被广泛应用于各个领域,无论从环保角度还是稳定性来讲,都远远胜于传统的能源(如煤炭)。在魔晶被大规模运用后,新历639年发明的蒸汽机也在之后被代替。依靠魔力转化机从魔晶中转化出来的魔力运行着军事、交通、电子等各种无论是精密亦或简陋的机械。

魔力转化机与魔晶工业革命:新历641年由科莱联邦的诺萨尔·弗里德文发明了最初的魔力转化机,尽管当时的魔力转化对魔晶能源的利用水平只有不到3%,但却仍然推动了第一次魔晶工业革命的进程,在二十年后的新历661年,第二代魔力转化机被成功研发,随后立刻运用到了交通领域,并在随后的科莱联邦与诺赛斯王国的战争中,科莱联邦凭借魔晶作为动力的魔晶机车进行大量的人员运载,取得了战争的胜利,随后在新历674年,魔力转化机被进一步地改造,此时的转化率已经达到了10%,而此时,科莱联邦成为了世界上最大的工业国家,魔力转化机在交通领域与军事领域的成功,使得魔晶成为极其重要的能源之一,科莱联邦的成功带来了举世瞩目的效果,使得全世界都对新式的能源——魔晶能源变得被重视,第二次魔晶工业革命随之开始,新历741年,距离第一代魔力转化机研制成功一百年,第四代魔力转化机被制造,转化率到达25%,远超前一次工业革命时的转化率,宣告了第三次魔晶工业革命的开始,科技飞速的发展,使得生活在仅仅一百年的时间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第三次魔晶工业革命的发展再次使得各国工业化到达了一个鼎盛时期,魔晶工业革命带来了改变,也带来了战争,科莱联邦 克萨兰联社 诺斯塔尔联合王国 诺里克共和国 卡巴塞共和国 格莱特自由城邦 赛里维特共和国,整个世界由多个强权并立而达到了一个互相制衡的局面。

魔晶机械改造:在第二次工业革命到第三次工业革命中的一项技术受到了科莱联邦与其他国家的重视——人体改造,尽管各国公开批判对人体的改造,但克萨兰联社在新历747年向外宣布了魔能机械的研发,同时建立起了一只机械改造人的军队,科莱联邦随后也随之建立了类似的军队,科莱联邦对其进行了大规模的探索,机械改造技术在近十年也变得普遍起来,大量的魔晶仿生肢体被大批量地生产,而魔晶改造的合法证明却一票难求,大量的非法改造人出现在了各国,新历769年,科莱联邦废除了改造证明制度,新历770年,克萨兰因扩军问题,也随之废除改造证明制度,诺斯塔尔紧随其后,而格莱特却因为内部公司的垄断与政治问题无法废除。

科莱联邦

“科莱联邦绝不会放任任何一个威胁着国际和平的国家存在,任何妄图打破现有体系下的和平的国家,都是科莱联邦不共戴天的敌人。”

——杰格娜·维斯利尔德

科莱联邦:工业革命的发起国,在新历593年的内战后,共和派战胜了邦联派,夺得了国家的政权,在之后的二十年中,科莱联邦的内部的资本主义快速发展起来,在第一次魔晶工业革命之后,科莱联邦一举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虽然在科莱-诺斯塔尔战争后,科莱联邦对其他国家的绝对优势不复存在,但直至今日,科莱联邦仍是世界上不可忽略的力量之一,作为老牌工业强国,科莱联邦在东部大陆与近几十年来新兴的强国——克萨兰联社一直处于冷战状态,科莱联邦与克萨兰联社的数次边境摩擦虽然都以和平告终,但两国之间对于洛伊萨地区(克萨兰联社前身克萨兰王国的领土,在第二次科莱-克萨兰战争后被割让给了科莱联邦,第三次魔晶工业革命初期发现了其地区有着巨大储量的魔晶矿藏,随后科莱联邦对其地区进行了大规模开发,克萨兰联社与科莱联邦的多次边境摩擦也集中在洛伊萨地区)的归属权问题时至今日仍未得到解决,很有可能导致一场新的战争。

克萨兰联社

“克萨兰正处于历史上最辉煌的阶段,也是整个克萨兰迄今为止的历史的转折点,几十年前,我们从被科莱联邦击溃所带来的耻辱中建立了这个新生的伟大国家,今日已不同往昔,不断前行的克萨兰不会再败给任何一个敌人。”

——伊格·巴戈尔特

克萨兰联社:新历697年,六月革命结束,克萨兰联社作为新兴的工业国家登上了历史舞台,但在707-709年的经济危机深深地影响了这个新生的政权,一个前所未有的极端军政府在经济危机中被失望而又愤怒的人民推到了权利的巅峰,民主与自由的原则被新生的政府所打破,在稳定了国家经济后,随后新政府以国家的全力发展重工业,仅仅只用了四十年的时间,克萨兰联社的重工业便得到了巨大的发展,失业的工人被集中起来兴建公共设施,军工企业成为了国家的重点发展对象,新历750年,克萨兰联社提交的报告中,其工业产值已居于世界第四位,科莱联邦对于自身南部的新兴工业国家保持着警惕,而克萨兰联社的新一任联社总长——伊格 巴戈尔特在演讲中称其将会一雪第二次科莱-克萨兰战争的前耻,新历737年到新历758年,克萨兰联社与科莱联邦爆发了五次边界冲突,科莱联邦的强硬态度使得克萨兰联社的视线开始转移向西方,科莱联邦为了阻止克萨兰联社的扩张,暗中支援着近几年从诺斯塔尔独立的格莱特自由城邦,以此来同时牵制着诺斯塔尔与克萨兰,格莱特自由城邦的魔晶矿藏吸引着三个国家的野心。

格莱特自由城邦

“向未来稳步前进。”

——格莱特自由城邦宣传标语

格莱特自由城邦:新历744年,在科莱联邦的支持下,格莱特地区在巴格莱斯的领导下从诺斯塔尔独立,诺斯塔尔联合王国对此在747年对其发动了战争,新历747年6月23日,在巴格莱斯的指挥下与科莱联邦的援助下,诺斯塔尔军队大败,诺斯塔尔被迫于新历748年承认其的独立,新历759年,科莱联邦与克萨兰联社第五次在边境的对峙以克萨兰联社的撤军而告终,同年,克萨兰联社派遣第三行动队潜入了格莱特自由城邦,科莱联邦显然察觉了克萨兰联社的动作,于同年宣布与格莱特自由城邦签署经济合作文件书,帮助格莱特自由城邦的工业建设与能源开发,此举引起了诺斯塔尔的不满,诺斯塔尔随即要求科莱联邦停止对格莱特的援助,但是被科莱联邦拒绝,新历763年6月11日,诺斯塔尔首相在议会提交《东方议案》,诺斯塔尔军队奔赴前线,试图以武力来胁迫格莱特,科莱联邦毫不示弱地派出了军队奔赴前线,诺斯塔尔-科莱联邦的军队对峙于763年7月5日结束,诺斯塔尔撤军,科莱联邦与诺斯塔尔的关系到达了科莱-诺斯塔尔战争结束后的冰点。

诺斯塔尔联合王国

“诺斯塔尔的自由与未来掌握在你们手中。”

——诺斯塔尔征兵口号

诺斯塔尔联合王国:诺斯塔尔联合王国作为老牌强国,于第二次工业革命之中迅速崛起,尽管诺斯塔尔联合王国的工业实力对比科莱联邦略差,但诺斯塔尔的魔晶矿藏量使得诺斯塔尔的工业潜力丝毫不弱于科莱联邦,诺斯塔尔与科莱联邦在721年持续了3年的战争让诺斯塔尔的国内通过20余年的恢复才勉强达到战前水平,为了削弱诺斯塔尔的实力,科莱联邦支持格莱特地区的独立,而科莱联邦对于格莱特地区的大力援助使得诺斯塔尔愤怒的指责,但诺斯塔尔知道他们难以承担再一次的与科莱联邦的全面战争,只能在暗中发展着实力与军事,格莱特自由城邦中诺斯塔尔支持的回归派仍在策划着一场行动,新历763年8月9日,本来连接着诺斯塔尔与格莱特自由城邦的双城铁路被蓄意炸毁,格莱特与诺斯塔尔的边境线随后被完全封闭,新历764年,诺斯塔尔开始新一轮的扩军,新历770年,诺斯塔尔与格莱特城南区的“公司”达成协议,秘密的军火贸易与魔晶交易在南区开始进行。

国家基本设定

格莱特自由城邦

简介
格莱特基本数据

领袖:巴格莱斯 东布洛夫斯基(Bageles Dabrowski)

执政党:格莱特自由与公正党

意识形态:新自由主义

面积:131542km²

人口:1526.4万(新历770年)

GDP:8712亿格磅

GNI:8193亿格磅

基尼指数:0.67(西区)0.531(东区)0.519(北区)【南区数据无法统计】

民族构成:

诺斯塔尔人:81%

南科莱人:10.7%

克萨兰人:7.3%

卡巴塞人:1%

宗教信仰:

新教:37.1%

旧圣教:57.4%

无神论者:4.5%

其他信仰者:1%

经济类型:

出口导向国(科莱-格莱特贸易链 格莱特-卡巴塞贸易链)

格莱特的每个城区包括两个部分

民生区:居民的主要聚集区域,占城区面积的70%以上,是商业活动与民众居住的集中区域,格莱特快速发展的经济使得高楼大厦矗立在格莱特的市区内,格莱特的经济大部分依赖魔晶工业,所以在格莱特境内的魔晶产品在千家万户都可以见到,普及率几乎达到了98%以上,魔力网连接在整个城市,使得格莱特成为了实际意义上的现代城市,格莱特自由城邦在科莱联邦的支援下不断前进着,民生区的税收是格莱特自由城邦的主要经济来源之一。

工业区:作为工业快速发展的代表,格莱特的工业区被整齐地划分为三个部分,轻工业,重工业,出口工业,出口工业作为经济来源的重点由国家直接掌控,而轻重工业的建设由资本家与国家共同分配,依靠着大量的魔晶能源,格莱特自由城邦的GDP已经超过了大多数城市,格莱特自由城邦在重工业的发展上仍有着许多不足,在760年,格莱特开始加强重工业的建设,提出了《关于格莱特城邦工业发展的近十五年规划》预计在775年,重工业与军事工业可以达到预期水平。

格莱特的四个城区大小不同,四个城区分别依靠方向划为东西南北四区。

东城区是最早发展的城市区,设备先进,高楼大厦是四个城区中最多的,同时作为科技的主要发展区有着四所大学,面积在四个城区中最大,经济水平是四个城区最发达的,人口总数也是四个城区最多的一个,该城区的以出口工业为主,出口工业在该城区的占比高达65%,该地区的大多数生产品都出口到国外,带动了该地区的发展

西城区的发展以国内市场的生产为主,出口工业只占西城工业区的10%左右,西城区的农业设施是格莱特内部少有的农业区,在农业方面仅仅只有西城区有着部分自给自足的能力,其他三个城区几乎都依靠着西城区与外国的进口食物,西城区的工业产品是由自身城区所生产的,同时西城区的工业除出口工业外几乎都由各资本家而负责,但西城区的工厂对于劳工法几乎不闻不问,工厂里的工人每日工作12乃至16小时都屡见不鲜,这使得西城区的矛盾较为严重,尽管这种矛盾被飞速发展的经济所掩饰,但是与南城区一样,这里的警部收受贿赂,对于各工厂与公司对经济法律与劳动法的违反不闻不问,甚至还帮助其进行掩饰,但西城区除此之外的治安都还不错,对比南城区来讲,西城区的问题主要表现在逐渐被拉大的贫富差距,而除此之外,西城区的经济在工业上过度依赖国内市场,而市场的需求量对比西城区的供给量渐渐地开始被拉大,西城区的工业在765年后,开始向出口贸易过渡,但是遭到西城区的资本家所强烈反对,导致工业过渡变得极为缓慢,如果不能找到一个平衡点,西城区被经济发展而带来的影响,将会导致内部矛盾的扩大,最后将导致西城区乃至整个格莱特陷入经济上的危机。

南城区最早是作为工业区而存在,格莱特脱离诺斯塔尔后,南城区成为内战波及到的诺斯塔尔境内难民以及科莱联邦 诺里克 克萨兰等国移民的主要居住区域,格莱特原居民在此地区的居住人数少于移民人数,同时该地区也是四个城区中犯罪率最高的区域,移民的文化差异以及该地区的贫富差距的的问题到770年都未得到有效的治理,该地区的黑市的贩卖物品更是猖獗,军事装备到魔晶身体改造部件都可以买到,但碍于政府的关系,该地区的黑市仅仅在深夜开放,该地区的非法改造人的人数也远多于其他任何一个城区,其他三区对于南区的态度较差,甚至有人谈及南区都认为南区是格莱特的累赘,东区与西区与南区都有着界墙(防止非法改造人进入其他区域的墙壁,配有检查站 其他三个城区之间并不设立界墙)南区的居住区环境在南区东部民生区较好,西部民生区几乎成为了贫民窟一样的存在,街边的乞讨者,夜晚甚至白天在西部民生区的公然斗殴,警察接收贿赂而使得南城区的治安一塌糊涂,南区的工业在近几年渐渐落后于其他区域,甚至有着不被法律所承认的多个“公司”(不是实际意义上的公司,而是由执行官直接负责的,涉及魔晶交易、暴力冲突、发放高利贷等违法交易的大型犯罪集团)南城区的环境仍是格莱特发展的一大阻碍,但在目前阶段,格莱特还并没有办法处理南城区的问题,在这盘棋下完之前。

北城区的民生区面积只占其中的30%,是人口最少的城区,北城区的工业区中以重工业为主,北城区的经济对比东西城区较差,但是北城区是格莱特的军事工业的集中区域,重工业的发展使得北城区成为政府的重要的扶植对象,北城区的人口较为不足,格莱特的政府试图从南城区向北城区进行人口补充,不过以失败告终,科莱联邦的大力扶持计划中,科莱联邦曾经提出向北城区支援人口,但被格莱特政府以“不希望北城区变成第二个南城区”的理由所拒绝,北城区北接科莱联邦,如果战争爆发,科莱联邦对于北城区的军事援助可以快速的进行,同时由科莱联邦与格莱特自由城邦共同出资建立了一条洛伊萨-格莱特铁路,将两国的交通联系在一起,加强了两国的经济贸易,同时也加大了科莱联邦在格莱特境内的影响。

格莱特主要建筑
东城区

胜利广场:为纪念新历747年格莱特战役的胜利,在东城区于757年开始动工,到763年基本完成,耗时五年建立了格莱特城最大的广场——胜利广场,东西长550米,南北长700米,总面积385000m²,是东城区乃至整个格莱特最著名的地标之一,广场上坐落着巴格莱斯的雕像,雕像的下方写着——“我们仍为那一场胜利而骄傲,为格莱特今日的繁荣而骄傲”

诺哥斯蒂尔餐厅:作为格莱特最顶级的餐厅之一,餐厅的厨师有着精湛的厨艺,虽然餐厅的价格使得这里让人望而止步,但其奢华的内部装修,令人赞不绝口的美食,吸引了无数前来的游客,同时也是东城政府的扶植项目之一。

圣塞丁教堂:前圣历时期的古老建筑,距今已有八百余年的历史,在独立战争时期被毁,后在新历758-760进行重建,于新历760年4月3日重建完毕,是格莱特城最大的教堂,诺斯塔尔风格的建筑与悠久的历史使得该教堂远近闻名。

斯诺塔大学:作为格莱特的顶级学府,每年为格莱特培训近万名医学、机械、经济等各个方面的学生,同时有着人数不少的外国留学生,也是格莱特与科莱联邦支援项目的重要成果之一,面积约1.3万km²

萨加尔博物馆:作为东城区的重要建筑,在格莱特战役中的部分装备,以及双军军服、勋章都被展示在其中,同时还展示了近几年来格莱特城邦的科技成果等等,博物馆全天免费开放。

西城区

自由纪念碑:西城区的重要地标,自由纪念碑上刻画着一支关掉了保险的枪械,象征着格莱特的政府将用武力来保卫自由。

捷第拉诺酒吧:作为西城区上流社会的聚集地,酒吧中的物品有着不次于东城区的诺哥斯蒂尔的价格,坐落于西城区的民生区东部,对比其他地区的酒吧,这里的消费水平高的令人发指,旅客于其中可以享受到极其丰富的娱乐设施,从餐饮到赌博一应俱全,也是西城区繁荣的象征之一,表面上的繁荣。

诺斯德大厦:西城区的诺斯德于民生区东部建立的观赏性大厦,大厦顶玻璃建筑成一个半圆形的保护层,大厦共60层,从其上可以一览整个西城区,从高楼大厦到农田,将格莱特的繁荣收入眼中,或许也会看到别的什么。

加洛酒馆:坐落于西城区的民生区西部,是穷人们在一天的工作后少有的消遣之地,室内环境脏乱,但服务态度勉强算是不错,虽然对比其他的娱乐建筑,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但对于穷人来讲这已经够了,几乎没有什么旅客来过,甚至大多数旅客对于西城西部民生区的落后毫不知情

北城区

繁荣广场:北城区的重要地标,对比东城区的胜利广场,繁荣广场的面积较小,只有2400m²,但其上开放了店铺与餐饮部门,形成了北城区的商业广场,比起纪念意义,这里的商业意义更加重要,是北城区南部民生区重要的收入来源,不少前来的旅客都会选择在这里进行闲逛与采购。

工业博物馆:北城区的旅游性建筑之一,展示了北城区的大小工业产品,由北城区政府出资在民生区西部建设,占地面积1570m²,共四层,是全格莱特最大的博物馆,在每天早7点到夜晚7点免费开放。

北城工业大学:科莱联邦的重要学院之一,其中毕业的学生大多数指导着北城区乃至全格莱特的工业建设,占地9000m²

南城区

罗格根大厦:南城区的标志性建筑,在独立前便开始建设,在战争胜利后,由政府出资重建,高65层,是格莱特最高的几栋建筑之一,作为南城区的商业中心而存在,其中的商业富含多个领域,可以于其中购买到从日常用品到汽车乃至各种奢侈品,只要你有着与之相匹配的资本。

塞德地下城:南城区的地下建筑,曾是作为防空避难所而存在,战争胜利后被废弃,后来由塞德(格莱特著名富商)买下,并进行改造,形成了地下商业建筑群,被称为地下的“罗格根”,实际上论货物种类甚至比罗格根还要丰富,据说地点不为大多数人所知的地下黑市便于此地,但消息真假只有去过南城区地下的人才知道。

科莱联邦

简介
科莱联邦基本数据

联邦总理:杰格娜 维斯利尔德(Jegna Weslirde)

执政党:自由科莱党

意识形态:新坚铁主义

经济政策:市场经济

贸易保护主义(关税壁垒税率:40%)

基尼指数:0.471

最高权力机构:全联邦会议

最高审判机关:联邦最高法院

「法律类型:判例制度」

官方语言:科莱语

联邦人口:截止新历770年,科莱联邦户籍人口为8072万

主要河流:科莱河(3711KM)(Klet River)、雷德河(2294KM)(Rider River)

主要山脉:阿巴德山脉(Abader Mountain)、科莱山脉(Klet Mountain)、艾乌博尔山脉(Eroberer Mountain)

最高峰:格特里茨山(Gottlich Mountain)(5172m)

民族:

南科莱人:76.4%

北科莱人:12.7%

克萨兰人:1.9%

其他人种(诺斯塔尔人及其他少数民族):3%

领土面积:226.45万km²

GDP:19277亿科诺「N.770」

GNI:19641亿科诺「N.770」

宗教信仰:

新教:76.4%

旧圣教:11.9%

无神论:11.3%

其他信仰:0.4%

联邦行政划分
联邦行政区

亚里尔行政区(Alier Administrative District):科莱联邦的行政区域之一,面积16.42万km²,与克维比行政区一起组成了科莱联邦的西北轻工业区,省会亚里尔的人口共162万,全行政区人口1117万(新历771年),主要城市——亚里尔(Alier)、比萨诺尔(Bisanor)、克塞尔达罗(Kaesardlo)。

哥拉特比斯行政区(Glatbis Administrative District):哥拉特比斯行政区是科莱联邦的北部农业区,其西部优异的先天环境使得这里自从圣历437年便成为了古科莱王国乃至艾乌博尔大帝(Eroberer Emperor)建立的科莱帝国时期的重要农业区,哥拉特比斯西部的农业区供给着科莱联邦40%以上的粮食需求,同时该地区保留着大量的古代的重要遗产,至新历771年已经有着近1500年的文明史。行政区面积27.12万km²,省会哥拉特比斯的人口为187万,全行政区人口1039万,主要城市——哥拉特比斯(Glatbis)、克诺尔特加(Knortaja)、比格特维尔(Bigrtwer)。

克加克伊里行政区(Kjakili Administrative District):克加克伊里行政区位于科莱联邦的中央地区,是中部轻工业区所在地,作为早期的工业发展地区,克加克伊里行政区的发展较为顺利,省会克加克伊里目前也是经济发展较快的城市之一,行政区面积13.27万km²,省会克加克伊里人口143万,全省人口784万,主要城市——克加克伊里(Kjakili)、格伊诺克(Ginok)、加维诺(Jaweno)。

乌达尔斯-诺卡尔斯特行政区(Wudars-Nokarst Administrative District):乌达尔斯-诺卡尔斯特行政区是全国最大的行政区,面积为31.77万km²,乌达尔斯是行政区的省会以及科莱联邦的轻工业中心,同时也是乌达尔斯铁路网的起始地,乌达尔斯铁路网与克加瓦斯克铁路网相连接,构成了科莱联邦的铁路系统。行政区人口为822万人。乌达尔斯-诺卡尔斯特行政区与克米里诺斯行政区共同组成了西南综合工业区。主要城市——乌达尔斯(Wudars)、诺卡尔斯特(Nokarst)、维莱锡(Wilex)。

诺加尔克行政区(Nojaerk Administrative District):诺加尔克行政区是科莱联邦内部较为落后的地区,这个落后是相对而言的,诺加尔克行政区的轻工业与重工业发展并不理想,导致该地区经济发展速度较慢,甚至有时会倒退,并无太多常住人口,面积为16.19万km²,常住人口为274万,流动人口约150万,常住人口集中在省会诺加尔克。主要城市——诺加尔克(Nojaerk)、加拉维伊(Jalwei)。

捷斯克行政区(Jesk Administrative District):相对于北方的哥拉特比斯行政区而言。捷斯克起初的农业发展并没有太好,但是近十几年对于农业的机械化改革让捷斯克与克达米加组成的南方农业区为科莱联邦的农业提供了重要的部分,面积:13.71km²,人口617万,其中省会捷斯克的人口为143万。主要城市——捷斯克(Jesk)、比尔诺达克(Birnodak)。

克达米加行政区(Kdamja Administrative District):科莱联邦的南方农业区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科莱联邦的粮食生产中,克达米加行政区占近25%,克达米加行政区的面积为11.62万km²,省会克达米加人口为79万,行政区总人口为642万。

克维比行政区(Kwib Administrative District):克维比行政区是西北轻工业区的组成部分,与亚里尔同属西北轻工业区,克维比行政区的地势较高,气候较为寒冷,克维比地区的格特里茨山(Gottlich Mountain)是科莱联邦境内最高的山峰(5172m),省会克维比近十年间发展起了旅游业,带动了经济发展,行政区面积15.93万km²,省会克维比人口97万,行政区人口为232万。

克米里诺斯行政区(Kmilnos Administrative District):在第二次科莱-克萨兰战争后,以洛伊萨城为省会,科莱联邦在这里设置了克米里诺斯行政区,科莱联邦通过大规模的移民与较低的迫害让克米里诺斯的科莱人人口占比超过了克萨兰人,克米里诺斯行政区是西南综合工业区的一部分,相比乌达尔斯的轻工业,克米里诺斯发展的主要是重工业,作为工业发展的后起之秀,克米里诺斯之所以可以迅速发展更多是依靠着丰富的魔晶矿藏,如果科莱联邦与克萨兰联社爆发第三次战争的话,这里必定会成为最主要的战场,克米里诺斯行政区面积16.44万km²,省会洛伊萨人口94万,全省人口共257万。

伊瓦纳行政区(Ivna Administrative District):伊瓦纳行政区是依照《省份改组议案》,南科莱王国的伊瓦纳地区所划分的行政区,行政区南邻首都,工业发展尽管受到了地域限制,但伊瓦纳仍以紧密而科学的工业区划分来将重工业作为主要发展方向,省会伊瓦纳更是科莱联邦的车辆产业中心,面积9.31km²,省会伊瓦纳人口129万,行政区人口共351万。

联邦特区

南科莱特区(District Of South Klet):三个旧自治王国中的南科莱王国的东部领土依照《省份改组议案》所规划的特区,是科莱联邦的重工业最大集中区域,特区的省会里萨勒特尔(Lsalefor)是科莱联邦的重工业中心,面积为24.91万km²,人口为661万,主要城市——里萨勒特尔(Lsalefor)、比诺戈尔(Binoger)、米诺加里尔(Minojalr)。

克斯格纳特区(District Of Ksgna):克斯格纳作为前南科莱王国的一部分,在《省份改组议案》提交后,被从南科莱王国所拆分,成为科莱联邦的特区之一,克斯格纳特区与南科莱特区在工业革命后优先发展起了重工业,与伊瓦纳行政区和南科莱特区一同组成了南科莱重工业区,特区面积11.85万km²,省会克斯格纳人口为152万,特区人口为429万,主要城市——克斯格纳(Ksgna)、斯达米(Sdami)、亚莱尔加(Alierja)。

克加瓦斯克特区(District Of Kjawask):科莱联邦的首都城市及其周边地区组成的特区,其中的首都城市克加瓦斯克是科莱联邦的行政中心以及科莱联邦人口最多的城市(新历771年统计237万),面积17.91万km²,同时也是全国重要的轻工业区之一,克加瓦斯克铁路网连接着乌达尔斯铁路网,克加瓦斯克也是科莱联邦的东部铁路枢纽,特区人口为697万。

国家编年史

科莱联邦

科莱联邦近代史

第二次科莱联邦内战

“共和派的选举是以操纵选票所进行的,所以选举所产生的一切结果皆为非法,邦联派与自治王国绝不允许这种违背国民意志的行为。”

——邦联派领袖诺格弗里格(新历593年9月1日)

新历593年4月21日,邦联派的最高领导人——普利杰斯(Plijes)逝世,随后的第十五届国民会议(The 15th National Congress)在7月3日召开,共和派领导人弗诺瑟(Fnose)以347票当选联邦总理,邦联派领导人诺格弗里格(Nogeforlge)以共和派操纵选举为理由要求重新进行选举,遭到拒绝后,9月13日,政府军与邦联派军队开战,第二次科莱联邦内战(The Klet Federation Second Civil War)开始,战争初期,邦联派军队占据了巨大的优势,尽管人数上处于劣势,但邦联派的军队是三个自治王国的精锐士兵所组建的九个军团,而联邦政府的军队尽管有着人数优势,动员了十二个军团,但实际上的作战能力远低于邦联派的军队,战争初期的两个月,政府军在邦联派军队的攻势下节节败退,593年11月2日,邦联派军队在乌达尔斯战役(Battle Of Wudars)中突破了政府军第十二军团的防线,邦联派第五军与第三军趁机攻入政府军控制的诺戈尔(Noger),11月9日,诺戈尔战役(Battle Of Noger)打响,11月16日-11月21日,邦联派第五军与第三军因冒进被围歼,诺戈尔战役便成了二次内战的转折点,同时在11月26日,政府军第九军团趁机重夺乌达尔斯,受创的邦联军在政府军的进攻下节节败退,随后在594年4月2日的克维比战役(Battle Of Kwebi)中投降,共和派获得了第二次科莱联邦内战的胜利。

共和派改革与资本主义制度的确立

“历史的教训告诉我们,尽管邦联派的理想是美好的,但是邦联派的实际制度与改革都使得本伟大的联邦现如今已摇摇欲坠,在这场本可避免的内战后,三个自治王国的实力现在已经被削弱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也许我们可以探求一种更加适合联邦的崭新的制度。”

——弗诺瑟(新历594年4月15日)

新历594年5月1日,联邦政府通过了弗诺瑟上交的《省份改组议案》(Provincial Restructuring Proposal),作为近代对科莱联邦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的领袖,弗诺瑟进行了科莱联邦内部的省份改组,三个在内战中被极大地削弱了实力的旧自治王国在595年1月1日被废除,科莱联邦内部被划分为九个行政区与三个特区,联邦政府对于地方的规划让联邦内部变得井井有条起来,联邦政府主导下的资本主义经济迅速发展起来,弗诺瑟的经济政策对于以往的经济是近乎颠覆性的,弗诺瑟废除了在科莱联邦境内实行几百年的农奴制,科莱联邦进入了资本原始积累阶段。

新历600年4月9日,科莱联邦领袖弗诺瑟被联邦内部的邦联派支持者在克加瓦斯克刺杀,共和派政府新上台的铁腕领袖——塞利维多夫(Sliwedof)于600年6月发起《利刃行动》(Blade Action)在6月4日-6月10日六天内通过大规模的通缉与暗杀、监禁等行动肃清了国内的绝大多数内战后残留的邦联派支持者,但塞利维多夫政府在执政5年的期间实行的恐怖统治使得他们在下台后遭到了清算,塞利维多夫在607年在联邦调查局调查塞利维多夫执政时期的权力滥用行为时于家中自杀,但这种恐怖统治深深地影响了科莱联邦自此以后的政治,606年3月上台的卡梅塞(Kmesi)政府对于国内政治采取了较为宽松的改革,新历607年颁布的《第十二修正案》(The Twelfth Amendment)规定了国民议会全联邦会议作为联邦的最高行政机构,联邦正式确立内部的分权制衡政策。

第一次科莱-克萨兰战争

“克萨兰王国的经济制度已经受到了科莱联邦境内商人所带来的危害,他们在经商的同时也在反对王国境内的农奴制度,他们其中宣传的思想与控制的王国内部的经济会对克萨兰王国的统治产生极其不利的后果。”

——《克萨兰王国报告书》(新历631年)

新历624年,联邦内部通过了《禁止流浪法案》(The Forbade Vagrancy Act),631年1月3日,克萨兰王国以“危害克萨兰的经济”为由驱逐了科莱联邦的商人,随后在631年1月11日爆发了第一次科莱-克萨兰战争(The First Klet-Ksland War)【科莱联邦军队数量:9万(战争结束时6.4万),克萨兰王国军队:6.4万(战争结束时5.3万)】,1月24日,科莱联邦3万军队南进,于3月7日攻占了洛伊萨城,随后迅速大规模入侵克萨兰的北方领土,随后科莱联邦从比尔诺达克出发,向克萨兰王国的巴尔斯(Bars)镇进军,随后在巴尔斯镇的郊外爆发了遭遇战,随后在新历631年2月9日爆发了巴尔斯战役(Battle Of Bars),战役打响的中午,科莱联邦2.4万军队长驱直入,击溃了克萨兰王国军队的步兵方阵,但随后科莱联邦的军队在右翼被克萨兰的骑兵冲散,随后科莱联邦的一万四千军队被歼灭,剩下的近一万军队溃败。

新历631年3月8日,科莱联邦与克萨兰王国签订了和谈协议,尽管在巴尔斯战役中科莱联邦受到了不小的损失,但是科莱联邦在总体上仍有着对克萨兰王国的优势,随后两国在巴尔斯镇签订了《巴尔斯条约》(Treaty Of Bars),条约规定,克萨兰王国在三年内赔偿科莱联邦相当于13万科诺的黄金(科诺(Kno):科莱联邦货币,克兰(Klan):克萨兰王国货币(克萨兰联社时期被废除))【两国间货币汇率为,1科诺:2.17克兰(631年)】,同时恢复科莱联邦的商人在克萨兰王国境内的合法权利。

敲响工业革命的钟声

“转化机的声响与魔晶的光芒正在照亮原本被黑暗所笼罩的世界,一条比过往更加光明的道路展现在我们的面前,这将是一个全新的,更加伟大的时代”

——诺萨尔 弗里德文(新历674年)

新历641年,科莱联邦的诺萨尔发明了第一代的魔力转化机,随后的新历642年,魔力转化机开始了第一步的普及,首先在矿物的开发领域进行了应用,作为开采矿物的动力机,但只是在格里地区的少部分金属矿场进行应用,随后在新历661年,第二代魔力转化机的发明标志着第一次魔晶工业革命的开始,随后在662年,第一代魔力作为动力的机车被发明了出来,随后在663年的首航使得这种机车被科莱联邦政府给予了高度的重视,新历663年到新历673年,科莱联邦共营建了1300余千米的铁路线

新历671年,科莱联邦为了诺赛斯的市场,对科莱联邦对东部的诺赛斯王国宣战,克萨兰王国为了防止克萨兰的北部防线受到科莱联邦的威胁,决定对诺赛斯王国进行支援,但是克萨兰并没有进行明面上的军事干涉,只是准备在暗中进行援助,但是令克萨兰没有想到的是,科莱联邦依靠着国内的铁路网,将动员的军队迅速地移动到了诺赛斯王国的边境,仅仅两个月这场战争便已经落幕,新历671年8月,诺赛斯王国被科莱联邦吞并,克萨兰王国对于诺赛斯王国的军事援助并未对战争的结果起到过多的影响,这场战争的结果也让克萨兰王国走向了资本主义改革的道路。

新历674年,科莱联邦中央科学院宣布新一代的魔力转化机完成改造,新历685年,科莱联邦的铁路里程达到了3100千米,随后新历677年,科莱联邦的狄诺卡研发出了第一代的魔晶引擎,随后在新历678年,狄诺卡完成了第一台魔晶车辆的设计,新历679年,魔晶车辆进入了投产,科莱联邦的经济在接下来的几年内,如同时钟一般准确地运转着。

第二次科莱-克萨兰战争

“克萨兰的王室应该放弃已经腐朽的君主专制,落后的王权政治已经无法匹配现代的工业,北方的入侵者需要克萨兰以更强大的工业实力来对抗”

——《六月宣言》

新历689年,诺赛斯独立派叛乱点燃了第二次科莱-克萨兰战争(The Second Klet-Ksland War)的导火索,这场战争最终使得克萨兰王国内部积蓄已久的矛盾爆发出来,新历689年5月13日,科莱联邦的5万军队进入叛军控制的诺赛斯城,克萨兰军队此时从巴尔斯以7万的兵力进攻比尔诺达克,第二次科莱-克萨兰战争开始【科莱联邦军队:27万(战争结束时31万),克萨兰王国军队:21万(六月革命前(692年)26万)】 ,新历689年6月23日,比尔诺达克失守,科莱联邦进入动员状态,随后在新历689年9月4日,科莱联邦5万军队进军洛伊萨,洛伊萨战役(Battle Of Roisa)爆发,克萨兰王国的军队在城内通过城墙准备进行坚守,但科莱联邦的军队调上来了不同以往的武器——魔晶重炮(口径150mm,使用的魔晶炮弹会在穿入物体后爆炸造成二次伤害),比起以往的魔晶炮,这种受过改装的现代武器显然威力已经与过往的武器不是一个数量级,洛伊萨的城墙如同白纸般被撞入城墙内部随后炸开的魔晶炮弹摧毁,科莱联邦的军队迅速进入了城中,新历689年9月7日,科莱联邦占领洛伊萨,在这场战役后,城墙作为防守武器被从防御手段中逐步地淘汰了,克萨兰王国的军队在接下来的几十天内多次试图重夺洛伊萨无果,战局陷入了僵持(新历689年-新历691年)。

新历691年7月21日,科莱联邦携带有32门魔晶重炮的6万军队对边境城市米克尔加发动进攻,米克尔加战役(Battle Of Mikerja)开始,科莱联邦军队包围了米克尔加后,并未进行攻城,克萨兰王国的4万援军(包括8000名训练精良的骑士)到来时,曾经所向披靡的武装精良的克萨兰骑兵却被在骑兵阵列中炸开的炮弹冲乱了阵线,尽管骑兵部队迅速的进行了散开,但三轮炮击下来,受惊的马匹与炸开的弹片仍然对骑兵部队造成了重创,随后的一天内,米克尔加的城外发生了持久的混战,科莱联邦的军队依靠人力优势与炮火支援,以5000人的伤亡全歼了克萨兰王国的4万精锐部队(1.4万部队被俘,2.3万人在炮击与近战搏斗中阵亡或落下残疾,3000人失踪,克萨兰王国将军罗锡尔斯(Loxirs)阵亡),消息传回克萨兰国内,直接导致了卡冯起义(新历691年9月12日),但在新历692年的2月21日被镇压,随后科莱联邦的9万军队在新历692年1月21日-2月14日的”弗诺瑟行动“(Fnose Action)中收复了比尔诺达克,随后在新历692年的4月7日到12日迅速攻占了巴尔斯城。

急速崩溃的前线让克萨兰王国内部动荡不安,克萨兰王国新生的资产阶级在新历692年的6月3日发表了著名的《六月宣言》(June Declaration),随后在6月5日的克萨兰南方重要城市伐梅克发动了起义,对克萨兰地区乃至科莱联邦与整个东部大陆都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的六月革命(June Revolution)开始了,新历692年7月11日,起义在克萨兰王国的首都里维尔爆发,随后各大城市相继被革命军占领,旧克萨兰王国政府匆忙逃至希加(Xija,克萨兰西部城市)。克萨兰新生的政府为稳定国外局势防止对科莱联邦对革命的干涉,与科莱联邦签订了《六月条约》(Treaty Of June)洛伊萨地区被割让给了科莱联邦,同时克萨兰王国被要求赔偿相当于200万科诺的黄金(该条约在克萨兰经济危机时期被新生的克萨兰联社极权政府单方面撕毁,但科莱联邦并未归还洛伊萨地区,尽管在经济危机时期科莱联邦曾要求克萨兰联社赔偿克萨兰王国的赔款,但被克萨兰联社置之不理)。

科莱联邦现代史

虚假繁荣的时代

”迅速发展的经济的增长并不稳定,仿佛是泡沫一般,迅速地扩散,但这如同泡沫般的经济,总会在某一天以极快的速度破灭。“

——塞克 诺伊斯《经济学总论》

科莱联邦的经济在第二次魔晶工业革命之后水涨船高,人民沉浸在繁荣所带来的假象之中,尽管诺伊斯在新历703年指出了这个问题,但在随后便被批判为无稽之谈,科莱联邦的经济增长让本就已经不堪重负的黄金储量陷入了危机,新历705年,科莱联邦的中央银行报告指出——现有的黄金储量已经无法兑换发行的钞票,我们需要更多的黄金储备来维持我们经济的发展。

经济发展也带来了另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自由市场的发展导致了当时并未被发现的一种状况,科莱联邦的购买力已经无法支撑市面上繁多的商品,科莱联邦的市场出现了相对过剩的状况,而政府却保持了一贯的经济政策,市场自由主义也为科莱联邦的经济崩溃埋下了种子。

新历671年,克加瓦斯克证券交易所(The Stock Kjawask Exchange)开放,随后便有多家公司注册上市,接下来的几十年,科莱联邦境内陷入了炒股热,股票的开放使得科莱联邦的经济流动性更高,但也为之后的经济危机的崩溃埋下了伏笔。

新历700年,新世纪的来临之时,对于科莱联邦来讲这是意义非凡的一年,新生的工业资产阶级在政治舞台上索取着更多的话语权,但资产阶级内部分化出了更多的党派,新历700年5月13日,共和派宣布解散(后续党派名称的括号内为简称),取而代之的是信奉旧有经济政策,拒绝进行改革的右翼组织——克加瓦斯克党(首都党、坚持进行改革,要求改革现有经济体制,加强国家对于经济干涉的“新联邦党”(前进党),主张对外采取铁腕政策、加强科莱联邦的军事水准,减少各行政区自治度的“自由科莱党”(铁拳党)

如同噩梦的三月

“被辞退的人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走着,破落的公寓与城郊的贫民窟成为失业者的聚集地,商人宁可将刚收割的小麦烧毁,将新鲜的牛奶倒掉,也不愿无偿给予街边饥肠辘辘的流民。我们与这个国家的人民仿佛正行走在地狱之中。”

——克加瓦斯克城市报

新历707年的3月12日上午9时12分,证券交易所的股票突然开始一点点地下跌,随之而来的是为防止利润损失导致的抛售,9时51分,证券交易所的股票崩盘了,陷入恐慌中的投资者开始将手头上的股票加快速度大规模抛售,随后加快速度到达银行将资产取出,而科莱联邦的中央银行黄金储量与现金的储量已经严重不足,急速增长的科莱联邦经济如诺伊斯所预言的那般,以极快的速度破灭了。

生产过剩导致商品堆积,各大企业为了减少生产的商品数量,大规模的辞退员工,科莱联邦的经济陷入了崩溃的状态,大量的工人失业,707年年初科莱联邦的失业率是3.7%,到了707年的6月,失业率上升到了16%。

人们将现金留在手中,使得银行难以再放出贷款,而生产过剩的商品囤积在市场之中卖不出去,社会的商品与经济流通如同一潭死水,政府的信誉在极具地下降之中,首都党在失望的呼声中下台。

经济的崩溃带动了数据的下降,新历707年到新历709年的两年间,科莱联邦的GDP下降了20%,工业产值下降了近40%,707年到709年的经济危机很快蔓延到了整个大陆东部,使得克萨兰联社的凯德索政府下台,并最终蔓延到了整个大陆的资本主义国家。

霍利因改革

“复兴,前进,让联邦再度伟大。”

——霍利因选举口号

新历710年1月11日,前进党的领袖霍利因 卡捷诺斯(Hlin Tajenos)以311:159:30的优势票数战胜了首都党与铁拳党的对手,其对经济危机的一系列的改革方式被称为“霍利因改革”

霍利因在就职演讲中指出:“这个国家正在面临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国家应该对人民的未来加以保障。”

民众希望新上台的前进党政府将这个国家带出经济危机的深渊

政府同时将股市暂时关闭,为了解决农业问题,政府采取了销毁过剩的农作物,来达到提高农产品价格,保证农民获得足够多的利润。

霍利因从政治来讲足以称得上是有着极大魅力的领导人,新政府利用足够的威信,在新历710年2月1日,霍利因总理于总理府中向全国的广播、电台、收音机与电视发表了著名的“二月谈话”。在谈话中,霍利因鼓励人民重建对政府的信任,将现金再次存入银行来保证资本的流通。

新历710年3月4日,全联邦会议通过了《劳工法》,规定了最低工资标准与最大工时,同时规定禁止企业随意解雇员工,新历710年所通过的劳工法是大陆资本主义国家的第一部维护工人权力的法案。

新历710年,霍利因政府为了解决大量的失业人口,开始大规模地建设公共设施,在国内兴建水坝与铁路网,依照最低工资标准来发放货币,并规定在经济危机期间,只要私人企业依照政府推行的政策,那么便可以得到政府给予的“白星勋章”。(在银行重新恢复运作后,只有带有白金勋章的企业才允许得到银行的贷款)

随后霍利因政府在新历710年到新历711年大规模地兑换个人与企业的私人黄金,并在711年的5月,废除了兑换黄金法案,宣布银行黄金为国有,个人与企业不得进行兑换。

过剩的产能与工业品被人为地大规模销毁,科莱联邦的政府给予了被销毁产品企业的补偿,避免在改革期间再次出现产能过剩的情况导致改革前功尽弃。

新历711年的11月,霍利因改革取得了成功,科莱联邦从为时4年的重大经济危机中松了一口气,科莱联邦的经济再次开始稳定地增长。

科莱-诺斯塔尔战争

“在这场战争之前,没有人真正地意识到现代战争的恐怖,每个人都觉得这只不过是一场不会波及自身的,跟以前的战争毫无区别的作战。显然,这场战争没有真正的胜利者。诺斯塔尔用鲜活的生命得到了并不完美的胜利,而科莱联邦则在鲜血冲刷的耻辱中磨砺起自身的爪牙。至于微不足道的士兵,他们所有的希望与对未来的憧憬都被留在了炮火纷飞的前线。”

——威格纳芬《三年与三十天》

新历721年,科莱联邦的改革让这个国家的工业与经济实力恢复甚至超过了经济危机前的水平,新历721年10月9日,诺斯塔尔外交人员卡波尔(Tabor)在克加瓦斯克的大使馆中被刺杀,诺斯塔尔联合王国随后要求科莱联邦赔偿,但被科莱联邦拒绝,新历721年10月21日,诺斯塔尔进入总体动员状态,10月22日,科莱联邦进入总体动员状态。

新历721年11月4日,诺斯塔尔对科莱联邦宣战,之前因贸易原因兴建的连接两国的铁路网也在这时被科莱联邦炸毁,科莱-诺斯塔尔战争(The Klet-Nostar War)【科莱联邦军队:战争开始53万(战争结束时41万) 诺斯塔尔联合王国军队:战争开始时47万,(战争结束时65万)】爆发。

新历721年11月7日,诺斯塔尔9万军队从卡塞斯彻(Tasesci)出发,进攻科莱联邦的维莱锡,第一次维莱锡战役(The First Battle Of Wilex)爆发

新历721年11月13日,诺斯塔尔军队用重炮击毁了维莱锡的城墙,但科莱联邦的守军已经事先在城外修筑了堑壕,诺斯塔尔的炮火并未取得太大的效果,随后诺斯塔尔的步兵对着堑壕发起了冲锋,但堑壕架设的机枪使得冲锋的步兵损失惨重,战局陷入了僵持,13日夜晚,诺斯塔尔军试图从侧翼进攻,但炮火的突然打击使得诺斯塔尔的军队不得不散开,新历721年11月24日晚诺斯塔尔放弃对维莱锡的进攻,诺斯塔尔的军队准备夹击维莱锡的突出部以达到包围维莱锡城的目的,但诺斯塔尔在包围实行的时候,受到了科莱联邦援军的打击,新历722年1月13日,诺斯塔尔13万军队与科莱联邦的9万军队在维莱锡包围圈打响第二次维莱锡战役(The Second Battle Of Wilex),双方的士兵在堑壕中对峙,每天震耳欲聋的炮击让战后不少的军人患上了精神疾病,新历722年2月11日,诺斯塔尔工程师以魔晶车辆为基础,研发出了“A-1式装甲车”(A-1 Armored Vehicle)【装有2挺12mm机枪】,新历722年4月9日,诺斯塔尔发起“四月攻势”(April Offensive),伴随着装甲车的进攻,维莱锡城在4月12日被诺斯塔尔攻克。

新历722年4月13日,15万诺斯塔尔军队从格莱特出发,进攻洛伊萨地区,但在科莱联邦的边境线被阻,洛伊萨边境战役(The Battle Of Roisa Border)打响,科莱联邦在维莱锡战役中受到了装甲车的打击,随后在5月8日,科莱联邦试制了第一辆“弗诺瑟一型装甲车”(Fnose-1 Armored Vehicle)【装有一门35mm小型魔晶炮】,依靠着强大的工业实力,科莱联邦对其以流水线的形式迅速投入了大规模生产,5月21日科莱联邦第四方面军(约12万人)从洛伊萨边境突破了诺斯塔尔C-1方面军(8万余人)的防线,攻入了格莱特地区,诺斯塔尔军队回防,双方再度陷入了僵持,新历722年10月2日,科莱联邦的军队发起了深秋攻势(Late Autumn Offensive),10月11日,科莱联邦7万军队攻入格莱特城内,第一次格莱特战役(The First Battle Of Glet)爆发,格莱特城的巷战让科莱联邦的军队吃到了苦头,11月7日,诺斯塔尔6万军队从两个方向夹击住了格莱特城,此时负责战局的威格纳芬(Wengnafn)将军制定了“凛冬突击行动”(C-Winter Assault Action),但在格莱特城外被阻,新历723年1月3日,格莱特包围圈的科莱联邦第六军团向诺斯塔尔军队投降,威格纳芬将军因此被撤职。

新历723年1月12日,诺斯塔尔军队4万军队东进,在1月25日攻占了洛伊萨城,科莱联邦被迫与诺斯塔尔联合王国谈和,双方在洛伊萨城签订了《洛伊萨和约》(Treaty Of Roisa),科莱联邦将维莱锡矿源使用权给予了诺斯塔尔,同时赔偿了诺斯塔尔数吨黄金。

尽管科莱联邦与诺斯塔尔签订的和约并没有过多削弱科莱联邦的实力,但就如威格纳芬在离开圣萨尔大教堂(和约签署地)时所说的那样:“这是科莱联邦建国以来第一次在非胜利战争中所签订的和约”,科莱联邦在东大陆的军事霸权被彻底撼动了,尽管这场战争并没有过多地进入科莱联邦的国土,但随之带来的耻辱让前进党在科莱联邦的统治动摇了起来,原本只是小众的铁拳党,在725年的势力已经超过首都党,逼近前进党的选票,在新历725年的选举中,前进党仅以微小的优势当选,票比是177:160:154(前进党:铁拳党:首都党)。

五次边境对峙与格莱特独立战争

“相信我,这根本不是真正的和平,这只是一场更大的战争前的短暂的停战期,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风平浪静。”

——报刊《政治第一人》

尽管前进党保持了原有的执政地位,但是与诺斯塔尔的战争使得前进党的政府公信力大降,在国内不满情绪的推动下,科莱联邦在新历726年6月11日,通过了《征兵法修订议案》(Conscription Law Amendment Bill),同时在新历727年8月4日开始修建“纵北铁路”(Longitudinal Northern Railway)“西网”(West Net),科莱联邦的工业体系开始向重工业过渡,物资丰饶的南科莱地区成为了科莱联邦的重工业中心之一。

新历737年3月11日,克萨兰联社军队集结在科莱联邦的边境线,科莱联邦随之与其对峙,双方在新历737年的5月23日撤兵,第一次边境对峙结束,克萨兰军事实力的迅速发展让科莱联邦对其保持着警惕,新历738年,科莱联邦通过《关于联邦第七次重工业发展计划的若干议案》(Several Bills On The Seventh Federal Development Of Heavy Industry),确立“新联邦工业发展体系”(New federal industrial development system),规划了科莱联邦的重工业发展,并加强了联邦的工业国有化,新历739年4月13日,主张工业国有化的科莱联邦联邦总理希诺德 伊诺尔斯(Henode Ynoers)在众目睽睽之下于克加瓦斯克演讲时被刺客射杀,刺客在随后便服药自杀,新历739年5月1日,新一任总理的选举中,铁拳党以173:169:158(铁拳党:前进党:首都党)的优势票数上台。

在其领导者迪克塔托 希斯(Diktator Heath)上台后的第二年,新历740年2月11日,第二次边境对峙开始,迪克塔托在此时下达了“七号戒律”(Seventh Order)「若在对峙时期,任何边境敌军胆敢向国界移动一步,无需批准即可实弹射击克萨兰联社料到了科莱联邦的强硬态度,新历740年2月21日,两国之间因第七戒律导致了“维特姆斯事件”(Victims Incident),发生了小规模的边境冲突(科莱联邦死亡13人,受伤39人,克萨兰联社死亡24人,受伤31人,失踪7人),新历740年2月27日,克萨兰联社撤军,第二次边境对峙结束。

新历741年6月19日,科莱联邦与克萨兰联社在比尔诺达克地区对峙,这次对峙成为科莱联邦修建格里防线(Gel Line)的主要原因,新历741年6月27日,迪克塔托下令,对所有前进的敌军进行实弹射击,而在此时,克萨兰联社的里维尔发生了叛乱,克萨兰军队撤军,一场战争的爆发被免去,第三次对峙结束

新历744年7月21日,科莱联邦秘密支持格莱特独立党起义,起义军在7月22日占领格莱特地区,诺斯塔尔军队在新历744年7月26日从塞维利方向进攻格莱特,科莱联邦则派出了志愿军与军火支持,新历744年10月13日,格莱特郊区的战斗结束,格莱特与诺斯塔尔进入了三年的对峙期。

新历747年5月4日,诺斯塔尔再度进攻格莱特地区,新历747年6月23日,科莱联邦与格莱特的联军在巴格莱斯将军的指挥下大破诺斯塔尔的部队,新历748年,诺斯塔尔被迫承认格莱特独立。

新历750年,科莱联邦大选中,迪克塔托因受贿事件名声大减,铁拳党的支持率随之暴跌,而前进党在此时获得了优势,以203票当选,前进党领袖伊比尔·埃斯顿(Ibier Asden)上台。

新历754年8月21日,克萨兰联社军队再次集结到洛伊萨边境,科莱联邦的部队在边境竖起警戒线,并在8月27日击落了克萨兰军队的侦查无人机,克萨兰的部队于9月6日向科莱联邦进行实弹射击,许多人认为这会是第三次战争开始的标志,双方在9月6日到9月17日进行着不断地增员,9月17日,伤亡人数上升到了200人,克萨兰决定放弃进一步试探科莱联邦的打算,9月21日,克萨兰军队撤军,第四次边境对峙结束。

新历759年7月4日,格里防线落成,克萨兰军队集结在比尔诺达克地区,克萨兰联社在国内进行了小规模的动员(部分学者认为这次动员实际上是为几个月之后爆发的希诺斯达战争做的准备),双方在比尔诺达克集结的军队近乎达到50万人,新历759年11月,希诺斯达战争爆发,克萨兰撤军,第五次对峙便不了了之。

新历759年11月22日,格莱特与科莱联邦签署《科莱-格莱特经济援助法案》,科莱联邦开始大规模地向格莱特输出资本。

黯淡的烛火

“格莱特作为诺斯塔尔东部边境的重要城市与边境线之上的突出部,其对于科莱联邦的战略价值不言而喻,在科莱-诺斯塔尔战争之后,联邦对诺斯塔尔的战略逐渐转向守势,而格莱特的布防是《紫色战争计划》实行的基础。”

——《紫色战争计划》

第五次边境对峙后,克萨兰与诺斯塔尔的战争让科莱联邦得到了些许的喘息时间,科莱联邦于此时制定了针对诺斯塔尔的《紫色战争计划》与针对克萨兰的《黑色战争计划》,紫色战争计划的核心内容是以格莱特为中心,建立整体西部防线,通过纵深战略来消耗诺斯塔尔的有生力量,进而进行对诺斯塔尔的反攻。

新历763年6月11日,《东方议案》提交,诺斯塔尔军队与格莱特开始了近一个月的对峙,迫于希诺斯达战争刚刚结束与科莱联邦施加的压力,诺斯塔尔的部队于新历763年7月5日撤军。

新历768年,自由科莱党的杰格娜 维斯利尔德当选,她在当选后通过对前进党以贿赂、威胁等方式进行打压,又颁布了《第二十二条行政令》,强化了联邦总理与中央政府的权力,并重组了全联邦会议与国民议会,以新坚铁主义为核心,杰格娜发动了一系列的改革,她在新历768年5月四日与格莱特签订了《第二次援助法案》

新历768年6月4日,国民会议通过了《新兵役法》,将原本的三年兵役制改成了六年兵役制。

新历768年7月3日,国民会议通过了《国际安全法案》,将新科莱联社党(NUOK)列为非法组织。

新历769年3月7日,科莱联邦与在内战中的格莱特政府签订了《科莱联邦-格莱特自由城邦同盟协定》,并在格莱特内战结束后宣布以格莱特的安全为理由,不断地在格莱特增加驻军。


新历770年5月13日,杰格娜与巴格莱斯签署《科莱公约协定》,宣布科莱公约组织的成立。

“科莱联邦作为旧夜之中的灯塔,将以它的光和热,指引希望前行的方向。”

——杰格娜 维斯利尔德(N.771)

格莱特自由城邦

格莱特独立战争

“团结起来,向着独立与自由前进!”

——格莱特独立军口号

新历744年7月21日4:00,科莱联邦支持的由前格莱特解放战线领袖巴格莱斯 东布罗夫斯基所领导的格莱特独立军发动武装起义,于12:00攻占诺斯塔尔联合王国塞维利-格莱特行省的省会格莱特城。13:00,格莱特联合党在塞维利城发动武装起义、格莱特祖国党于斯克塔维利(现属格莱特西区民生区东部)捷希尔(现格莱特南区民生区北部)发动起义、7月22日,起义军控制格莱特大部分地区。7月23日,塞维利起义被镇压,格莱特联合党的军队向南重返格莱特。

新历744年7月25日,格莱特独立军格莱特联合党格莱特祖国党宣布再次成立格莱特解放战线(前格莱特解放战线因729年诺斯塔尔在东部地区的大规模搜捕行动而被迫解散)。巴格莱斯 东布罗夫斯基(格莱特独立军领袖)就任格莱特解放战线的总司令,约瑟夫 毕索斯基(格莱特祖国党领袖)就任格莱特解放战线参谋长。瓦迪斯瓦夫 贝利亚(格莱特联合党领袖、海德茵 伊夏列娜 贝利娅的父亲)就任格莱特解放战线的副司令。解放战线的部队被编制为七个旅(共计两万四千人),格莱特早期军官阶层形成。

新历744年7月26日,诺斯塔尔第四十一独立师向格莱特城发起进攻,伊格纳齐 约德领导的第三装甲旅在加来达(现属格莱特西区民生区北部)-西格力赛诺尔(现属格莱特北区北部)一带阻击诺斯塔尔军队的攻势。7月30日,约德抓住了诺斯塔尔军队的薄弱处,集结了装甲部队在西格力赛诺尔地区撕开了诺斯塔尔军队的防线,但在诺斯塔尔军队借助空中部队的反攻下被迫后撤。

新历744年8月2日,诺斯塔尔第十三机械化步兵旅从格莱特南方进军,但在途中被科莱联邦派出的由约翰 卡罗尔领导的14000余人的志愿军部队阻击,随后诺斯塔尔第四十一独立师的攻势在格莱特北方受挫,科莱联邦派遣部队在诺斯塔尔边境进行对峙,并于新历744年8月12日停止了与诺斯塔尔的一切贸易行动。

新历744年8月13日,诺斯塔尔首相格奥夫 斯托雷平向王国议会递交议案,议案要求根据科莱联邦在诺斯塔尔内部战争的干涉行为对科莱联邦宣战,议会在8月13日-8月15日议会投票中驳回了斯托雷平的议案,但批准了斯托雷平增兵东方的请求。

新历744年8月28日,诺斯塔尔第十二装甲旅与第十五机械化步兵旅向东方进军,而科莱联邦的军火支援于这时也到达了格莱特城。解放战线在格莱特城动员了三万余人,至新历744年9月1日,格莱特解放战线下涉十九个旅,阵亡1568人,失踪476人。


新历744年9月15日,诺斯塔尔格莱特叛乱临时司令部指挥诺斯塔尔第四十一独立师、第十二装甲旅、第十五机械化步兵旅向格莱特城发动总攻,双军在格力赛诺尔地区交战,第一次格力赛诺尔会战打响。会战持续了近一个月,最终以10月4日格莱特第三装甲旅与第九步兵旅在东格力赛诺尔地区击破围歼诺斯塔尔第十五机械化步兵旅为转折点,新历744年10月13日,第一次格力赛诺尔会战结束,诺斯塔尔与格莱特进入了三年的对峙期。截至新历744年10月13日,格莱特军队伤亡(失踪一同计入)17924人,平民伤亡59677人,诺斯塔尔军队伤亡21429人。

“我于此庄严宣誓,我将作为格莱特自由城邦总统,誓死捍卫格莱特自由城邦的独立,竭尽全力去执行格莱特自由城邦总统应执行之任务。”

——巴格莱斯 东布罗夫斯基(N.744.10.15)

新历744年10月15日,格莱特解放战线推举巴格莱斯 东布罗夫斯基就任城邦总统。巴格莱斯在回忆录中写到:“当时的我相信这一次我将做到更好,事实上,在步入60年代的中期之前,我想我确实做到了。”(巴格莱斯回忆录《我们曾是战士,也曾年轻》)。尽管在744年的战争之中,格莱特对诺斯塔尔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但诺斯塔尔在格莱特独立战争结束之前,对于格莱特的直接渗透并未停止。

新历745年6月12日,诺斯塔尔回归派在诺斯塔尔的帮扶下成立了“故乡战线”,该组织早期并未进行过多活动,仅仅是在格莱特南部建立了几个小型据点。

新历745年7月3日13时,故乡战线对格莱特第七步兵旅的驻军基地发动袭击,凶手在袭击未成功后试图逃离,被当场击毙。格莱特政府对这次袭击予以高度的关注,经过调查,于7月9日确定了凶手属于格莱特南部的诺斯塔尔回归派建立的组织“故乡战线”。

新历745年8月3日,诺斯塔尔回归派在格莱特南部的捷希尔地区发动武装暴动,但在8月4日随之被镇压。格莱特军方在8月5日发动了对故乡战线的清剿,但成效不佳。8月21日,巴斯特尔地区再次出现故乡战线所发动的叛乱,在8月27日被军方镇压后,局势变得更加混乱,9月2日,故乡战线在格莱特西部发动了第三次叛乱,格莱特当局下达了为其半个月的戒严令,9月15日,故乡战线的大型部队被清剿,但剩余的部队分散在南部与西部之中,这迫使格莱特政府在在新历746年2月5日成立了武装城邦卫队。

新历746年4月13日故乡战线在巴格莱斯就扩军问题进行的公开演讲上发起刺杀,巴格莱斯在左臂中弹后拔出随身的配枪击毙了潜藏在人群之中的刺客,格莱特政府在当夜发布了第二道戒严令。

新历746年5月9日,格莱特军方协同武装城邦卫队再一次对故乡战线展开清剿,但成效依旧不佳,7月1日,清剿结束,武装城邦部队伤亡17人,军队伤亡9人,抓获、击毙故乡战线成员47人。


新历746年9月14日,诺斯塔尔首相斯托雷平向议会递交《东方计划》(后来的《东方议案》的基础),要求议会批准再次向格莱特发动攻势,但被议会拒绝。

"格莱特的问题如今绝非诺斯塔尔内部事务,而是关系到诺斯塔尔与科莱联邦在进入40年代以来在国际地位之上的角逐,故绝不应放任格莱特地区独立。“

——《东方计划》

新历747年1月1日,格莱特自由城邦在格莱特的东部举行阅兵,扩军计划结束,格莱特自由城邦军队扩充到了84000人。在阅兵结束后,巴格莱斯将部队派遣到对峙地区,防备诺斯塔尔军的突袭。

新历747年4月30日,诺斯塔尔首相斯托雷平再次向议会递交《东方计划》,议会以微弱优势通过,决定在5月4日向格莱特发动攻势。

新历747年5月4日,格莱特-诺斯塔尔前线的诺斯塔尔第十三机械化步兵旅与第十五机械化步兵旅向格莱特军队发动攻势,但格莱特部队构建的防御工事让诺斯塔尔的推进极为缓慢。

新历747年5月12日,科莱联邦再次派遣三万余人的志愿军入驻格莱特,诺斯塔尔军队在格莱特北部的攻势受阻,于是决定联合格莱特南部的故乡战线联合进军。

新历747年6月10日,故乡战线在南部的诺赛地区发动暴动,诺斯塔尔第二十七装甲旅配合故乡战线进行推进,格莱特南部的战线被迫内缩,而在北部,科莱联邦的志愿军与格莱特部队一同发动了第二次格力赛诺尔会战

新历747年6月10日,科莱联邦第一志愿装甲旅、科莱联邦第二志愿机械化步兵旅与格莱特第十四机械化步兵旅与第三装甲旅发动攻势,诺斯塔尔第四十一独立师与第十三机械化步兵旅在格莱特-科莱联军的穿插战术下被包围,而南区的格莱特部队利用弹性防御切断了诺斯塔尔第二十七装甲旅的补给线,战争的天平彻底倒向了格莱特自由城邦一边。

新历747年6月23日,第二次格力赛诺尔会战结束,格莱特与科莱联邦的军队损失了2093人,诺斯塔尔的部队伤亡达到了10742人。诺斯塔尔首相斯托雷平在后来评论此次战役时说到:“这是诺斯塔尔在现代战争中最为耻辱的失败。”

新历747年6月30日,诺斯塔尔军队撤军,7月2日,武装城邦卫队与格莱特军方在格莱特南部发动了联合清剿,将故乡战线的势力一举击垮,故乡战线的领袖斯德雷文潜逃至诺斯塔尔,并于753年病逝。

新历748年4月12日,诺斯塔尔联合王国与格莱特自由城邦签署《塞维利和约》承认格莱特自由城邦独立。

动荡与繁荣并存的五十年代

“四区分权将打破以往城邦的旧秩序,进而带给城邦真正的格莱特民主政治”

——巴格莱斯 东布罗夫斯基(N.753)

新历749年,百废待兴的格莱特自由城邦伴随着科莱联邦的援助与国内政策出台开始了经济增长的第一次高峰,但战后解放战线随即宣告解散,而前解放战线的三个组成部分——独立军、联合党与祖国党则在政治舞台上开始了激烈的角逐。祖国党控制了格莱特的南部,而联合党则在西部巩固自己的势力,巴格莱斯所在的城邦自由党(在解放战线解散后,独立军更名为城邦自由党参与格莱特内部事务)分到了蛋糕中的大份——格莱特的北部与东部。但在这时,格莱特的工业重心南方,而农业区则在西方。巴格莱斯所控制的区域恰恰是当时格莱特的落后区域。但巴格莱斯自有他的打算。

新历749年8月15日,巴格莱斯总统向格莱特城邦议会提交裁军法案的草案。草案以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提出将格莱特的军队缩小到两万人。巴格莱斯利用该法案最终将武装城邦卫队变为城邦自由党的私人部队。这一举动对祖国党与联合党在军队的势力造成了打击,使得祖国党不得不在城邦南部扶植黑帮来秘密对抗另外两党。祖国党领袖毕索斯基也在这时与总统巴格莱斯产生了矛盾。

新历749年3月13日,南区的第一个黑帮公司——威斯特尔公司成立,在巴昆的领导下,大规模的毒品贸易开始在格莱特的南城与西城进行开来。

新历750年6月4日,巴格莱斯与时任科莱联邦总理伊比尔签署贸易协定,决定修建洛伊萨-格莱特铁路,巴格莱斯利用科莱联邦的经济援助大力发展东部、北部的工业,并将格莱特境内的各族难民转移到格莱特的南城,这使得格莱特南城的工业与经济遭到了一定的冲击。巴格莱斯借此机会在新历750年的9月提出民生区与工业区的分化,在规划中减少了西城与南城的工业区,并将西城工业区进一步划分成农业区与工业区,两地的工业一部分则转移到了东部与北部,到新历752年,格莱特北部取代了南部成为格莱特的重工业中心。

新历751年4月13日,武装城邦卫队对威斯特尔公司进行了清剿,但在祖国党的干涉下,行动并未动摇威斯特尔公司的根基,反而更加加深了南城的混乱,进而导致更多的街头黑帮组建起来。

新历752年3月30日,格莱特西城与南城因退休金问题爆发了退伍老兵的游行,在游行持续两天后,4月1日,祖国党与联合党的部队以暴力手段驱散了退伍士兵,事后巴格莱斯以此指责贝利亚和毕索斯基,两人却表示此事并非其下达的命令而是党内人员的私自决定。但无论如何,此事让巴格莱斯下定了城邦分权的决心,并影响了六年后巴格莱斯肃清另外两党的决定。


新历752年9月3日,巴格莱斯在格莱特城邦议会递交了《分权法案》的草案,议会经过近2个月的讨论,于新历752年11月1日批准通过《分权法案》。新历753年1月1日,格莱特全国被法案划分为四个城区五个政府。巴格莱斯借此得到了在东区与北区的绝对统治权。而剩下两党则分别在南区与西区巩固着势力。

“显然,南区政府与西区政府在早期格莱特政治中与中央政府的矛盾状态和军人政治的弊端为未来的清洗埋下了祸根。”

——埃森 乔威尔《变迁的百年》

新历753年1月1日,城邦自由党更名为格莱特自由与公正党,作为城邦的执政党而在中央政府中占据绝对的主导权。但相应地,格莱特中央政府在南区与西区的工作开展与政府干涉显得举步维艰。

新历753年1月2日,格莱特南区的圣尼维勒教堂中,聚集起来的一千六百名退役士兵与部分青年宣告成立自由兵团。在领袖保尔的领导下于1月2日的下午3时袭击了南区的警局、军营与政府工作单位。刚刚分权完毕的格莱特南区政府还未能对袭击作出反应,在军营与警局被袭击后,自由兵团以不到百人的代价撤退到了边境。武装城邦卫队在753年的多次打击都未能对其造成过多的损失,巴格莱斯也在之后以此谴责南区政府的不作为。

新历753年4月19日,巴格莱斯与科莱联邦联邦总理伊比尔签署了《东区发展协定》,协定将科莱联邦的第二轮援助中近半的资金与人员都留在了东区。此举引发了联合党与祖国党极大的不满,但在巴格莱斯与科莱联邦方面的施压后,最终两党并未对协定做出直接干涉。

新历753年8月13日,格莱特中央政府颁布《禁毒法案》,对南区威斯特尔公司在北区与东区的毒品贸易带来了打击,但当局对西区与南区并未采取过多的干涉,显然,753年的《禁毒法案》背负着大量的政治色彩

新历753年-新历754年,格莱特南区的局势因前故乡战线人员在灰色地带的运动与克萨兰、诺斯塔尔移民的冲击而更加混乱。祖国党对这些问题却毫无建树。显然,毕索斯基无力改变党内与黑帮份子的勾结,南区政府也愈加地腐化无能。一个个黑帮与犯罪组织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

新历754年6月2日-新历754年9月17日,西区爆发了多次自发的工人运动,但被西区政府采取强硬手段镇压下去。在西区运动中,迁居格莱特的卡巴塞裔克萨兰人伊索 台尔曼于政治舞台上崭露头角。在754年到757年,他公开发表了多部对格莱特工人运动的分析,逐渐被西区政府列为危险分子。

新历755年3月4日,武装城邦卫队发动“卡普行动”,在科莱联邦的援助下对自由兵团所在的边境地区发动袭击。但由于自由兵团提前得知了武装城邦卫队的行动,使得自由兵团仅仅以200人的伤亡换得两千余人的主力进行分散撤退,武装城邦卫队再度陷入了自由兵团的游击中,最终只得无功而返。

新历755年8月11日,南区政府就难免问题与中央政府展开周旋,但并未取得良效。反而使得在中央政府最终通过《G-1882号指令》,要求南区政府对难民提供妥善管理以降低失业率。

新历755年9月14日,毕索斯基在南区问题上签署《C-20-77号南区政府令》,全面通过南区难民进入限制法案。法案规定逐年减少境外与南区外难民的进入,在五十年代末达成难民的零进入。但该法案在限制了难民进入的同时,也被中央政府利用来打击南区的人才引进。该法案最终在758年被新组建的南区政府废除。

新历756年2月4日,塞德地下城落成,并在此后成为格莱特南区的毒品中转中心之一。塞德本人通过与黑帮的合作,在塞德地下城建立起了独立于政府的商业基地——“地下黑市”。黑帮则通过与祖国党的交易让南区政府对此视而不见。

新历756年8月17日,伊索 台尔曼在西区发表《格莱特运动导向》一文,让其被西区政府逮捕。但在8月18日-9月20日的多次工人罢工后,西区当局迫于压力释放了台尔曼,但将其逐出西区。台尔曼于9月27日到达南区,开始筹划格莱特联社党的组建工作。

“至少对我而言,没有什么能比这一天更能给予一个军人成就感。我想,那时我们还有着未来。”

——巴格莱斯 东布罗夫斯基《我们曾是战士,也曾年轻》

新历757年4月30日,为纪念格莱特自由城邦独立十周年,巴格莱斯决定在北区的格力赛诺尔举行阅兵,并在6月1日开始了胜利广场的筹建工程。新历757年6月30日,格力赛诺尔阅兵揭开序幕。两万名士兵与飞机、坦克一同经过了当年格力赛诺尔会战的遗址。格莱特举国欢腾,而诺斯塔尔方则派遣了特务试图混入人群,但均在格莱特中央政府与武装城邦卫队的反间谍运动中被逮捕。同日,科莱联邦与西区合作共同修筑的独立十周年献礼——自由纪念碑竣工。

新历757年8月15日,北区繁荣广场落成,作为北区的大型地标,一定意义上带动了北区的商业发展。

新历757年12月5日,巴格莱斯与西区、南区政府进行交涉,要求减少两区政府的自治权力,从而加强中央政府的执行力。在面对抉择时,贝利亚选择卸任,将烂摊子留给了西区政府。而在南区,毕索斯基与巴格莱斯的矛盾愈发加深,使得南区政府对巴格莱斯的命令置之不理。巴格莱斯在12月20日签署了《S-1861》法令,在南区与西区、东区的边境修建起界墙。

新历758年5月15日,格莱特中央政府与武装城邦卫队突袭了西区、南区的政府与军营,两区政府对此却采取了消极态度。5月17日,南区政府的部队与武装城邦卫队发生了冲突。巴格莱斯以此为借口开始了对南区与西区部队的清理。

新历758年5月19日-8月11日,近三个月的反对派肃清使得格莱特早期军官政治解体,毕索斯基在7月4日辞去了格莱特南区政府领袖一职,宣布退役,联合党与祖国党也宣布解体。至此,巴格莱斯掌握了格莱特的军队与格莱特四区的政治单位。但南区与西区遗留下来的问题也在日后使得巴格莱斯开始愈发地力不从心。在清洗中对黑帮的怀柔政策也使得南区黑帮在日后变得愈发猖獗。

新历759年3月11日,伊索 台尔曼在南区召开了联社党一次会议,建立格莱特联社党,并在759年3月-9月领导了南区与西区的罢工运动。联社党迅速在南区与西区得到了广泛的支持,这使得中央政府逐渐注意到了联社党的运动。

新历759年10月3日,针对联社党的问题,格莱特城邦安全局成立。安全局在成立初期同武装城邦卫队进行了广泛的合作,为日后执法者的组建打下了基础。

格莱特在六十年代前期的繁荣于五十年代末便已经埋下了毁灭的种子,但巴格莱斯此时并未料到遥远的未来。至少在五十年代到六十年代的中期,格莱特缔造了年GDP增量20%-30%的奇迹。而那些被财报表所掩盖的矛盾,也终将在下个十年的尾声中被引爆。

迷梦破碎的六十年代与彷徨不安的未来

“基于目前的工业状况,我国应在十五年内建立起一套完整的军事工业体系以应对可能的西方威胁。”

——《关于格莱特城邦工业发展的近十五年规划》

新历760年1月1日,在告别五十年代的经济高速发展期与混乱的政治局势后,格莱特进入了短暂的稳定。巴格莱斯总统在新年演讲中谈到:“尽管我们在平稳之中度过了十四年,但我们仍不能忘记诺斯塔尔对格莱特内部的渗透。格莱特必须建立起一套属于自己的防卫体系,而不该仅仅依靠援助。”

新历760年3月11日,在中央政府的批准下,《关于格莱特城邦工业发展的近十五年规划》被实行。格莱特的工业结构陷入了短暂的调整期,北区的重工业区开始进入第二次高速发展期。西区的垄断资本组织也随着工业的迅速发展而形成。

新历760年4月3日,圣塞丁教堂重建完成。

新历760年5月17日的南区领袖选举中,由于中央政府对民意与选举的暗中操纵,柯尼金战胜了巴昆,成功当选。柯尼金上台后的各项对于民族问题的改革政策与对原本遗留的难民的处理,进一步激化了民族矛盾,使得南区的问题再次加重。

新历760年11月8日,南区政府通过《南区公民法》(在中央政府的干涉下,该法案于新历761年3月废除),对南区的克萨兰人与科莱人进行迫害。

新历761年4月7日,由约瑟夫 普加乔夫领导的克萨兰人在南区发动起义,南区政府对此并未及时反应。同时因为近似的立场,威斯特尔公司对普加乔夫的行动进行了一定的支持。

新历761年4月8日,南区政府借由放逐者叛乱通过《克萨兰人隔离法》。进一步激化了矛盾,大量的克萨兰人开始加入威斯特尔公司与放逐者。

新历761年4月22日,放逐者与自由兵团达成一定的合作,克萨兰联社对其展开了一定的支持,并决定在南区边境修建大型地下建筑——象牙塔。

新历761年7月13日西区爆发7.13大罢工,西区政府遭受冲击。

新历761年7月15日,联社党激进派刺杀了西区民生部长伊顿。西区领袖诺斯克引咎辞职。艾斯维尔政府上台。艾斯维尔政府组建了“爱尔哈特”,作为特工组织存在。并在一个月内稳定了西区的局势。中央政府对此次镇压与特工组织的建立采取了默认的态度。

新历761年8月4日,格莱特中央政府通过了《格莱特教育法案》,格莱特四区的义务教育开始不同程度地得到普及。

新历761年8月12日,在威斯特尔公司的组织下,南区经过多年吞并厮杀下的五大黑帮组建了南区的“公司总会”。作为黑帮联合决策的执行机构。

新历761年11月19日,北区“迈森肯特”军工厂发生了爆炸事故,近两个月的调查无果后,北区政府认定本次事件为联社党所作。

新历762年4月12日,中央政府将格莱特联社党认定为恐怖组织,为了对联社党进行打击,中央政府批准了《安全局拓展改组议案》

新历762年4月22日,格莱特城邦安全局改组为执法者,诺德莱 海林斯尔维奇 霍格就任执法者长官。

新历762年5月18日,在就联社党问题上,霍格作了《对联社党的打击政策》的报告。并在10月22日制定了《霜降行动》

新历762年10月25日,台尔曼写下了生前最后一篇公开发表的文章《格莱特一如既往》。在联社党工人报上发表后,联社党工人报被查封,执法者开始了对联社党的搜捕。

新历762年12月1日,执法者执行《霜降行动》抓获了台尔曼在内的理事会多数高层领导,只有捷德娅此时身在西区得以幸免。

“以毒品和军火为中心,南区的黑帮建立起了一个庞大的、几乎无法撼动的黑色网络。对于黑帮的打击,最重要的不是对黑帮本身的镇压,而是让黑帮再也没有滋生的土壤。”

——卡玛雷纳《药粉与饥荒:格莱特毒枭》

新历763年1月9日,经由捷德娅简单整合的联社党与放逐者和自由兵团达成协定,同时开始接触克萨兰联社,逐渐成为三个反政府武装的政治中心。

新历763年2月11日,西区的“爱尔哈特”合并到了执法者中,执法者得到在西区的完全行动权。

新历763年3月1日,东区的胜利广场建成。

新历763年3月9日,经由执法者的暗中推动,艾斯维尔政府垮台,艾伯特领导的西区激进派临时政府上台。与执法者达成了合作以镇压西区此起彼伏的工人运动。

新历763年4月13日,南区对《克萨兰人隔离法》的拓展进行表决,该拓展法案决定废除南区内克萨兰人的公民权,此举不仅遭到了反政府武装的反对,也遭到了公司总会的反对。在巴昆的授意下,威斯特尔公司的坦克炮击南区司法大楼。迫使南区政府中断表决。最终在中央政府的调和下,南区政府废除了《克萨兰人隔离法》。

新历763年5月3日,巴格莱斯批准《犯罪组织取缔法》,对南区的黑帮猖獗的毒品贸易进行一定的打击,但效果不佳。巴格莱斯也在此后决定加大对毒品的打击力度。

新历763年6月11日,诺斯塔尔军队与格莱特军队在边境对峙,至7月5日,双方对峙结束。巴格莱斯在对峙后开始扩编武装城邦卫队。

新历763年7月11日,西区艾伯特政府针对罢工问题与中央政府商讨,最终一部分的格莱特军队入驻西区,受到中央政府的指挥。

新历763年8月9日,双城铁路被炸毁,随后格莱特政府彻底封闭了格莱特与诺斯塔尔间的通行。

新历763年8月19日,经济危机冲击格莱特市场,在中央政府对市场的直接调节下,经济危机并未对东区与北区有过多的打击。但西区再次爆发了大规模的工人游行,西区的军队与群众在对峙后,于8月20日发生了流血事件。联社党再次将势力从南区触及到了西区。

新历763年9月15日,捷希尔公司与塞卡公司发生了大规模的冲突,双方在南区的大小街道上火并,最终在政府的调节下,捷希尔公司让渡了一部分的控制区给塞卡公司。

新历763年11月1日,各大黑帮间通过《市场联合法案》,依据控制区人口与相对实力来瓜分了南区的市场份额。同时规定了10%的浮动份额来减少冲突。

新历764年1月27日,格莱特联社党、放逐者、自由兵团通过了《同盟宣言》,正式建立起合作关系,同时大规模的援助开始从克萨兰流入格莱特。象牙塔的建设也迅速进行着。

新历764年2月9日,巴格莱斯邀请柯尼金来到达东区进行访问。柯尼金于次日抵达,就执法者问题进行商讨后,执法者得到了南区的完全行动权。同时巴格莱斯也通过执法者开始制约南区政府。

新历764年6月6日,武装城邦卫队与执法者在北区进行反间谍活动,此后执法者与武装城邦卫队开始了大规模的联合行动。

新历764年7月1日,巴格莱斯通过了经济部长谢尔提交的《谢尔法案》,对东区的垄断组织进行打击,一部分大型企业被拆分。

“我们在二十年间取得了傲人的成绩,这不仅仅是政府的功劳,更要依托于信仰着自由的全体格莱特人民的努力。”

——巴格莱斯的演讲(N.764.10.15)

新历764年10月15日,在格莱特建国二十年之际,巴格莱斯总统在中央政府进行全国直播演讲。汇报了二十年间的工作,同时在东区进行阅兵。

新历765年2月1日,格莱特中央缉毒局建立,罗德瑟尔 奥利维奇 杜特就任局长。

新历765年3月8日,格莱特改造人组织“吉布森”旅成立,该组织迅速引起了格莱特政府的注意。但在765年并未展开恐怖活动,所以未受到格莱特政府打击。

新历765年6月26日,中央缉毒局通过《新禁毒法案》。次日,公司总会对此针锋相对地开始在南区内部加固毒品运输网络。

新历765年8月13日,格莱特联社党、放逐者、自由兵团一同宣布理事会成立。

新历765年8月4日,中央缉毒局批准《塔尖行动》。

新历765年9月1日,南区政府针对理事会问题同执法者进行合作。

新历765年10月3日,执法者与理事会在南区进行了第一次交锋。双方在塞尔斯特街道进行激战。理事会成员最终成功逃脱。

新历765年11月4日,科莱联邦签署《格莱特军队扩建条约》,开始大规模地帮助格莱特的军队进行扩军以应对诺斯塔尔的威胁。同时对格莱特重工业建设进行援助。

新历765年12月9日,艾伯特政府在冬季选举中获胜,开始扩编西区的部队,此举引起了中央政府的注意。巴格莱斯就西区问题同艾伯特谈话。对于巴格莱斯而言,军权只能属于中央政府,西区政府拥有的部队也必须在中央政府的授意下指挥和扩编。艾伯特的越界使得巴格莱斯不满。随后西区部队的扩编停止。

新历766年1月24日,理事会在南区发动起义,27日,起义被镇压。

新历766年3月12日,理事会发动初春行动,但在黑帮与政府的绞杀下,理事会的部队被击溃。

新历766年4月2日,执法者长官霍格遇刺。4月5日,克尔斯格诺就任执法者最高长官。

新历766年6月26日,在中央缉毒局的行动中,南区工业部长西尔诺夫被击毙。南区政府就此事与中央政府会谈。要求中央政府减小中央缉毒局在南区政府的行动权。但被中央政府否决。

新历766年8月4日,吉布森旅成员在南区的塞德地下城进行自爆恐怖袭击,使得南区政府开始重新关注吉布森旅。

新历766年10月3日,理事会在西区组织罢工运动。招致西区政府镇压,这次运动为次年的三二零运动打下了基础。

新历767年1月1日,巴格莱斯总统在新年之际卧床不起,东区政府的部分官员密谋于此时发动政变,但被武装城邦卫队与执法者阻止。在十余天后,巴格莱斯总统痊愈。东区政府的背叛使得巴格莱斯身心俱疲,他下令取消东区的选举制度,东区政府官员由中央政府直接任命。

新历767年1月28日,东区北部民生区的学生发起捍卫选举权的游行,但在政府的沉默下,没有得到群众支持的游行队伍逐渐解体,游行运动不了了之。

新历767年3月20日,西区爆发自独立战争以来规模最大的罢工,罢工人数一度达到四十万人。执法者与军队迅速进驻西区,并在之后镇压下了罢工运动。艾伯特政府引咎辞职。

新历767年5月13日,柯尼金政府针对理事会问题同执法者进行联合行动打击理事会在南区的运动,但都无果而终。捷德娅评价此次行动为一场“低劣的政治作秀”。

新历767年5月22日,武装城邦卫队对吉布森旅进行打击,双方在南区进行激战。吉布森旅基于人体改造技术所发展出的各类武器令武装城邦卫队的剿灭任务推进缓慢。也使得格莱特军方开始重视人体改造系统。

新历767年6月30日,第二次格力赛诺尔阅兵开始,毕索斯基与贝利亚接受了巴格莱斯的邀请,三人的关系也在彼此的垂暮之年走向了缓和。

新历767年8月初,吉布森旅的主要队伍被剿灭,些许残余势力被吸收进了理事会。

新历768年3月13日,西区的霍斯诺夫政府颁布了《三一三法案》,准备对西区的垄断资本进行打击。但在3月19日,霍斯诺夫在西区的西城剧院被刺。新政府随之废除了《三一三法案》。

新历768年8月7日,执法者与黑帮在南区发生冲突,黑帮的部队与执法者的战斗进一步破坏了南区的民生。使得南区的群众愈发不满。8月15日,格莱特中央政府紧急调停了冲突。

新历769年1月20日,理事会的部队在南区发动起义,迅速占领了南区的政府大楼,格莱特内战开始。同日,西区的工人组织起来,在联社党的领导下发起罢工。

新历769年1月24日,西区的罢工运动被经验丰富的执法者队伍与军队迅速镇压下去,但在南区,格莱特的军队面临理事会的进攻而节节败退。

新历769年3月1日,海德茵就任执法者最高长官,在就任后,海德茵迅速开始了执法者内部的肃清运动,大量的理事会成员被抓捕。

新历769年3月7日,巴格莱斯会见杰格娜 维斯利尔德,双方签署了《科莱联邦-格莱特自由城邦同盟协定》,3月10日,科莱联邦派遣军队进入格莱特。

新历769年4月24日,格莱特内战结束。南区的民生区在内战中成为废墟与焦土,理事会由于迅速的撤离,并未在根本上受到冲击。

新历770年5月13日,格莱特自由城邦与科莱联邦签署《科莱公约协定》宣布科莱公约组织的成立。

新历770年10月15日,前格莱特联合党领袖瓦迪斯瓦夫 贝利亚逝世。

新历771年9月19日,前格莱特祖国党领袖约瑟夫 毕索斯基逝世。

卡巴塞国

卡巴塞近代史

第二次大东方战争与东方领贵族夺权

“那堵隔绝南北的坚墙被推倒后,统一与梦魇一同来到了这个已经分裂了数十年的国家。”

——【卡】普鲁塔克《卡巴塞国:统一的神话》

在诺斯塔尔的“六世纪征服运动”中,卡巴塞王国一直处于尴尬的位置。在新历584年到587年的第二次大东方战争,卡巴塞王国与格莱特王国的联军在格莱特王国西部的卢布林(现属诺斯塔尔联合王国大陆行政区的卢布林-利霍伊顿省)被击溃。卢布林战役后,尽管国王克里斯四世仍坚持继续作战,但卡巴塞内部的贵族间逐渐产生了议和的声音。

新历586年9月13日,在卡巴塞北部的霍沃斯特,诺斯塔尔军的一名士兵杀死了率军出征的克里斯四世。克里斯四世的子嗣此时尚且年幼,在内部妥协派贵族的压力下,卡巴塞王国与诺斯塔尔单独议和。次年,在诺斯塔尔的攻势下,格莱特灭亡。

随着第二次大东方战争的战败,卡巴塞的外交形式急剧恶化。原本共同抵御诺斯塔尔的格莱特王国已经灭亡,而克萨兰王国则在此时施压,要求卡巴塞割让在九年战争(N.493-N.502)中从克萨兰夺取的巴拉瓦地区。因为内部幼王继位与战败导致的动荡,此时掌权的卡巴塞传统贵族们最终准备屈从于克萨兰。但在在九年战争后被分封到那片土地的东方领贵族却不满于该提案。新历588年的1月11日,巴拉瓦公爵联合东方领诸贵族在卡巴塞东部发动了叛乱。

第二次大东方战争中,由于卡巴塞的西部作为主战场,所以作为卡巴塞传统贵族的西部贵族实力受到了战争的削弱。在九年战争中被分封的东方领贵族们在克里斯三世时期便已经跟王权多有矛盾,在克里斯四世在位时期,东方领贵族们也并未像传统贵族那样发兵。碍于克萨兰的威胁与克里斯三世时期开始已经逐渐被削弱的王权。克里斯四世也并未对此提出过多异议。在克里斯四世死后,传统西部贵族与东方领贵族组成了贵族联盟,逼迫王室结束战争。而在克萨兰的施压后,东方领贵族与西方传统贵族组成的贵族联盟也随之崩溃。

东方领贵族的叛乱使得已经在第二次大东方战争中受到了打击的卡巴塞传统贵族忙于应付战事。新历590年3月,巴拉瓦公爵查理的军队攻占了西方贵族的根据地、卡巴塞的首都——伯格尼撒。在查理的组织下,以东方领贵族为主的贵族议会取代了掌权的传统贵族,传统贵族们的权力也被局限在了封地中。王室也随之成为了议会的傀儡。

在科莱联邦的边境压力下,克萨兰王国并未直接出兵卡巴塞。而随着科莱联邦第二次内战的打响,克萨兰北部的防御压力也随之下降。此时卡巴塞的传统贵族为了权力也开始暗中联系克萨兰方面。

新历593年9月24日,卡巴塞的传统贵族在西部举兵,克萨兰的部队越过边境向着卡巴塞王国的东部进军。

卡巴塞-克萨兰战争

“来自赫尔维蒂的恶魔烧毁了房屋、稻田与家园,打破了凝固的时间。”

——【卡】皮克留斯《裂甲骑士》

新历593年9月29日,查理领导的七万东方领贵族军与四万西方贵族军在科林斯镇作战,西方贵族的联军被查理轻松击破,这使得查理的军队得以深入西方贵族的腹地。但克萨兰部队在10月中旬前迅速占领了东方领大半的土地。查理不得不派兵巩固东方的防线。

新历593年10月27日,查理的军队攻下了西方贵族的领导者列克伊斯公爵的封地——埃里德斯城,基本结束了西方贵族的反扑。但11月3日,克萨兰军队攻下了查理的根据地——巴拉瓦城。并且快速向着卡巴塞内部进军。克萨兰精锐的重装骑兵使得卡巴塞的的军队节节败退。

新历594年1月3日,色伊克斯战役中,克萨兰军队打散了临时集结的东方领贵族军。而在西方,传统贵族的领地上的抵抗被肃清。随着东线局势的恶化,查理的军队开始调兵东转。

新历594年6月17日,克萨兰军队逼近了卡巴塞首都伯格尼撒的门户勒克雷斯。查理将军队部署在了勒克雷斯郊外,长弓兵与火门枪兵成为了此次战斗的主力。在战略部署中,查理大量运用了拒马。6月18日,大雨使得双方军队的战场变得泥泞。随着战斗的打响,克萨兰好大喜功的贵族们不顾战斗队列的划分而向前进攻,这使得卡巴塞军队抓住了机会,泥泞有效地阻止了克萨兰军队的进攻,克萨兰的轻骑兵和步兵也在箭雨下被大量杀伤。6月19日,克萨兰军队溃散,查理的军队乘胜追击,于8月3日收复了巴拉瓦城,兵锋向北指向了乌诺。

新历594年12月3日,在乌诺郊外的楚克斯村,克萨兰军队与卡巴塞军相遇,克萨兰的西北边疆公爵——“壮汉”斯瓦特本领导的骑兵队与步兵面对长途跋涉的卡巴塞军犯下了轻敌的错误,查理的指挥使得卡巴塞的军队包围了克萨兰的军队,斯瓦特本最终只能退往楚克斯湖。但祸不单行,原以为坚固的楚克斯湖冰面断裂开来。随着斯瓦特本军的覆灭,乌诺城沦陷。

新历595年1月3日,克萨兰与卡巴塞签署了《巴拉瓦和约》。克萨兰被迫向卡巴塞赔偿为期二十年的赔款。

卡巴塞-克萨兰战争的胜利为查理赢得了巨大的声誉,在战争后,西方传统贵族的势力完全衰弱,东方领贵族们依托于贵族议会控制着卡巴塞。

第三次大东方战争

“对诺斯塔尔来讲,六世纪征服运动的尾声是不完美的。征服卡巴塞的目标随着第三次大东方战争而失败。而随着第三次大东方战争的结束,卡巴塞人获得了弥足珍贵的和平。‘胜利者’查理,也随之成为了卡巴塞民族的精神符号。”

——【卡】 色芬斯《查理》

随着卡巴塞-克萨兰战争的结束,查理不仅击退了克萨兰人的入侵,同时也在国内树立了威信,反对派贵族在战争中被处理和削弱。尽管如此,查理还是不得不考虑起北方的威胁。在第二次大东方战争后,作为同盟的格莱特王国灭亡,卡巴塞需要独自面对克萨兰与诺斯塔尔带来的压力。

新历596年,查理在卡巴塞内部加强了贵族议会的权力,并且将卡巴塞内部的军权由贵族个人转向了转向贵族议会,同时在贵族议会中,查理利用自己的权威,在实际上成为了全部贵族的领袖。

新历597年4月13日,诺斯塔尔军队从诺里格达斯出发,进攻卡巴塞北部。尽管卡巴塞军队有所准备,但刚刚经历完战争的卡巴塞军队还没有得到较好的训练与恢复。对比在六世纪征服运动中士气正盛的诺斯塔尔军队显然相形见拙。在诺斯塔尔军队长驱直入时,查理率领东方领的援军到达西线。尽管克萨兰方面有着防御压力,但是此时科莱联邦已经从内战中脱身,克萨兰也碍于战争失败没多久。尽管从过程来看,撤走绝大多数的东方部队是一手险棋,但查理对局势的正确判断与出色的指挥使得诺斯塔尔军的攻势逐渐陷入迟滞。

新历598年4月13日,诺斯塔尔军队剑走偏锋,集中兵力优势在卡巴塞的霍沃斯特突破了查理的防线。这使得查理不得不调兵回防,但在4月20日诺斯塔尔军队又突破了防守相对薄弱的斯克伊斯。

新历598年4月27日,诺斯塔尔军队将卡巴塞的四万军队包围,但在5月12日,查理找准了诺斯塔尔军队的薄弱处,成功撕开了包围网,使得卡巴塞免于陷入无一可战之兵的境遇。

新历598年6月14日,在查理的指挥下,卡巴塞军在第二次霍沃斯特战役取得胜利。但诺斯塔尔的援军从国内赶来使得查理不得不停止下一步的收复失地的计划。

新历598年10月13日,诺斯塔尔军队再次进攻霍沃斯特,在第三次霍沃斯特战役中,诺斯塔尔军队一度攻陷霍沃斯特城,但在卡巴塞的援军到达后,击杀了诺斯塔尔的约克顿公爵,并再次击溃了诺斯塔尔的攻势。

新历599年1月3日,诺斯塔尔国内因长久征收战争税爆发不满,前线士兵也因为补给问题而难以继续战斗。

新历599年1月24日,诺斯塔尔前方的军队发生哗变,尽管被迅速镇压,但还是使得诺斯塔尔在2月7日与卡巴塞谈和。第三次大东方战争随即结束。

在第三次大东方战争后,查理积累了巨大的威望,卡巴塞内部的改革也依托于此有条不絮地推动着。

新历604年1月13日,68岁的查理病逝,在其死后,由于贵族内部没有了服众的领导者,所以导致了长达一年多的混乱。新历605年,贵族议会归还给了国王部分权力,但保留了贵族议会的兵权与部分重要权力。

三十年繁荣期

“在驱除那些将刀与剑指向卡巴塞的敌人后,在珍贵的和平中,他们正创造着属于那一代人的财富。”

——【卡】普鲁塔克《伯格尼撒的风烟》

新历605年,克里斯五世取得了从幼年间便失去的权力,这位尚且年轻的国王并没有像他的父亲那般好大喜功,而是专心将政策调整向民生方面。尽管查理架空国王在当时看来是不义的行为,但无论是任何人都该承认,查理为克里斯五世推行的政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创造了一个和平的环境

新历607年,在贵族议会的支持下,克里斯五世开始重视并推动卡巴塞境内的商品经济。此后的十余年经济作物的大规模种植与商品贸易的发展带来了卡巴塞的繁荣,经济的繁荣带来了文化的繁荣。阿戈索尔、克伦普尼斯为代表的“卡巴塞浪漫主义”文学和皮克留斯开创的的“时代历史”派文学都是这一文化繁荣时期的成就。

在另一方面,克里斯五世也并未限制军备的扩大,卡巴塞特殊的外交环境使得其不得不供养一只庞大的常备军以应对进攻。查理将贵族私兵变为贵族议会统一指挥的军队,尽管增加了军队的战斗力,但也增加了军队的军官需求与经济压力。为了减少这种压力,克里斯五世建立起了第一所对平民和贵族共同开放的军事学院。但由于同贵族的妥协,军校内部人员仍以贵族子弟为主。新历615年,克里斯五世进一步推动农业改革,停止征收土地税而开始加大动产税的比例。同时随着商品经济的繁荣而开始增加商税以缓解国内的财政危机。新历617年,贵族议会决定在边境地区修筑要塞工程以防备敌国的进攻。

在新历605年归政到新历635年病逝,克里斯五世在位期间的举措促进了卡巴塞的经济与文化上的繁荣。诞生了诸如《伯格尼撒的月光》、《埃索里》这样的经典作品。后世历史学家在评价这一时期时将其称为“三十年繁荣期”

卡巴塞王位继承战争
议会冲突与第一次继承战争的爆发

“从那场战争开始(指卡巴塞王位继承战争),卡巴塞民族与整个国家都成为了克萨兰与诺斯塔尔博弈的牺牲品。”

——【卡】西克罗斯《近代史<序言>》

新历635年1月2日,克里斯五世离世,时年22岁的年轻国王克里斯六世继位。当卡巴塞王国上下的每个人都对其翘首以盼,希望其能继承父亲的传统,继续推动繁荣之时。新历636年1月14日,继位仅仅12日,克里斯六世同王后双双被毒害。整个伯格尼撒上下迅速陷入了混乱,随后更大的问题也出现在了贵族议会间。英年早逝的克里斯六世并没有留下子女,也就是说,直系的克里斯家族绝嗣了。

在王位继承的商议之中,贵族内部如几十年前再度分成了两派。一派是在克里斯五世时期复兴的西方旧贵族,主张让克里斯六世的叔叔、埃里德斯公爵格林普安 克里斯(卡巴塞-克萨兰战争中,埃里德斯公爵列克伊斯被剥夺了爵位,此处也在查理的操控下成为王室领地。还政克里斯五世后,此处成为了其封地)继位。而另一派东方领贵族则希望来自东方领的曾与克里斯家族联姻的伊林斯敦堡家族的格里诺斯 斯潘德继位。尽管法统上西方贵族占优,但贵族议会中势力的不平衡使得西方贵族不得不同克萨兰密谋,令其限制东方领贵族的举动。

克萨兰对卡巴塞的干涉导致了刚刚从北方征服战争(N.619-N.628)恢复过来的诺斯塔尔联合王国的不满,诺斯塔尔施压要求卡巴塞贵族议会支持东方领贵族的诉求。随着冲突的升级,贵族议会的军权再度分散。诺斯塔尔和克萨兰纷纷陈兵卡巴塞边境,卡巴塞的形势变得岌岌可危。

新历637年2月17日,在克萨兰的支持下,西方贵族军发动政变,解散了伯格尼撒的贵族议会,拥戴格林普安 克里斯继位,称克里斯七世。伴随着西方贵族的政变,2月18日,克萨兰出兵卡巴塞,2月22日,诺斯塔尔军队越过卡巴塞边境,攻占了格安斯特因地区。卡巴塞王位继承战争爆发。

新历637年4月14日,东方领贵族同诺斯塔尔联合王国达成协定,同意将格安斯特因地区在战争后割让以保证战时同盟。而随着双方的协定与西方贵族防线的崩溃,诺斯塔尔军队于8月11日攻克了埃里德斯。但在9月13日,克萨兰军队在包围了巴拉瓦城五个月后,攻占下了巴拉瓦城,克萨兰的军队也迅速向着伯格尼撒地区支援。

新历637年11月3日,克萨兰军队与诺斯塔尔军队在伯格尼撒地区展开了战斗,此战也成为了王位继承战争中克萨兰军与诺斯塔尔的第一次交锋。在第一次伯格尼撒战役中,积雪使得克萨兰的骑兵无法最大限度发挥作用,但也迟滞了诺斯塔尔军队的攻势,11月5日,人数劣势的克萨兰军队被暂时击溃,诺斯塔尔军队包围了伯格尼撒城。但伯格尼撒城在克里斯五世时期修筑的坚固防御使得诺斯塔尔的围攻进度缓慢异常。随着638年1月27日,克萨兰军队的增援到达,诺斯塔尔军无功而返。第一次伯格尼撒战役以克萨兰的胜利告终。

新历638年3月19日,克萨兰军队进攻北部尚未控制的东方领贵族控制区,但在雷浮斯-梅林地区受到了阻挠,克萨兰军队不得不展缓行动。这也给了诺斯塔尔军队增援的时间。在4个月的僵持与小规模冲突无果后,克萨兰军队只得放弃计划以应对诺斯塔尔军队的进攻。

新历638年7月3日,克萨兰军队攻入科林斯镇,在科林斯-特里卡地区同诺斯塔尔军展开战斗,最终克萨兰击溃了诺斯塔尔的守军,切入了卡巴塞西部地区,并在埃里德斯城下同诺斯塔尔军队作战。但由于补给线过长,在包围埃里德斯城4个月没能攻陷后,克萨兰军队不得不暂时撤军以防止随着冬季补给运输困难而出现的损失。

新历639年2月,诺斯塔尔的本土军队开始增援卡巴塞境内,察觉到风向的克萨兰王国也开始增加在卡巴塞内部的驻军。而东方领北部的诺斯塔尔控制区使得克萨兰军队如鲠在喉,难以大规模地向西线发动进攻。尽管三月时克萨兰军队便已经制定好了进攻色伊克斯地区的计划,但随着第二次伯格尼撒战役的开始,克萨兰军队决定延迟计划以防止伯格尼撒城被攻陷。

新历639年4月9日,克萨兰军队在伯格尼撒的驻军受到了诺斯塔尔精锐部队的进攻,一时间损伤惨重,但随着克萨兰重装骑兵的入场与克萨兰从北方卫戍部队调来的士兵参战,第二次伯格尼撒战役进入了相持。新历639年9月24日,诺斯塔尔军在伯格尼撒城郊与克萨兰军队的主力交锋,随着将领艾里斯本 华林在前线被杀,军心涣散的诺斯塔尔军队只得再次撤军。但卡巴塞的秋雨加大了克萨兰的后勤压力。克萨兰军只得将计划再度推迟到次年春季。这也使得在未来的色伊克斯战役中,克萨兰详细的战争规划方案为成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色伊克斯战役与战争的白热化

“克萨兰的军队在近代最为辉煌的时刻,便是其与诺斯塔尔和卡巴塞联军在色伊克斯的战斗,色伊克斯战役不仅展现出了泽恩斯德改革对克萨兰军队的巨大影响,也让诺斯塔尔人真正认知到了克萨兰军队的威胁。”


——【克】威廉 恩斯莫尔《近代克萨兰军队的变迁》

新历640年4月4日,在泽恩斯德改革后训练有素的克萨兰军队于色伊克斯同东方领贵族与诺斯塔尔的联军作战。

克萨兰的霍恩斯 劳东将军在精确分析战场情况同时探清了诺斯塔尔军队的虚实后,采取了斜行战术,通过集中骑兵与步兵对无准备的诺斯塔尔军队发起突袭,诺斯塔尔军队被克萨兰军迅速分割为了两部分。尽管东方领贵族军及时进行了支援,但克萨兰军队早已占据先机,并在色克伊斯地区围点打援。东方领贵族军尽管在此前诺斯塔尔与克萨兰的战斗中并未过多参与而保留了一定实力,但克萨兰的骑兵队与火枪兵团轻易击溃了东方领贵族军的反攻,并在色克伊斯城歼灭了诺斯塔尔一万五千余人的军队,而在罗斯特赫,克萨兰的重骑兵冲散了诺斯塔尔的防线,同时轻骑兵与步兵的包围使得克萨兰军队以1000余人的代价歼灭了诺斯塔尔在东方领的主力部队。

新历640年5月27日,诺斯塔尔军驰援东方领,在东方领的霍恩堡与克萨兰军队爆发遭遇战。尽管在人力优势下克萨兰军队一度溃散,但诺斯塔尔军的错误判断使得其失去了逃离克萨兰包围网的机会,5月28日,克萨兰军队包围了诺斯塔尔的部队。诺斯塔尔部队不得不投降。此战后,诺斯塔尔加大了战争税的征收。

新历640年8月7日,诺斯塔尔联合王国向克萨兰王国正式宣战,标志着卡巴塞王位继承战争的白热化,战火由卡巴塞王国境内烧向了克萨兰与诺斯塔尔。

新历640年8月13日,诺斯塔尔军队进攻诺格,克萨兰的齐藤元帅率领军队迎战,并在诺格的巷战中拖住了诺斯塔尔军队的脚步,在击溃诺斯塔尔军队后由骑兵和步兵一同收尾击溃了诺斯塔尔军队的进攻,克萨兰军队则向北将兵锋指向了希诺斯达-格莱特一带。

新历640年9月4日,齐藤元帅率领克萨兰军队攻占了诺斯塔尔对东方领进行援助的后勤基地——诺德特城,击溃了诺斯塔尔的波金元帅率领的军队。在诺德特城被占领后,齐藤开始与劳东将军一同向北调转兵力。

新历640年10月17日,在漫长的行军后,克萨兰军队包围了希诺斯达城,随后克萨兰策动希诺斯达内应开放了城门,此后在持续数个月的巷战后,克萨兰军队完全占领了希诺斯达城,光复了九年战争后被夺走的领土,至次年三月,克萨兰军队占领了卢布林地区,开始筹备起格莱特战役。

新历641年4月14日,克萨兰军队北上格莱特城,整装待发的诺斯塔尔军队与克萨兰在南加来达(现属格莱特西区)地区展开战斗,新上任的苏斯洛夫将军带领诺斯塔尔军队在4月15日清晨击溃了克萨兰军队的进攻,同时在南线,卡缅斯基将军集中兵力优势与将精锐撤换的克萨兰军队在伯格尼撒展开决战,并在5月24日击溃了克萨兰军队,9月13日,诺斯塔尔军队占领了伯格尼撒城。

新历641年12月4日,克萨兰任命普尔将军指挥克萨兰军队在冬日防守希诺斯达-诺德特以应对诺斯塔尔的进攻,普尔将主力部署在了希诺斯达城,而诺德特城的防备却相对松懈,这使得诺斯塔尔军队有了可乘之机。

新历642年1月4日,波金指挥的诺斯塔尔军队包围了诺德特城,听到消息的普尔将军迅速向南调兵增援,但苏斯洛夫此时带领军队包围了刚刚调兵尚且空虚的希诺斯达城,并迅速将其占领。1月23日,克萨兰军队在诺德特击溃诺斯塔尔军队,并向北试图重夺希诺斯达。苏斯洛夫带领的诺斯塔尔军队的两万余人同克萨兰军队的四万人在希诺斯达外展开主力决战。并最终获得胜利,诺斯塔尔军队再次进入克萨兰境内。克萨兰不得不暂时同诺斯塔尔签订和约。

短暂的休战与第二次继承战争

“七世纪后的卡巴塞的政治,与其说是卡巴塞内部的结果,不如说是克萨兰人与诺斯塔尔人的干涉下,一方占据绝对优势亦或者双方达成平衡后,产生的畸形物。”

——【卡】普鲁塔克《近代卡巴塞的终结》

新历642年2月24日,三方在伯格尼撒签订和约,格里诺斯 斯潘德继位,称斯潘德一世。克里斯七世被废黜,格安斯特因成为诺斯塔尔领土的一部分,而克萨兰在战争初期占领的巴拉瓦地区也回到了卡巴塞。

新历642年3月17日,西方贵族受到被东方领贵族操控的贵族议会的打压。但无论是克萨兰还是西方贵族,都无法接受战争的失败,在新历642年4月11日,克萨兰国王卡尔二世逝世,卡尔三世继位。在年幼的卡尔三世继位后,克萨兰参谋部的军事贵族开始干涉政务,并同卡巴塞西部贵族再次签订协定。

新历645年5月16日,卡尔三世亲政,同军事贵族分享权力,成为克萨兰军人政治的开端。随着646年1月8日斯潘德一世的逝世,克萨兰再次拥护克里斯七世继位,第二次王位继承战争爆发。

新历646年3月14日,克萨兰军队再一次进攻重兵防守的巴拉瓦城,而受打压的西方贵族却未在国内进行牵制,诺斯塔尔几乎迅速作出反应,向着诺格进攻,但在好高骛远的新国王德泽二世的打压下,旧一代的老练军官都不被重用,以波金为首的“勤王派”尽管在讨得国王欢心上有着一套,但论作战,这些勤王派完全无法在战场上对抗克萨兰军队。而卡巴塞王国的军备自从三十年繁荣期的后期与第一次王位继承战争后便一直处于废弛状态,军官得不到充分的训练,士兵得不到充足的补给,这一切都给克萨兰军队创造了机会。

新历646年5月17日,克萨兰再次攻占巴拉瓦城。同时在5月19日,后勤充足的克萨兰军队对急行军过后的未进行补给的诺斯塔尔东线主力军队迅速发起进攻,致使诺斯塔尔军在诺格大败。溃逃的诺斯塔尔军队在克萨兰的反攻下被尽数歼灭,消息传回诺斯塔尔本土,德泽二世大怒,要求继续增大战争税同时从全国上下继续征兵,此举使得议会极其不满,但在勤王派的打压下只得执行国王的命令。

新历646年9月13日,克萨兰军队占领色伊克斯。11月4日,克萨兰军队乘胜追击一路进攻至伯格尼撒,卡巴塞军队无力独自支撑克萨兰的进攻,而匆忙征召的诺斯塔尔军此时依旧在进驻中。11月22日,西方贵族发挥了作用,打开了伯格尼撒城门,并同克萨兰军队再次占领伯格尼撒。

新历647年1月4日,克萨兰劳东元帅(在第一次王位继承战争后,霍恩斯 劳东被晋升为元帅)进攻至埃里德斯城,同西方贵族会师。而年近七十的齐藤元帅此时冒着严寒攻克了诺德特。诺斯塔尔匆忙征召的军队在糟糕的将军的指挥下完全无法防御住克萨兰人的攻势。但诺斯塔尔寒冷的冬天暂时延缓了克萨兰人进攻的步伐。

新历647年4月17日,克萨兰军队包围了希诺斯达,并趁着诺斯塔尔军队将防御重心放至格莱特时,集中兵力绕路进攻塞维利。被包围的希诺斯达城由于缺少补给,在8月11日被攻克。

新历647年9月4日,齐藤元帅在行军路上病逝,享年六十九岁。这使得克萨兰军队暂缓进攻塞维利的计划。诺斯塔尔军队获得了些许喘息的时间。

新历647年10月8日,从卡巴塞调至北方军的劳东元帅指挥克萨兰军队继续行军进攻塞维利,诺斯塔尔由于常年的繁重战争税而使得德泽二世的统治摇摇欲坠。

新历648年3月,塞维利城的诺斯塔尔军队向着克萨兰军投降,克萨兰军完成了对格莱特的合围,而诺斯塔尔内部议会与王权的斗争不断加剧。

新历649年2月14日,坚持了近一年的格莱特城被克萨兰占领,新历650年2月14日,议会强制要求诺斯塔尔与克萨兰谈和。

新历650年2月18日,克萨兰王国与诺斯塔尔联合王国、卡巴塞王国签订《色伊克斯和约》。希诺斯达被割让给克萨兰王国,卡巴塞的克里斯七世继位。卡巴塞王位继承战争结束,克萨兰在第一轮克萨兰与诺斯塔尔在卡巴塞的博弈中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东方领改革与农民战争的序幕

“改革就像是给破布缝上五颜六色的补丁,那些缝补的部分越是光鲜亮丽,剩下的那一部分便愈发刺眼。”


——【卡】普鲁塔克《近代卡巴塞的终结》

在卡巴塞王位继承战争之后,克萨兰的势力开始有组织地伸向卡巴塞内部。在巴拉瓦地区被从卡巴塞的领土中割让走后,东方领贵族日渐式微。而诺斯塔尔在王位继承战争后,国王与议会的矛盾日益加深,在652年的资产阶级革命后,诺斯塔尔本土立宪派与大陆共和派的对峙使得诺斯塔尔一直无力于继续干涉卡巴塞内部的形势。但共和派的思想在诺斯塔尔传统控制的卡巴塞东北部地区逐渐传播开来。而在东方领贵族衰弱后,为了维系自身在东方领的统治,不得不在领地内逐渐给予市民和商人权力。但卡巴塞内部的形势依旧逐渐变得岌岌可危。

尽管诺斯塔尔内部因为两个政府的对立,而无法直接对卡巴塞的局势进行干涉,但诺斯塔尔的大陆共和派仍在向着卡巴塞内部施加着影响力。随着希诺斯达被割让,格莱特也成为了大陆共和派的中心。格莱特与卡巴塞的传统贸易链开始建成。但此时为了保持在王位继承战争后逐渐微弱的影响力,共和派依旧对东方领贵族保持着部分支持的政策。

在卡巴塞的南方与西方,随着根深蒂固的封建制度逐渐被外来的思想所瓦解,农民与领主的矛盾日益尖锐。西方传统贵族随着王位继承战争的胜利,沦为了克萨兰人在“卡巴塞金库”的守门人(——普鲁塔克语)。对于农民与市民阶层的诉求,西方传统贵族一向以刀剑回应。但在7世纪的中叶与下半叶,极速演变的斗争形势与规模令西方贵族开始力不从心。随着联社主义和联社民主主义的传播,卡巴塞南部的局势日益恶化。而在克萨兰的驻军进入卡巴塞后,西方与南方的形势得到了暂时的稳定,但在表面的稳定下,随时可能落下的农民的镰刀,始终悬挂在贵族们的头顶。

新历667年,克萨兰国王卡尔三世逝世,卡尔四世登基。伴随着卡尔四世的继位、老一代将领(泽恩斯德、劳东)的相继逝世和新贵族的腐败,克萨兰内部逐渐穷奢极欲。宫廷内部开支的大量增加使得克萨兰继续加大对卡巴塞的盘剥。这也令卡巴塞内部的矛盾在税务的增加与各类思潮的涌入中逐渐变得尖锐起来。

卡巴塞农民战争

“贫贱者的上帝将手持农民的镰刀去毁灭贵族用金银铸造的亵渎上帝的神像,斩断国王用钢铁锻造的锁链。”


——【卡】托马斯 斯科特《闵森采特公告》(选自《南方号角》)

新历674年3月11日,卡巴塞南部的农民在闵森采特村率先发动起义,要求减轻税务和徭役。由此开始了长达数年的南方农民战争。农民战争领袖托马斯 斯科特在新历675年于斯瓦特伊战役后,提出了《十二点诉求》。要求废除强加于农民的绝大多数税务,取消667年后增加的徭役、地租。并在战争后期提出了废除农奴制的口号。

新历675年8月15日,农民军在斯瓦特伊战役中获胜,农民们焚毁了贵族的城堡与庄园,一路向着西方进军。675年9月,农民起义在西方贵族的领土内部大量发生,西方传统贵族不得不向克萨兰人请求援助。克萨兰军队迅速地进入卡巴塞境内,但受到卡巴塞农民战争的波及,克萨兰内部由于贵族常年的盘剥,也受到了市民和农民起义的影响。

新历676年2月23日,临时征召的卡巴塞军队,面对人数占优的农民军的攻势,最终在科林斯城郊落败。而克萨兰的农民在卡冯地区发动起义,但在5月8日被镇压。

新历676年6月29日,西方贵族迫于压力只得在贵族议会上要求东方领贵族出兵。东方领贵族、西方贵族与克萨兰贵族的军队至此开始了对农民起义军的全面绞杀,农民战争也随之进入了白热化。斯科特也在此时写下了农民战争的纲领性文件《南方号角》。

新历677年3月9日,农民军在埃里德斯城外落败,率领农民军的斯科特被俘,于5月1日在伯格尼撒就义。斯科特死后,农民战争逐渐陷入低谷。

新历677年9月14日,贵族联军收回了科林斯镇,农民军开始向东方领地区转移。后世史学家认为农民军此时转向形势相对温和的东方领是导致农民战争后期迅速失败的重要原因。

新历677年12月8日,来自克萨兰的农民军领袖盖特同卡巴塞的农民军联合起来,农民军进入巴拉瓦地区,但克萨兰的军队同东方领的贵族的联军在巴拉瓦城郊将其截获。双方军队爆发了遭遇战,农民军损失大半,最终在12月末被击溃,盖特最终在与克萨兰重骑兵的战斗中战死。

新历679年,作物欠收,卡巴塞西北部的格安斯特因(第二次继承战争后被卡巴塞收回)农民因税务问题再次爆发起义,起义军受到此时已经统一的诺斯塔尔的支援,但由于农民军规模较小,在年末被西方贵族所平定。

新历684年,埃里德斯爆发市民起义、科林斯镇爆发农民起义、斯瓦特伊爆发农民起义。

新历685年2月,斯瓦特伊起义被镇压宣告了卡巴塞农民战争的结束,但悬浮在贵族头顶农民的镰刀并没有消弭,反而增添了市民们的断头台,卡巴塞上下正共同等待着清算的到来。

新历684年的三场起义严重打击了西方贵族的势力,而在诺斯塔尔支持下的东方领贵族改革派逐渐恢复势力,尽管领地内部的问题日益尖锐,但相较于西方贵族而宽松些的改革使得东方领贵族领地并没有爆发大规模的叛乱。克萨兰王国此时面对北方的压力也将军队主要调到了国内来防止科莱联邦的进攻。

四月革命与南北政府的对立

“伴随着东方的枪炮声与内部被引燃的导火索,近代卡巴塞的历史在南北的两声巨响中,迎来了终结。”


——【卡】普鲁塔克《近代卡巴塞的终结》

新历687年,克里斯八世逝世(克里斯七世逝世于新历663年)。新历689年,第二次科莱-克萨兰战争爆发。随着克萨兰将精力放在了北方的敌人上,整装待发的诺斯塔尔再次开始踏足这片他们在一个世纪之前便想要征服的领土。而在东方领中,诺斯塔尔共和派所传播的思想与不断加剧的矛盾让东方领贵族也无法在一场场起义之中独善其身。

尽管卡巴塞内部的财政已经被克萨兰蚕食地千疮百孔,但这依旧无法使克里斯九世更改自年幼时便穷奢极欲的作风。在克萨兰人带来的重税的基础上,卡巴塞人民又受到了贵族的又一层盘剥。南方领地的农民、工人、市民在税务的重压下提出了“无人必须替王室和外国人偿还债务!”的口号。

在东方领,贵族改革派与平民革命派的矛盾日益加深,因为诺斯塔尔的干涉,平民革命派中的温和派(立宪派——王党人、亲外派——南北党)不断地倒向贵族阵营,剩下的激进派(自治省份派——邦联民主党、共和派——四月党人、临时军政府派——一统党)则坚持要打碎原有的王权政治以建立共和国。

伴随着克萨兰王国的倒台与六月革命的到来,联社民主主义在卡巴塞南方找到了它的土壤,新历689年2月2日,随着联社民主主义思想的传播,卡巴塞联社同盟在首都伯格尼撒宣布成立。在农民战争后并未被满足诉求的农民与少数的工人之间,联社民主主义的理念迅速传播着。

新历693年4月13日,卡巴塞的色伊克斯城爆发市民起义,诺斯塔尔支持的东方领贵族在武装起来的市民军的攻势下节节败退。4月20日,起义军控制色伊克斯,并向着东方领贵族的其他领地进军。随着东方领贵族的军队被摧枯拉朽般地毁灭,诺斯塔尔方面开始将支持的对象由原本的贵族转移到了平民革命派之中。为了巩固在国内的势力,平民革命派也开始接受诺斯塔尔的援助。在诺斯塔尔的授意下,于9月1日,革命派的激进派与温和派在色伊克斯开展会议,成立了北方共和政府——卡巴塞共和国。

新历693年4月22日,随着北方的起义,在克萨兰联社党人的支持下,伯格尼撒的市民与工人夺取了城市的控制权,王室出逃至埃里德斯城。9月,部分克萨兰联社军越过边境支援,此举使得诺斯塔尔军队越过边境开始直接干涉卡巴塞局势。

新历693年11月3日,卡巴塞-克萨兰联社一次会议宣告卡巴塞联社的成立。11月24日,卡巴塞联社军攻占了埃里德斯城,克里斯九世被送上断头台。宣告了卡巴塞王贵族政治的终结。但克萨兰国内的保王派和赛里维特干涉军于此时逼近了克萨兰联社的中心——伐梅克。克萨兰联社军只得暂时返回国内以防止战线崩溃。

随着战时的进行,共和军与联社军的领地逐渐接壤,诺斯塔尔与克萨兰政府此时都选择以守势进行对峙。双方逐渐形成了以伯格尼撒北部为中心的边界线——“伯格尼撒线”。

新历696年,东方领-格安斯特因一带完全被共和政府所控制。随着军政府派在北方战事告终后的下台,亲诺斯塔尔的南北党随着暗箱操作在共和政府中取得了多数席位,共和政府成为了诺斯塔尔利益的代言人。在南方,克萨兰联社-卡巴塞联社的军队轰破了最后一座王权政治的堡垒,克萨兰国内的战事也已接近尾声。南方的联社政府由于战时而实行的“战时体制”使得联社民主政治未能真正地贯彻实施,新生的克萨兰联社尽管抹除了卡巴塞的债务,但并未归还巴拉瓦地区。在第二次卡巴塞-克萨兰联社会议上,南方联社政府与克萨兰缔结针对北方政府和诺斯塔尔的军事同盟。

从新历697年开始,南北政府不约而同地在伯格尼撒线上建立起边界墙以限制南北政府的通行,南方政府与北方政府在诺斯塔尔与克萨兰的博弈中被高墙所相隔,也开启了卡巴塞此后长达近五十年的分裂状态。

卡巴塞现代史

艰难的发展与危机

“几百年来形成的一体的文化、民族、国家,都随着高墙的立起,而成为了过去。对统一的期待也在那时于我的心中萌芽。”

——【卡】伊比科斯《不倒的高墙》

新历698年,随着战事的结束,在北方共和政府中流入大量诺斯塔尔资本的同时,南方联社政府则利用旧王国时期薄弱的工业基础开始根据克萨兰方面进行的经济规划而全力发展工业以防止北方政府的反扑。北方政府以色伊克斯为首都,而南方政府尽管考虑到伯格尼撒与前线相近的距离,但战时将伯格尼撒确立为政治中心的决策依旧被保留下来。

新历698年3月13日,北方政府颁布了《共和国宪法》(现为与第二共和国(N.761-)颁布的《共和国宪法》相区分,多称为《第一共和国宪法》或《三月宪法》)。南方联社政府则在新历700年4月22日宣布“战时体制”结束,颁布了《卡巴塞联社宪法》(但战时体制中的很多内容依旧被保留,如以政府计划为核心的工业发展体系)。两部宪法及此后南北政府制定的法律分别体现着诺斯塔尔法系与联社法系在卡巴塞地区的确立,并对新历761年的《第二共和国宪法》有着较大的影响。

新历700年5月1日,南方联社政府宣布战后重建工程结束,同时开始着手进行第一个为期三年的工业发展计划。而北方政府在诺斯塔尔的扶持下,也开始了工业与交通的建设。以色伊克斯和伯格尼撒为中心的卡巴塞南北铁路系统于这一时期开始形成。由此产生的直接影响是南北的交通系统在统一后难以及时联通,这也使南北的经济交流直至今日仍受到较大的阻碍。

新历701年,在第一个三年计划的进行中,由于技术人员的缺失而使得南方联社政府的工业进程依赖于克萨兰方面的支援。南方联社政府由此开始加强文化教育,以伯格尼撒为中心的第一次联社主义教育运动开始。在初期的文化教育事业中,以新历701年9月12日南方联社教育委员会颁布的《关于初等教育中的宗教、性别隔离、经济等问题所作的决议》和701年11月4日卡巴塞联社报刊登的《关于扫除文盲运动的若干意见》为标志,南方联社政府的义务教育制度开始确立。

新历703年4月22日,卡巴塞联社党第三次全国会议上,联社总理普罗伊斯将《关于一次三年工业计划及文化教育事业的报告》递交,南方政府开始着手第二个三年工业计划。但克萨兰对卡巴塞内部进行的支援也使得卡巴塞联社的财政支出中对克萨兰的回馈成为较大的一部分,第一个三年计划的成效不佳,但建立起了卡巴塞南方工业的基本盘。而文化教育领域则由于时间问题未见过多成效,但南方政府于本次会议上确立了初等的义务教育制。

新历701年9月1日,北方共和政府的第二届选举中,南北党领袖哈德维森毫无悬念地连任,诺斯塔尔开始向卡巴塞内部转移劳动密集型产业,同时利用共和政府打压卡巴塞内部企业发展。北方国家工业的发展进度缓慢,工业制成品依赖于诺斯塔尔企业的支持,原材料则被大幅度出口至诺斯塔尔境内。北方政府的教育与交通则因为本地诺斯塔尔企业的需求而相对进步较快,铁路里程在诺斯塔尔的支援下于新历705年反超南方政府。

新历707年,由科莱联邦开始的经济危机导致诺斯塔尔内部大量企业破产,而北方共和政府由于工业极其依赖于诺斯塔尔,导致北方的工业制成品与加工食品迟迟得不到补充。新历708年,在第三届选举后仅仅执政两年的南北党最终只得下台,诺斯塔尔方面由于忙于内部经济问题而无力干涉北方政府,北方政府的四月党通过临时选举上台。四月党领袖德莫塞在上台后从境外购入生活必需品以防止国内的消费品问题进一步蔓延,同时参考南方政府的部分经验由政府指导北卡巴塞的工业发展,四月党开始大量接手破产的诺斯塔尔企业在卡巴塞境内的工厂,这导致了政府的财政危机,政府只得发放短期国债来填补财政空缺。而诺斯塔尔在收购行为后对北方政府的贸易制裁使得四月党政府的压力剧增,但随着经济危机的逐渐缓和,四月党政府采取的一系列措施取得了一定的成效。随着新历711年选举中德莫塞的胜选,由于对北卡地区控制的需要与北卡政府对工业进一步发展的需求,北方政府与诺斯塔尔的关系转向了缓和。

南方政府的情况则相对糟糕,尽管经济危机并没有对相对封闭的南方卡巴塞经济本身造成过多打击,但克萨兰内部的政治危机与新历709年3月普罗伊斯因疾病恶化导致的突然逝世使得南方政府群龙无首。克萨兰与卡巴塞都陷入到了政治危机中。克萨兰联社军政府的上台使得联社民主主义在克萨兰宣布破产,而卡巴塞联社内部在新历711年的第五次联社党全国会议上,立场上倾向于克萨兰军政府的弥特拉在克萨兰的支持下成为卡巴塞联社总理,但与克萨兰联社不同的是,联社党内部的反对派依旧制约着弥特拉的行动来防止弥特拉的个人权力过大。即使如此,在克萨兰的要求下,南卡巴塞内部的大量工业制成品与农产品向着克萨兰内部流动,部分工厂也转移到了克萨兰地区。南卡巴塞成为了少有的经济危机缓和后工业产值反而开始下降的地区。在新历713年4月11日的联社党紧急会议上,弥特拉被取消职务,但克萨兰驻军与卡巴塞军队发动政变解散了卡巴塞联社总会,在克萨兰方面的支持下进行重新选举。弥特拉随之成为了克萨兰军政府在卡巴塞地区的买办。

漫长的对峙期

“我曾幻想去看一看南国的雪,在那我所在的遥远北方的夜。”

——【卡】伊比科斯《高墙立起之后》

新历714年,随着南北政府对峙的持续,南方联社政府在7月1日下达了《7127指令》,与克萨兰政府开始加固边境高墙。南方联社政府的举动也让北方共和政府开始加固边境地带的防御。9月初双方爆发了冲突,一名南方政府的居民在试图跨越正在建筑的高墙时受到了联社军的阻拦,而其到达边境地带后北方军阻止了南方军队的抓捕,从而爆发了小规模冲突。但冲突在南北政府的冷处理中并没有扩大化。

新历715年4月22日,南方联社政府开始第六个三年计划,伴随着弥特拉政府在经济方面被克萨兰大规模把控,卡巴塞联社内部的生活水平开始逐年下降。而反对弥特拉政府的声音此起彼伏,但始终对把持着军队的弥特拉政府造成不了什么打击。

新历716年2月11日,北方共和政府第六届选举中,南北党胜选,但四月党遗留下来的影响使得南北党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直接令诺斯塔尔把握北卡巴塞的经济命脉。新成立的南北党政府只得通过间接的经济手段与诺斯塔尔和北方政府在经济方面的合作中向诺斯塔尔让利。

新历721年年末,随着科莱-诺斯塔尔战争的爆发与北方共和政府的第七届选举的到来,尽管德莫塞已经在新历719年因车祸死去,但四月党领袖赫尔斯依旧战胜了南北党的对手而成为新一任的北方共和政府总统。

新历722年2月27日,南方联社政府内部反对弥特拉的派系及部分军官与前联社党成员再次发动政变并在政变中杀死了弥特拉。新上台的瑞维尔政府全面清算了政府与军队中弥特拉的支持者,并废除了弥特拉时期的诸多政策。尽管在联社内部的举措较为激进,但瑞维尔政府经过3月24日与克萨兰新一任联社总理米勒(第一次克萨兰军政府民主改革的推动者,于新历729年被军队推翻)的协商后,成功以和平手段防止了克萨兰军队的介入。

新历722年4月22日的联社党第七次全国会议上,瑞维尔政府颁布了722年《联社宪法》,该宪法与旧宪法大体相似,但极大地增加了中央联社对地方社联的权力。确立了瑞维尔时期南方联社政府的集权制度,同时也为第八个三年计划的执行增添了中央政府的整体管控。

新历723年,随着科莱-诺斯塔尔战争的结束,受到损失的诺斯塔尔政府一方面试图加大对北卡巴塞的盘剥,一方面试图对南卡巴塞地区进行舆论上的攻势(事实证明坚持到六十年代的舆论攻势确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尽管诺斯塔尔政府对四月党加以打压,但还是难以挽回愈发衰微的南北党。诺斯塔尔方面只得扶持四月党内部的亲诺斯塔尔派。

新历723年9月4日,在诺斯塔尔的策划与副总统海格拉斯的密谋下,赫尔斯在任期中出车祸死去。尽管民间大多数人相信这是诺斯塔尔方面所做,但北方主流媒体依旧在渲染这是一场平常的车祸。伴随着赫尔斯的死去,亲诺斯塔尔方的副总统海格拉斯顺理成章地成为总统并开始接任赫尔斯的剩余任期。在诺斯塔尔的干涉下,北卡巴塞稍有起色的中小卡巴塞企业再次受到了诺斯塔尔企业的冲击,诺斯塔尔大企业的工厂再次大规模林立在了北卡巴塞地区。新历726年,海格拉斯顺理成章地赢得第八届选举。

新历727年6月17日,南方联社政府开始第十个三年计划。中央联社政府的指挥使得各地的资源被调配,迅速进行着重工业发展。而边境高墙也于这时被双方修建成了对立的两条防线。

新历729年,随着克萨兰的米勒政府被军队推翻,南卡巴塞与克萨兰的关系一度紧张。但瑞维尔于此时再次出访克萨兰,同布洛宁领导的克萨兰军官团进行了交流。尽管短期内让渡了一部分卡巴塞内部的利益,但克萨兰和卡巴塞的关系也瑞维尔的努力而趋于缓和。

新历730年1月7日,瑞维尔逝世,新历730年4月22日的联社党第八次全国会议上,瑞维尔政府的核心成员莱克就任联社总理。莱克放松了中央对地方在瑞维尔时期的严厉管控,同时也同北方政府的关系进行了一定的调解。外交努力中比较重要的成功便是南北教育从隔绝走向些许的联系。南北政府在新历731年7月拟定了一项条约,色伊克斯大学与伯格尼撒大学分别向南北政府开放。但名额与资格都有着相对严厉的规定。尽管对教育事业而言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发展,直到南北政府统一也只有零星的学生选择不在统一政府的大学(值得一提的是,卡巴塞历史学家普鲁塔克便是其中之一,在南方联社政府就读的经历也使其在未来写下的《联社的崩溃》中有着大量的第一手资料。),但该项协议一直被认为是南北在统一前的唯一一项达成共识的外交努力。

新历731年年末,北方共和政府的第九届大选中,海格拉斯再次连任共和国总统,而北方共和政府为了达成诺斯塔尔在经济上对共和政府要求的支援,不得不对军费进行克扣。这使得在三十年代到四十年代的军备竞赛中北方共和政府的装备一直得不到更新换代。随着军费的克扣,北方政府的士气也愈发低迷。与此同时人民的生活质量也在不断下降,北方工业的全面衰弱与诺斯塔尔的长年累月的经济入侵带来的直接后果便是政府公信力急剧下降。

高墙的倒下与卡巴塞的统一

“再也没有色伊克斯文学奖,就像再也没有了共和国。再也没有了南国的雪,就像我已离开北方的夜。”

——【卡】伊比科斯《不倒的高墙》

新历736年11月22日,北方共和政府的第十届大选中,斯普鲁克胜选,海格拉斯政府黯然下台。海格拉斯下台后迅速被新政府以谋杀总统赫尔斯的罪名清算入狱。尽管对自己的政敌进行了清算,但斯普鲁克依旧执行着海格拉斯政府时期对诺斯塔尔方面的政策,竞选中“建立民族工业”的承诺则被抛在了一边。

新历741年3月13日,莱克逝世,随着莱克的逝世,联社政府内部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权力斗争期,而军人出身的伊瑞斯从其中脱颖而出,最终取得了权力斗争的胜利。

新历741年4月22日,联社党第十次全国会议上,伊瑞斯就任联社总理。尽管当时普遍认为南北政府的对立有可能会持续到本世纪下半叶,但伊瑞斯却始终坚信机会已经临近。在他的计划下,联社政府建立了多套完整的足以应对绝大多数情况的计划。其中《查理行动》最终成为了统一行动的选择。

新历741年12月14日,北方政府的第十一届大选中斯普鲁克成功连任。连任成功后诺斯塔尔与斯普鲁克在竞选中的交易也随之令诺斯塔尔继续蚕食着北卡巴塞的经济。而北方政府更是将国防任务的大部分都交由给了诺斯塔尔,北方政府的军备则处于废弛状态。常备役常年不足,预备役也难以同征兵计划相符合,但通过斯普鲁克纸面上的修改,这些都成为不了问题。

新历742年4月13日,伴随着四月革命五十周年,北方各大城市发生了第一次“推倒高墙”运动。但此次运动尽管声势浩大,数十万人参与了游行,但是最终却以不了了之结尾。

新历744年,格莱特独立战争的爆发使得诺斯塔尔开始抽调军力镇压格莱特地区的叛乱,而北方政府十余年来懈怠的军备难以维持整个边境防线的运行。尽管如此,伊瑞斯出于谨慎,依旧没有尽早执行计划。同时他秘密造访科莱联邦与克萨兰联社,使其对诺斯塔尔进行施压。

新历747年6月10日,在格莱特地区的第二次格力赛诺尔会战打响后,伊瑞斯于同一天下达开始《查理计划》的命令。联社军向着毫无准备的北方共和军队进攻,北方各大城市也在这时出现了第二次“推倒高墙”运动,甚至连军队本身也参与了这场行动。而诺斯塔尔军队此时深陷格莱特地区的战斗。联社军迅速的行动为防止诺斯塔尔的反扑赢得了机会。连伊瑞斯本人也并未想到北方政府的军队已经如此孱弱。

新历747年8月2日,卡巴塞联社政府的旗帜飘在了色伊克斯的上空,而诺斯塔尔面对着从科莱联邦到克萨兰方面的压力,同时格莱特问题上依旧在进行对峙。令诺斯塔尔议会最放心的卡巴塞地区反而出了巨大的问题,这也成为了748年格莱特独立战争战后诺斯塔尔首相斯托雷平被迫下台的原因之一。

新历748年4月22日,联社党第十一次会议上,伊瑞斯就南北统一形势颁布《北方问题若干临时政策》,开始了南北在政治上统一后,统一文化、经济等巨大差异的步伐。诺斯塔尔在北卡巴塞地区兴建的一切工厂与铁路被南方政府收归国有,诺斯塔尔与旧北方政府签订的一系列条约全部作废。阔别了五十余年的南北两地终于于此刻实现了统一。但克萨兰与诺斯塔尔的争端却未因此而结束。

磨合与混乱

“在绝大多数对联社政府崩溃提出的看法中,诺斯塔尔外因论一直以来被认为是主流观点。而本书第一部分所要探讨的,便是那些推动并导致卡巴塞联社崩溃的内部因素,以及这些内部因素在联社政府的崩溃中究竟起到了什么作用。”

——【卡】普鲁塔克《联社的崩溃》

新历748年5月11日,联社政府通过《关于连贯南北交通的若干决议》。旧南方交通网和北方交通网开始相接,南北的经济通过交通网开始进行联系。随着交通网的相接,8月4日通过的《北部工业化提案》开始实行,联社政府决定通过北方工业国有化与社联化北部行省来振兴在海格拉斯-斯普鲁克时期开始衰弱的北方工业。而对北方旧行省制度的联社化也成为了统一工作的重心。

新历748年9月7日,联社党北方统一事物委员会通过了《北方社联改组议案》。在议案中,联社政府出于经济角度对北部非行省化(即不按照旧北方政府的省份划分)的社联划分也致使文化统一工作出现了阻力。北方地区的工业化多集中在铁路沿线城市与省份交界地带,这使得按照工业与经济划分的各个社联在设立初期呈现出较为混乱的状况。各省份之间的卡巴塞地域差异被无视,而西北部的一些地区社联由于失去了原省份的工业城市而导致工业制成品与工业材料只能通过运输来补给,而补给效率的低下令北部地区一直工业品供给不足,进而使得部分社联的再工业化受到了巨大的阻力。而南北铁路网的磨合期也导致第十七个三年计划中南方向北方输出工业的效率低下。

新历749年3月17日,随着伊瑞斯的病重,在诺斯塔尔的流亡共和政府于色伊克斯进行暴动,试图重建共和政府。但在3月22日便被驻军迅速镇压下去。联社政府于4月1日签署了《7494指令》,成立统一事务安全局负责处理北方地区的反对派。

新历749年4月7日,伊瑞斯因药物中毒逝世。由军队支持的卡巴塞军事委员会委员长、新上任的联社总理埃里塔在4月22日的联社党紧急会议上递交了关于伊瑞斯死亡原因的调查,并指出北方共和派的残余势力已经由境外向着联社政府内部渗透,埃里塔借此将联社安全局与统一事物安全局合并,同时在内部进行对旧伊瑞斯支持者与其他反对派的镇压。以对新历749年6月3日联社安全局对前联社医疗委员会委员长苏格洛斯的审判为标志,联社内部的“反共和派运动”开始了(关于埃里塔递交的《伊瑞斯死因及联社政府内部的调查报告》(以及关于反共和派运动初期与中期的各项审判),由于第二共和国对旧联社政府文件在新历768年的解封,当今卡巴塞历史学派倾向于普鲁塔克提出的打击政敌论而非西克罗斯认为的联社政府对事实的判断错误,本文采取第一种观点)。

新历749年8月7日,在“反共和派运动”初期,埃里塔政府通过了749年《联社宪法》,进一步加强了中央联社与联社总理的权力。

新历749年9月3日,埃里塔出访克萨兰,同时任克萨兰联社总理埃森姆斯会面。双方在伐梅克会议中签订了《卡巴塞-联社克萨兰联社巴拉瓦协定》,埃里克以永久放弃卡巴塞对巴拉瓦地区的声索与给予克萨兰色伊克斯魔晶矿的开采权为代价赢得了克萨兰方面的支持。(该条约最终于新历761年被第二共和国废除。)

新历749年9月13日,全联社教育委员会颁布《南北教育统一及若干问题的决议》,将北方过渡时期的教育机关改组入全联社教育委员会中。此举导致了749年9月到11月在色伊克斯等地的“自由教育事业”游行运动,但随着联社安全局的介入,游行最终被镇压下去。

新历750年3月3日,将被解除职务的联社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索格纳带领部分卡巴塞军官试图于埃里塔第二次出访克萨兰期间在伯格尼撒发动政变,但未等政变发动便被联社安全局阻止。索格纳也在失败后自杀身亡。3月8日归国的埃里塔在联社党内部通过《关于在军队中扩大“反共和派运动”的决议》,标志着反共和派运动进入中期。联社安全局的权力也由此不断扩大。

新历751年4月17日,联社党第十二次会议前夕,联社安全局的人员软禁了埃里塔,并将其认定为“谋害联社党内部优秀成员的凶手”与“卡巴塞联社的叛徒”。而原本支持着埃里塔的军队也在此时选择缄默。在4月22日的联社党十二次全国会议中,埃里塔被罢免一切职务、开除出卡巴塞联社党并移交联社法院。联社安全局局长泽瓦就任联社总理与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尽管埃里克在反共和派运动的反噬中下台,但反共和派运动却并没有停止。随着泽瓦的就任,联社政府内部的反共和派运动达到最大化。

新历751年11月,反共和派运动结束(根据第二共和国所作的调查,在反共和派运动中,各委员会、军队、平民中的十余万人被审判,其中绝大多数皆为无效指控)。反共和派运动的初期确实对流亡政府潜在的支持者起到了打击作用,致使第一共和国的流亡政府在五十年代中期销声匿迹。但中期与后期在联社中的扩大化打击却使得联社内部因政治迫害而造成大量职位空缺,这对于诺斯塔尔的渗透反而起到了帮助作用。

五十年代的困境与激化的矛盾

“将反共和派运动中的政治混乱视为主要的内部因素依旧是片面的,联社于五十年代的困境与在困境中的抉择,最终致使联社于反共和派运动的十年后土崩瓦解。”

——【卡】普鲁塔克《联社的崩溃》

新历752年3月13日,全联社教育委员会决议通过《关于军事训练应用于教学的决议》来填补反共和派运动后造成的军官不足问题。(值得一提的是,诺斯塔尔对卡巴塞联社军队的渗透反而的在反共和派运动后开始读),同年,军事委员会也开始加大全联社的征兵力度以补充联社军队。

新历752年8月11日,泽瓦访问克萨兰联社,双方重申了伐梅克会议的精神,双方再次达成共识。对克萨兰联社来讲,卡巴塞地区的领导人人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其是否损害了克萨兰的利益。

新历753年3月,泽瓦在北部卡巴塞地区进行视察。4月22日,泽瓦在会议上作了《继续推进北部工业化与联社主义文化事业建设》的报告。指出北部工业化中出现经济文化问题的根本原因——中央联社在北卡巴塞地区较弱的管控力。

新历753年8月7日,统一事业委员会通过了《关于边境走私问题的处理议案》开始解决边境地带的走私问题。(注:在统一后的北卡巴塞社联化时遗留下来的工业输送问题,致使了诺斯塔尔商人与北方社联的走私者在北方边境地区猖獗的走私行为。)但由于北方社联的官员也作为保护伞参与走私,所以统一事物委员会始终未能在反走私问题上有什么建树。

新历753年9月1日,统一事务委员会针对通过了《7539计划》,针对北方联社的工业分配不均问题提出由工业发达社联地区向不发达社联地区的转移(“实际上如果不在统一初期出于功利主义以工业区进行社联划分的话,新历753年的这一项指令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普鲁塔克《联社的崩溃》)。尽管命令初期有着些许成效,但因为触及到了北方社联官僚的利益,从753年的12月开始,工业转移的进程被一拖再拖以至于计划最终于755年克萨兰的经济制裁后放弃。

新历754年9月13日,泽瓦再次出访克萨兰,但新上任的克萨兰的克列斯德政府((N.754-N.764)新历764年被伊格·巴戈尔特为首的军官推翻)却要求对749年《联社宪法》进行修改。这致使754年的会面最终不欢而散。卡巴塞联社与克萨兰联社的关系由此开始恶化。

新历754年11月 3日,为了防止克萨兰联社对卡巴塞联社的强制干涉,泽瓦政府不惜同诺斯塔尔开始秘密的合作以遏制克萨兰。联社外交事务局与诺斯塔尔外交部于3日晚秘密签订《诺里格达斯协定》。尽管泽瓦政府的合作仅仅局限于经济层面上通过输送原材料来引入诺斯塔尔的部分军事生产线,但此举对克萨兰来讲无疑是越界行为,双方的关系由此开始迅速恶化。尽管克列斯德政府迫于民主改革运动而无法进行直接的军事干预,但针对卡巴塞的经济制裁也随之开始,这使得泽瓦政府不得不继续加大同诺斯塔尔的经济合作力度。诺斯塔尔更是借此在卡巴塞境内大搞舆论攻势。同时借助向卡巴塞输出的技术人员中的特工对原本在卡巴塞境内并无过多影响力的地下组织“自由卡巴塞运动”进行支援。

新历755年4月22日的联社党第十三次全国会议上,《关于结束数十年来克萨兰联社的经济入侵的决议》被通过,卡巴塞联社与克萨兰联社宣布决裂。卡巴塞内部的舆论大肆宣传起泽瓦为改变卡巴塞被克萨兰操纵的傀儡状态而进行的努力。(实际上这种宣传显得在实际看来滑稽可笑。在离开克萨兰的支援后,卡巴塞内部大量无法生产的工业制成品只能从诺斯塔尔进行补充,换句话说无法在经济上自给自足的卡巴塞依旧未能脱离对诺斯塔尔与克萨兰的经济依赖。——普鲁塔克《联社的崩溃》)。

新历756年3月1日,诺斯塔尔与卡巴塞联社签订《工业制成品援助协议》以向卡巴塞输出在克萨兰的经济制裁后卡巴塞内部短缺的补给品。

新历757年8月14日,联社安全局在诺斯塔尔的要求下默许了自由卡巴塞运动的发展。诺斯塔尔随即加大对自由运动的支援。

新历758年3月13日,卡巴塞自由运动组织在色伊克斯与埃里德斯进行游行,泽瓦政府不顾诺斯塔尔政府的要求而让联社安全局的介入使得市民与军队的对峙不断激化。3月14日晚,游行演变成武装冲突。24日,暴动被镇压。诺斯塔尔宣称“卡巴塞在游行中的所作是对联社民主精神的违背”,并随之对卡巴塞进行经济制裁。

新历758年9月开始,卡巴塞各地纷纷出现生活必需品短缺的情况,联社政府尽管进行救济同时对由于短缺引起的犯罪行为进行制裁,但还是难以改变经济形势恶化的情况。各地社联罢工运动此起彼伏,诺斯塔尔也借此对卡巴塞内部的反对派进行煽动。

联社的崩溃与第二共和国的复活

“当政治家的理想与目的无比崇高之时,他们在现实中采取的手段往往会显得低劣。”

——普鲁塔克《<联社的崩溃>书后语》

新历759年2月,希诺斯达战争爆发。诺斯塔尔一方面继续着对卡巴塞的经济制裁的同时,一方面继续鼓动着卡巴塞内部的反对势力。深陷于战争中的克萨兰则放宽了对卡巴塞的经济制裁以换取些许资金与原材料投入战争。卡巴塞内部此前反对克萨兰的舆论突然的反转又使得民众对政府不断产生不信任情绪。尽管部分地区的生活必需品得到了补给,但社联内部的腐败使得工业品的配发过程缓慢且冗余。

新历759年下半年,克萨兰西部的城市大多陷入战争中,仅剩巴拉瓦从到卡巴塞的贸易路线依旧畅通。但战争的继续使得克萨兰难以将原材料与制成品迅速的来回进行运输。卡巴塞联社内部的政治动荡使得泽瓦政府只能用强硬手段来维持秩序。

新历760年2月4日,泽瓦逝世。中央联社的恩克拉多斯(Enecladus)接任了泽瓦的职位。面对内部的情况,恩克拉多斯放弃了泽瓦一味镇压的手段而转向接受温和反对派的请求,同时镇压激进派试图分化反对派的力量。但在诺斯塔尔的操纵下,恩克拉多斯的想法最终落空。

新历760年4月14日,诺斯塔尔针对卡巴塞联社的舆论战进入尾声。诺斯塔尔支持的反对派打出“恢复联社民主与700年宪法”的旗号在各大城市进行游行,联社安全局与联社军队中的部分人员也加入到了游行之中。在运动愈演愈烈的情况下,恩克拉多斯政府不得不在4月22日的联社党十四次全国会议上通过《7604决号议》,恢复700年《联社宪法》。这对于联社政府来讲近乎是毁灭性的打击。各地社联官员因此获得了巨大的自主权,而游行运动的规模不降反升。诺斯塔尔的渗透直接进入了北方社联地区之中。

新历761年4月7日,希诺斯达战争结束。在诺斯塔尔的介入后,阿纳斯塔莎(Anastasha)领导的自由卡巴塞联盟(由自由卡巴塞运动为中心的反对派联盟)在色伊克斯发动叛乱,并占领了色伊克斯。随着色伊克斯的沦陷,联社安全局与联社军队控制了中央联社宣布联社已经进入“紧急事态”,并恢复四月革命时期的战时体制,废除重新通过的700年宪法,同时组建新联社政府。此举导致了北方社联整体脱离了卡巴塞联社。而南方社联也拒绝承认新联社政府的合法性。

新历761年9月1日,阿纳斯塔莎在诺斯塔尔的支援下同脱离出的北方各社联宣布了第二共和国的建立(时至今日,第二共和国的北方省份大多数官僚依旧是联社政府时期的官员。)。联社安全局与军队向着北方进军试图镇压叛乱的同时,南方社联拥护的恩克拉多斯政府的民兵再次占领了伯格尼撒。军队内部也分裂成新旧联社政府派与第二共和国派。

新历761年9月27日,卫冕主义者控制的诺斯塔尔政府出兵干涉卡巴塞局势。克萨兰联社此时则忙于内部事物而无力干涉。

新历761年12月,第二共和国基本控制了卡巴塞各大城市,并颁布了《第二共和国宪法》。旧联社政府随之灭亡。伴随着旧联社政府的崩溃,第二共和国统一后的卡巴塞处于混乱的状态下,由于统一过程中的妥协,各省份内部的腐败问题与官僚主义不仅没有得到解决,反而愈发眼中。而在大城市外的地区,新成立的第二共和国实际上并未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这也和第二共和国时期的生活水平的明显下降有着直接关系)。尽管诺斯塔尔恢复了对卡巴塞的贸易,但绝大多数的资金与货物都被二次转卖以为官僚和商人们赚取利润。

新历762年4月,在阿纳斯塔莎与自由卡巴塞联盟的一致要求下,诺斯塔尔从卡巴塞撤军。这也使得诺斯塔尔决定更换掉阿纳斯塔莎另寻新的代言人。

新历762年7月,自由卡巴塞联盟宣布解散,卡巴塞联合党、新四月党与卡巴塞共和党成为了其的继任者。

新历762年9月,第二共和国第一届大选中,诺斯塔尔扶持的阿帕顿(apateon)战胜了阿纳斯塔莎,成为了第二共和国的总统。

新历762年12月2日,第二共和国与诺斯塔尔签订了《诺斯塔尔-卡巴塞援助协定》,该法案实际上依旧是第一共和国时期诺斯塔尔资本输出的翻版。卡巴塞内部的联社产业大多被各省份官员与第二共和国中央政府以较低的价格贩卖或无偿给予给诺斯塔尔在卡巴塞的企业。联社政府留下的的工业遗产再次被诺斯塔尔所掌控。

新历765年7月7日,埃里德斯的工人发动“恢复《劳工法》运动”(即七月运动,《劳工法》指旧联社时期于新历700年紧随宪法推动的劳工法,随着第二共和国的建立,大量的法律被废除与重构,但劳工法却迟迟未能恢复)。7月中旬,蔓延到伯格尼撒与色伊克斯。但随着第二共和国军队的镇压,运动最终以失败而告终。

新历766年9月,第二共和国第二届大选,阿帕顿再次连任。10月3日,阿纳斯塔莎在公开讲话中宣布退出政坛。这位被诺斯塔尔选中的棋子,在无法实现诺斯塔尔的利益后被随意地丢弃。

“我们曾被许诺,曾被欺骗。我们的所有信任都招致了背叛。卡巴塞民族所受的一切悲剧与苦难,都仅仅只是因为诺斯塔尔与克萨兰在这片‘应许之地’上争夺的利益。这片土地上的每代人都承载着上一代人的希望,但他们(我们)却又不断将希望寄托在下一代人身上。而我们漠视着现在,只是不断期盼着未来。但似乎每个人都已经忘记,未来的人拯救不了现在的我们。”

——阿纳斯塔莎《号角沉寂之时》(N.769)

克萨兰联社

六月革命

惊雷骤响之前

“从后来者的角度而言,想要完全复盘六月革命时期错综复杂的政治格局变动近乎是不可能的任务,本书要做的也并非如此。笔者要做的且能做到的便是以一位现代联社主义者的角度去考察和评价这一场堪称历史转折的的革命运动。” ——【克】巴德欧斯《六月革命:联社主义的兴起》

尽管从如今的角度来看,克萨兰式联社主义已经沦为了克萨兰联社内部的垄断资本与军队的宣传口号。但在六月革命时,在那场联社民主主义最初被实践的风暴之中,一切尚未似如今这般盖棺定论。

自联社主义作为一种意识形态而从七世纪中期的科莱联邦中兴起后,在科莱联邦对其不断的打压之中,联社主义运动的中心由北向南开始了转移。

联社民主主义实际上在最初是一种新兴资产阶级的改良主义思潮,在漫长的联社主义运动史之中,联社民主主义于克萨兰境内独树一帜地发展出了一套系统的革命学说。但六月革命早期带有着强烈的资产阶级革命立场,直到克萨兰共和国内部的混乱令其迅速被淘汰之前,资产阶级始终占有着运动的主导话语权。

克萨兰旧联社民主主义的纲领有过三次重要的迭代。第一次是在农民战争之中,农民战争令新兴的资产阶级看到了农民的力量,尽管农民阶级一贯的主张令其难以建立起一个有效的联盟,农民式的联社民主主义与资产阶级的需要也难以得到调和,但在思想传播领域,联社民主主义在农民之间的流行(《南方号角》可以说是农民式联社民主主义的重要纲领文献)使得克萨兰内部的联社民主主义一开始便带有了农民与市民阶层联合的基础(但在六月革命的实践中证明了这样的联盟不过是理论上的空想)。第二次迭代则是在六月革命的前夕,克萨兰内部的少数新兴工人阶层同市民阶层、农民阶级出于对封建王权进行推翻的共同需要而产生的思潮,这一思潮的集中体现便是《六月宣言》。第三次迭代则是在六月革命之中,工人阶级意识的觉醒与农民主力军的联合,在资产阶级政府同王权政府与干涉军妥协之时,工农的联盟踢开了保守派与市民阶层的临时政府,建立起了克萨兰联社,这也标志着克萨兰旧联社民主主义到达了其思想领域的最高成就。

如果说第一次科莱-克萨兰战争除了赔款之外为克萨兰内部带来了什么的话,那么便是新生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初步发展与克萨兰内部农奴制产生的强烈冲突。

来自科莱联邦的商品倾销使得克萨兰内部的民族手工业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自七世纪三十年代以来,克萨兰的传统的自给自足的封建手工业随着外来资本的流入而逐渐难以维持,来自北方的威胁与卡巴塞的王位继承战争导致的国库亏空使得国王不得不向市民阶级做出一定的妥协以换取资金维持漫长的战争。而伴随着自卡尔三世晚年以来克萨兰军事贵族与传统贵族之间的、农奴与贵族之间的矛盾不断激化,克萨兰的封建制度也变得摇摇欲坠。

最先受到影响的是这片土地上数百年来未曾改变的农奴制,长久的王位继承战争不仅消磨了卡巴塞独立的主权,也使得克萨兰与诺斯塔尔长年累月投入的兵力、财力化为乌有。克萨兰在卡巴塞的胜利不仅没有结束苦难,反而令重税落在了克萨兰与卡巴塞的每个角落,克萨兰得到了卡巴塞的主权,克萨兰与卡巴塞的农民却失去了一切。东方领的改革为贵族们谋得了一片稳定,但克萨兰与卡巴塞内部的整体矛盾却依旧在不断激化之中被农民战争的血泪所冲刷。

卡尔三世与老军事贵族的相继逝去让克萨兰内部军事贵族主导权力的局面出现了转机,卡尔四世的上台与新贵族的继位让克萨兰内部再一次笼罩了权力斗争的迷雾。可卡尔四世毫不在意这一切,穷奢极欲的生活与贵族的谄媚让卡尔三世的荣光伴随着工业革命敲响的钟声,被遗忘于历史的长河中。

新历674年,卡巴塞的农民起义让卡巴塞主政的贵族们大肆惊慌,要求克萨兰派兵前往。克萨兰随即再一次于原有的重税上增添了战争税。第一次卡冯起义(N.676.5.2-5.8)被镇压后,677年2月,盖特领导的克萨兰新农民军在伐梅克再次发动了起义。克萨兰的贵族们的荣光换来了两国人民共同的苦难。联社民主主义思潮在这一时期于市民阶层与农民阶级之间广泛传播,克萨兰-卡巴塞农民战争也为思潮的传播带来了客观条件。盖特在新历677年写下的《农民的联合》成为了克萨兰农民战争中的又一重要文件。

在工业革命后,科莱联邦的商品倾销逐渐随着诺赛斯战争的结束而转向对克萨兰内部的资本入侵。克萨兰王国与科莱联邦的矛盾也在逐步升级。一部分的工厂开始在克萨兰内部出现,这也使得克萨兰内部出现了早期工人阶级。在诺赛斯战争中科莱联邦新式武器的应用取得丰厚战果后,克萨兰内部也逐渐放松了管制,小范围地引进起科莱联邦的技术,并开始逐步小规模地铺设铁路。

自进入七世纪中期以来(新历668年,克萨兰颁布了《工业农奴法令》),特别是七世纪七十年代以来,在未能废除农奴制的克萨兰境内,工业的发展出现了与科莱联邦截然相反的情况。在置办工厂时,一部分地主利用农奴来充当工厂的劳动力,使得工业农奴在早期克萨兰新兴工人中占据了重要的比例。工业的建设促进了克萨兰境内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形成,但农奴工业也使得克萨兰内部的资本主义经济产生了市场问题,生产出的物资又由于科莱联邦的商品倾销而无法在国内相对封闭的市场之中得以完全售出。尽管迫于此起彼伏的罢工运动与暴乱,克萨兰政府在新历682年颁布了《工业农奴工资法案》与《工时法案》,但农奴很大程度上仍被视作工厂主的私有物(不过自六世纪中期以来对于农奴制的改革包括允许农奴以代役租替代劳动的改革让农奴相对而言并不像曾经的祖辈那般被囿于土地之上)。

十一年的农民战争伴随着685年斯瓦特伊起义被镇压而宣告结束,但农民战争中传播的联社民主主义思潮与新历687年卡尔五世继位后丝毫未有减轻的重税与对内不断的血腥镇压让克萨兰内部的运动此起彼伏。废除农奴制的呼声随着第二次科莱-克萨兰战争而再次响彻,由于战争的原因,原本被科莱联邦占有的国内市场被克萨兰的工厂主们趁机进行一定程度的占有,但更大的问题体现在由于克萨兰缺乏完整的工业体系而使得包括军事在内的诸多部分受到了波及。而市民阶层不断要求克萨兰的贵族阶层让渡出更多的权力并减少国家对工业与市场的管制。

前线战事的失败让克萨兰政府被迫于新历691年宣布废除农奴制,但这反而让克萨兰的工业受创。农奴制的废除一方面使代役租被取消,这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工人的工资水平,但另一方面农奴制的废除打碎了克萨兰内部旧有的最后一点人身依附关系。使得不少依赖于农奴制度的工厂纷纷宣告破产。封建贵族的利益也因此受到了打击,一时间市民阶层、封建贵族、新型工人阶级与旧农民阶级的矛盾日趋尖锐,六月革命也正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宣告爆发。

新历686年,克萨兰联社民主主义党在伐梅克宣告成立,在成立之初,联民党将联社主义之中的部分反资本主义的激进内容进行调和,认为当下最为重要的任务是反对克萨兰王国的封建王权专制,但这又催生了联民党内激进派与保守派之间的对立,不同于诺斯塔尔资产阶级革命中共和派与立宪派的对立,六月革命在其开始之前便统一了反对王权的基本诉求,但对于联社主义本身的不同分歧则使保守派与激进派之间陷入了摩擦(保守派将反对王权政治作为唯一也是最终的需求,而激进派则认为克萨兰革命的最终目的是建立一个联社政权。但保守派内部依旧有不少的妥协派与改良派来影响决策。可以说,旧联社民主主义第三阶段的思想斗争实际上是在第二阶段的论辩还未结束之前便已经开始)。这也为日后六月革命中的政局变动埋下了种子。

阵营的分化与局势的混乱

“实际上,六月革命的第一阶段是在克萨兰依附于旧封建体制之上发展起来的资本主义经济,被战争催化与新兴资产阶级同封建统治阶级之间的矛盾而导致的资产阶级革命。这一时期,旧联社民主主义进入了理论发展的第二阶段。为了推翻旧有的封建制度,三个阶级出现了短暂且脆弱的联合。” ——【克】巴德欧斯《六月革命:联社主义的兴起》

新历691年9月12日,工人阶级与部分市民阶级自发进行的第二次卡冯起义在克萨兰爆发,但由于此次起义之前便已经惊动了附近驻扎的军队,并且联社民主主义党对这次起义并未做应有的重视,起义军在卡冯激战无果后转移至其他地区,而克萨兰在此时加大了对内部反对势力镇压的力度。在次年2月21日行军途中的一次作战中起义军被击溃,宣告了卡冯起义的失败。

在第二次卡冯起义失败后,克萨兰政府加紧着对内的盘剥,并且甚至在部分地区尝试恢复原本已在691年2月宣布废除的农奴制。市民阶层的诉求被不断地忽略与打压,克萨兰内部的矛盾再一次激化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新历692年6月5日,克萨兰南方重要城市伐梅克爆发了伐梅克起义,这成为了克萨兰六月革命开始的标志,联社民主主义党领袖艾尔卡特宣告全国革命的时机已经来临。而原本驻扎在伐梅克的部队由于前线战事的吃紧而被调往前线。伐梅克的贵族城堡与行政机构被起义军攻占,6月7日,起义军成功占领伐梅克城。随着伐梅克城被占领,克萨兰王国政府不得不派遣军队对内进行镇压,这又使得北方的战线近乎崩溃。而军队本身由于补给的匮乏与内部不断的兵变,并未能够成功镇压起义军(值得一提的是,卡尔四世上台后,为了打击军事贵族的权力,也为了维护自己奢靡的作风,不断地缩减着军费开支)。

新历692年7月4日,革命军快速行军至卡冯地区,并同部分哗变的军队一同攻占了卡冯城。南北的同时溃败让克萨兰王国政府摇摇欲坠,7月11日,克萨兰王国首都里维尔爆发了起义,王室的仓皇出逃让军心溃散的王国军再难支撑作战,7月18日,里维尔被革命军占领。

克萨兰内部爆发的革命惊动了各方势力,新历692年7月23日,诺斯塔尔军队占领了希诺斯达并开始干涉克萨兰局势。克萨兰边境的诺格与乌诺竞相沦陷。王国政府为了换取诺斯塔尔的支持,将希诺斯达与诺格割让给了诺斯塔尔政府。

而克萨兰革命军在攻占了科莱联邦占领的罗亚戈尔后,保守派决定同科莱联邦谈和以换取其一定的支持,这使得联民党内部的保守派与激进派内部矛盾不断激化。

新历692年8月14日,克萨兰临时政府在里维尔建立,在这之后,克萨兰革命到达了一个新阶段。但此时,新生的临时政府的中央内主要是以艾尔卡特为首的保守派掌控全局。威廉亚斯所领导的激进派则主要集中在伐梅克南方政府。南北政府之间的矛盾逐渐演化为了对立。新历692年8月,科莱联邦与克萨兰临时政府签订了《关于科莱-克萨兰战争的终结方案》(后世一般称为《六月条约》),洛伊萨的主权被从克萨兰移交给了科莱联邦。

随着克萨兰王国政府出逃至希加与诺斯塔尔军队的介入。新历692年10月7日,赛里维特共和国向克萨兰新生政府抛出了橄榄枝,但由于其对东方领土的要求而被临时政府拒绝。赛里维特军队在10月13日出兵入侵克萨兰境内,并在10月18日与22日占领了米克尔加和罗亚戈尔。在东线,随着8月19日革命军在乌诺战役之中受挫,保王派与诺斯塔尔的联军再次逼近里维尔,联民党内部的保守派组成的临时政府中央开始准备同克萨兰的保王派与干涉军谈和,但这遭到了威廉亚斯代表的激进派的坚决反对。尽管如此,谈和的意见还是在最终开始表决。

新历692年10月31日,威廉亚斯离开里维尔前往伐梅克。

新历692年11月7日,伐梅克南方政府的激进派联民党人宣布革命的叛徒里维尔临时政府将与旧王国的势力进行谈判,并在当日于南方宣告成立克萨兰联社。11月8日,临时政府谴责南方联社政府的行为是扰乱革命秩序的行为,并不承认南方联社政府的合法性,同时将中央政府内少数激进派全部驱逐。克萨兰内战也随之进入到了第二阶段。

临时政府的崩溃与内战的结束

“南方联社政府的建立宣告了克萨兰的联社民主主义运动由理论变成了现实,但也因此,一个理论上未曾得到解答的问题也逐渐摆在了每一个联社政府人的面前——联社政府在现实中的运作是否会与理论相同?不过在此时,另一个更大的问题让这个问题很快得到了回答——联社政府能否在内战之中存留下来?” ——【克】巴德欧斯《六月革命:联社主义的兴起》

随着联民党南北政府的决裂,联社政府引起了北方临时政府和其他国家的恐慌,保王派与干涉军调转兵锋,一方面南下进攻联社政府,一方面则开始与克萨兰临时政府进行妥协,在诺斯塔尔的调节下,双方决定仿照诺斯塔尔的制度建立起克萨兰式的君主立宪(“虽然我们在此前认为国王代表了旧势力的一切权力,但在现在,我们也清楚地认知到了,一个君主没有实权的克萨兰胜过一个没有君主的克萨兰。”——艾尔卡特《临时政府文件集》)。

新历692年12月8日,南方联社军队在卡冯挫败了诺斯塔尔军队,并在12月28日击溃了正在组建的立宪政府镇压伐梅克联社政府的军队。两场战役的胜利使得联社政府得以在建立初期得到稳固,为了应对战事,联社政府动员起了民兵作战。而妇女们也开始大量地进入后方的工业生产。

新历693年1月27日,联社政府颁布了《工业生产令》,将所有工业集中在军事上进行加工,联社政府迅速地动员起了一支有生力量以捍卫革命。

新历693年2月1日,联社政府建立起克萨兰联社安全局的前身——内战情报局,一方面开始排查联社政府内部的叛徒,一方面也开始向立宪政府内部排除间谍。

但联社政府内部也并非铁板一片。部分参与联社政府组建的旧临时中央政府领兵军官(这批人与其兵力在南方联社政府职业军队中占有较大的比重)在前线开始将军队视作自身的私兵,这使得联社政府不得不于1月30日颁布《关于组建军事委员会的决定》一文以限制军队内部的军阀化发展,通过隶属于中央联社政府的军事委员会来让军队统一服从调度。但这引起了联社政府内部军官的反对,威廉亚斯也以此向军官让渡了一部分权力。

新历693年2月19日,联社政府向西攻占了巴拉瓦城,并在其中收编了部分克萨兰立宪政府的军队。诺斯塔尔军队则在3月5日发起了反击,但由于初春的气候拖慢了行军而使得联社军队的增援得以进入巴拉瓦,诺斯塔尔军队在巴拉瓦久攻不下后被迫撤离以防止联社军当时正筹备的合围。

新历693年3月16日,赛里维特干涉军逼近伐梅克,同立宪保王党的军队联合再一次发起了反扑。由于指挥不当,伐梅克城在3月19日陷入围攻。城内民兵的巷战拖延了干涉军的脚步,使得4月3日,联社军队完成了合围,并击溃了在4月7日前来解围的增援军。

新历693年4月22日,联社政府支持的卡巴塞联社运动在卡巴塞掀起了四月革命,这使得诺斯塔尔不得不加大对卡巴塞局势的关注并开始逐步调离克萨兰境内的干涉军。此举使得立宪政府的军队难以再向南方联社发起大规模的攻势,并使立宪政府将目光投向了曾抛出橄榄枝的赛里维特。

新历693年4月26日,克萨兰立宪政府与赛里维特签订了《赛里维特-克萨兰同盟条约》,将罗亚戈尔与米克尔加的主权让渡给了赛里维特共和国。赛里维特也开始加大兵力投入并在5月13日联社政府进攻里维尔的战斗中击退了联社政府,战局再一次陷入了焦灼中。

新历693年7月19日,克萨兰联社政府准备向北进攻罗亚戈尔,切断赛里维特干涉军的补给线,但在干涉军的阻击下宣告失败。8月4日,立宪政府的军队攻占卡冯,切断了伐梅克与巴拉瓦之间的联系,但由于其后方战线的空虚与赛里维特干涉军同诺斯塔尔的纠纷,联社政府于8月17日再度占领卡冯城,并一举歼灭了立宪政府的主力。

北方战线的稳固让克萨兰联社政府有了更多的精力关注卡巴塞局势,9月17日,克萨兰联社军越过边境驰援卡巴塞。这使得诺斯塔尔不得不分兵卡巴塞境内,赛里维特军队趁机进一步扩大势力范围。

新历693年10月22日,克萨兰联社军在第二次试图攻占里维尔的行动中再次被赛里维特军队击败。但另一路的分兵让联社军队占领了乌诺城,但过长的战线让联社政府不得不抽调后方的兵力来进行防守。伐梅克再一次暴露在了赛里维特军队的视野中。11月26日,赛里维特军队与立宪政府残军再一次发动了对伐梅克的攻势,卡巴塞境内的联社军队不得不放弃越过伯格尼撒线来统一北方的计划,转而驰援克萨兰境内。

新历693年12月26日,赛里维特的攻势再一次被挫败,立宪政府的残军向联社军队投降。联社军队于新历694年3月3日第三次北上,成功攻占了里维尔,克萨兰中央立宪政府随之宣告灭亡。克萨兰联社成为了克萨兰境内唯一有组织的合法政府,克萨兰内战宣告结束(广义上六月革命的结束是以新历697年《希诺斯达条约》的签订为标志)。

战后的谈判与六月革命的结束

“伴随着立宪政府的轰然倒塌,克萨兰联社随之建立起了一套崭新的政治与军事制度,南方的变革吸引着全大陆的目光,但这个新生的政权依旧有着许多亟待处理的问题,其中之一便是内战之中导致的领土纠纷。” ——【克】巴德欧斯《六月革命:联社主义的兴起》

在立宪政府的灭亡之后,克萨兰内战大局已定,但各国的干涉军与洛伊萨问题却还未被解决。新历694年4月12日,克萨兰联社颁布《重建法令》与《克萨兰联社宪法》两份重要文件,《克萨兰联社先放》将克萨兰内部划分为六大社联(其中西北社联与东北社联的部分地区在此时依旧被各国干涉军与立宪余党占据),并开始了设立各社联的领导机构。而《重建法令》则让联社政府开始恢复各地区的工业与农业生产并将各种数据汇总到伐梅克中央,同时废除前立宪政府与各国签订的一切条约。

新历694年7月13日,克萨兰联社军队攻占了罗亚戈尔,赛里维特共和国开始考虑撤军事宜,并在7月28日移交米克尔加。

新历694年7月29日,克萨兰联社军队入驻米克尔加,同时开始与科莱联邦重新谈判北方科莱联邦占据的各城的相关事宜。虽然《六月和约》中只将洛伊萨的主权进行了移交,但直到694年为止,巴尔斯与洛伊萨、诺斯塔尔撤军之后的希加都被科莱联邦实际管控着。谈判僵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新历695年,克萨兰最终承认科莱联邦对洛伊萨的归属权,并在2月收回了巴尔斯与希加。

新历695年8月,由于在卡巴塞的利益瓜葛,诺斯塔尔始终拒绝以谈判手段解决诺格和希诺斯达问题。在数次寻求谈判无果后,新历696年2月14日,克萨兰联社军队突袭诺格地区,但被早有准备的诺斯塔尔军队迟滞。内战之后的边境纠纷再一次爆发,但由于卡巴塞内部格局的逐渐形成,双方都无法在这场纠纷之中倾注太多的兵力。

新历696年4月21日,被包围近两月的诺格被克萨兰联社收复。克萨兰联社随即出兵向希诺斯达行军,在希诺斯达双方爆发了较大的冲突,由于战场再次陷入焦灼,截至8月,克萨兰军队的三次进攻都被瓦解,双方开始了静坐战争。

新历697年2月12日,克萨兰联社与诺斯塔尔签订了《希诺斯达条约》,克萨兰收复诺格,同时承认诺斯塔尔在希诺斯达的主权。

至此,六月革命宣告结束,但克萨兰内部的权力斗争与错综复杂的关系至此仅仅才算是一个开始。在威廉亚斯庆祝革命的胜利之时,军事委员会权力的逐渐膨胀也引起了他的警惕,在战火勉强建立起的合作也要随着政治与经济上的双重危机而渐渐瓦解。在荣耀的胜利背后,阴谋与混乱正逐渐席卷这个新生的联社政权。

内战后的遗留与权力斗争的开始

“联社主义在一个落后工业国下的现实制度中究竟应该是一种什么意识形态?在六月革命刚刚结束的年代,哪怕是最为经院派的联社主义学者也无法对这个在内战中被迫转入现实的疑问做出回答。但对于六月革命中新生的联社政府而言,更大的问题已经出现在了这个新生政权的中心——伐梅克。” ——【克】巴德欧斯《六月革命:联社主义的兴起》

与许多人印象中的认识不同,克萨兰内战并非仅仅是理想主义的一曲赞歌,尽管对于克萨兰的联社主义者而言,战争中的妥协是一门不可或缺的技艺。但战争艺术帮助新生的政权击退了围剿,巩固了边防的同时,也为威廉亚斯和他所代表的联社民主主义激进派们带来了新的问题。

后世军政府联社主义者对旧联社民主主义的批判往往以其难以遏制住克萨兰内部的权力斗争为出发点,并指责这致使了克萨兰与卡巴塞的联社政权一方面依附于军队捍卫自身的存在,一方面又不得不建立联社安全局以遏制军队,对军队本身的不完全信任令克萨兰联社政府难以同军事委员会建立起广泛的合作以完全地治理好联社内外事物。

“应该说,军政府联社主义者的批判不无道理,但问题在于,他们对六月革命的分析并没有建立在一个结合那个年代的局势的基础上,这也使得他们从军队本身出发的视角让他们的认知产生了偏颇。并且,军政府自身也始终无法解决他们的批判中至关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即使排除了革命威信后的政治局势,军政府联社主义的核心也是建立在军官个人威信之上,这一点而言,他们的批判恰恰指向了他们自身。”——【克】乌斯诺韦尔《军政府与联社:混乱时代的抉择》

新历697年2月12日,57岁的威廉亚斯宣布随着克萨兰军队光复诺格,一场持续了五年之久的联社主义的斗争在胜利之中宣告了结束。然而已经步入暮年的威廉亚斯明白,在对外的胜利之后,那些曾有着一致的目标的军事委员会中的军官们也将逐步展露属于他们的野心,再也没有需要他们共同面对的事物,剩下的不过是品尝到胜利果实后的争权夺利。当理想与现实死死地纠缠之时,妥协再也不能帮助他来战胜那些与往日不同的、潜藏在暗影的敌人。

新历697年3月13日,随着内战后的重建逐步结束,内战中遭到严重破坏的北方克萨兰经济逐步渐渐恢复。但威廉亚斯却无法立即对一切进行改变,内战之中他建立起的反立宪政府联盟并非全部都是联社主义的支持者。这也使得内战后的联社主义改革举步维艰。此时的联社的政治、经济、军事方面都面临着诸多问题。


克萨兰内部军队在内战中混乱的编制一方面使得武器配给效率相当低下,另一方面由于军队很大程度上依旧并非隶属于联社政府而是隶属于某一军官,军队实际上在内战后的相当一段长的时间中是拒绝听命部分联社政府发出的调动的。尽管军事委员会的成立让内战中这样的局面稍有缓解,但军事委员会在战后却拒绝对编制问题进行调整。部分军事委员会内部的军官更倾向于赌对阵营的投机主义者,而少数军官则是联社主义的支持者。军事委员会内部并非是铁打的一面,而是拥兵自重的军官们商议利益分配的机构。

“实际上,在革命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之中,由于六月革命初期遗留的问题,军队作为联社的保卫机构却显得同联社主义的理想脱节。与其说早期的军队是联社军队,不如说其更接近一个传统的军队概念——‘克萨兰军队’。这一点来讲,军政府联社主义者的指责依旧是不成立的”——【克】乌斯诺韦尔《军政府与联社:混乱时代的抉择》

克萨兰联社政治上的危机既表现为军队与联社政府的矛盾,又表现为联社政府内部的矛盾。由于威廉亚斯在战后并没有完全对立宪政府的文官进行清算,一部分文官投身在战后的重建工作中。北克萨兰的经济虽然在前政府文官的安排下缓慢恢复,但对于这些地区的联社主义改革也被他们百般阻挠。

“从战后恢复的角度来讲,这些文官的其中一部分追随南方联社民主主义的思想,并在各地进行联社主义思想工作的行动为克萨兰联社主义的建设是起到了积极作用的,但另一些进入联社政府的文官则不然,对威廉亚斯的反对自内战到内战后都没有平息。一部分文官在暗中同科莱联邦与赛里维特进行合作,秘密策划反对联社政府的运动,并在联社会议上对一些议案进行阻挠,同时,他们也与军队中的反对派相互勾结,来策动立宪政府支持者的叛乱。”——【克】巴德欧斯《转折点:旧联社民主主义体系的崩溃》

经济上的问题集中表现在由经济与军事带来的危机之中。在六月革命之前的很短一段时间内,随着农奴制的废除,克萨兰农业出现了短暂的回流,大量工业农奴离开工厂回到了土地之上成为背负赎身金的自耕农。这使得依赖于农奴工业的部分工厂宣告破产,工厂的破产导致了工业产值的下降。尽管与科莱联邦的战争为克萨兰国内市场开通了民族企业的快捷通道,克萨兰政府也在逐步鼓励军事工业的建设,但问题在于,虽然得到了市场,但克萨兰内部工业却完全无法供给整个市场,克萨兰全境出现了工业品急剧短缺的现象。六月革命让工业发展彻底陷入了停滞,可以说克萨兰联社在内战之后面临的是一个工业基础微薄,工业生产凋零的情况,虽然这也为克萨兰联社在集中式经济体制创造了可能,但工业恢复后的部分前立宪政府成员、小生产者、一些在内战中站在联社政府方的投机工厂主使得联社化经济进程出现了阻碍。更大的问题出现在军队之中,由于内战之中,克萨兰联社政府同军事委员会实行了军事工业前位制度,让大部分的工厂都开始优先生产军备物资。在战后,该制度的废除受到了巨大的阻力,威廉亚斯明白,如果不对军队本身进行干涉,任何经济上的改革都会成为无稽之谈。

“在战争年代,军事工业前位制度有效保证了联社政府的续存,但在战后,这样的制度却成为了军事委员会内部争权夺利的工具。威廉亚斯的经济改革需要暴力机器的执行,但问题在于,暴力机器站在了改革的对立面。无异,克萨兰联社制度在其开始实行联社经济之时,遭到了其创造者的阻挠。”——【诺】布里斯查津《向对立奔去:联社运动的续存与危机》

在外交上的困境最为明显,从诺斯塔尔本土到赛里维特东岸,从北卡巴塞到哥拉特比斯,一张对联社主义的包围网笼罩着克萨兰的全境。尽管,赛里维特共和国六月革命时被挫败,但革命中的妥协也让克萨兰联社失去了希诺斯达与洛伊萨两座重要的城市。由于希诺斯达的失陷,诺斯塔尔军队可以直接威胁到克萨兰西部边境三城,而洛伊萨的失陷也让克萨兰在第二次科莱-克萨兰战争前建立的整体防线土崩瓦解。而各国与克萨兰联社在意识形态上的斗争最为明显地反应出外交形式上的紧迫。在联社主义意识形态批判中充当了急先锋的,无疑是诺斯塔尔学者布里斯查津和克萨兰裔科莱联邦学者弗里克 哈斯德。

“联社主义与其他国家的对立,不止是国家层面上的霸权斗争,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识形态产生的斗争。联社主义者妄图将他们那剥夺了经济自由后对个人的奴役贯彻到整个东大陆所有自由与民主的国家之上。如果我们失去了经济上的自由,我们就将永远失去自由,直到我们忘却自由本身。”——【科】弗里克 哈斯德《遗忘自由之路》

面对内外窘迫的情况,威廉亚斯同军事委员会开始了在联社总会之中漫长的拉锯战。同时,威廉亚斯一方面打压和限制军事委员会中的部分投机者,另一方面,部分投机者被许诺利益后,同威廉亚斯站在了一起。对军事委员会内部的大军头们有异议的中小军官也成为了威廉亚斯的帮手,军事委员会内部沆瀣一气的大军官们一家独大的局势正逐渐被改变。

新历698年6月5日,克萨兰战后一次全国联社总会上,威廉亚斯批准了《军事委员会改组决议》,要求裁撤内战中的部分多余编制,并开始重新分配军事委员会内部职务。尽管此举遭到了军事委员会部分重要成员的阻碍,但碍于威廉亚斯的个人威望,军事委员会无法直接对决议进行干涉,改组过程还是逐渐开始。决议的通过并没有让克萨兰内部一步走上正轨,只不过是将会议室内的拉锯战转移到了军队本身。

少数军队编制的裁撤过程并没有受到太大阻碍,对于少数军官来讲,军事委员会的改组很大程度上是对克萨兰军官体系的又一次洗牌。但对于原本掌握着克萨兰军事委员会内部事务的大军官们来讲,对指挥权力的剥夺是他们所无法容忍的行为,因为这直接关系到军官的政治权力。


新历698年9月14日,威廉亚斯遭到了军官团的政变,但由于事发时联社卫队(一支小规模的克萨兰联社的政府直辖军)及时察觉,让政变在刚开始时便被扑灭。此举使得部分大军官被从军事委员会中踢出,一定意义上为克萨兰军事委员会的改组铺平了道路。但由于联社卫队在此后直接开始干涉克萨兰军队,而后来由联社卫队衍生出的联社安全局直接参与政府运行更是让克萨兰的联社主义理想更深地陷入权力斗争的迷雾之中。同时,对军事委员会的改组也间接承认了中小军官的利益,克萨兰自封建时代留存的军队干政传统让威廉亚斯难以进行大规模的改变。尽管大军官的势力被显著削弱,但实际上克萨兰军队回归到了一种以威廉亚斯为中心的中小军官利益网建立起的动态平衡之中。这也使得威廉亚斯死后,克萨兰军队之间的势力平衡被轻易打破,并最终导致了军政府联社主义者的夺权。

“实际上军政府联社主义者的夺权并不能直接完全归于克萨兰内部的权力斗争之中,一个很大的问题是,在威廉亚斯死后,克萨兰内部的前立宪政府残余势力正在密谋夺取权力并颠覆六月革命的成果(详见《克萨兰立宪政府的沉浮》与《后联社时代的阴影》)。军政府联社主义者的上台有其深刻的历史背景,显然这并不是对其干政的行为进行辩护,但在那个历史时期,强有力的政府与支持革命的暴力机器往往才能保证革命的续继。”——【克】乌斯诺韦尔《军政府与联社:混乱时代的抉择》

新历699年4月23日,克萨兰军队改组宣告结束,三分之一的军官被裁撤,多数残缺编制被整合和解散。军事工业前位制度宣告废。《重建法令》展开的重建工作也逐渐宣告结束,《重建法案》完成了它的历史意义,一切逐渐开始走向正轨,但随着诺斯塔尔皇家情报司的下场与科莱联邦对前政府文官的暗中联系开始了立宪政府残余势力的反扑。

新历699年5月2日,在北克萨兰的前立宪政府文官于里维尔秘密组织会议,但被联社卫队发觉。联社卫队的干涉使得科莱联邦向里维尔进行的意识形态宣传被阻断,虽然5月2日的会议上并没有对联社不利的文件(实际上据克萨兰联社安全局日后的调查,很有可能文件已经被提前销毁。),所以并未进行定罪。但这也让威廉亚斯开始随时间对克萨兰内部的前立宪政府文官进行裁撤。

“部分人总是急于指责克萨兰联社政府对于前政府文官进行的大规模迫害,但实际上对于前政府文官的清洗运动一直到军政府联社主义者们的上台才算是正式展开。以此对威廉亚斯政府进行指责实际上是一种毫无意义且不符合事实的行为。”——【格】约瑟夫 普加乔夫《联社民主主义何以成为可能:一个辩护》

新历699年8月18日,《克萨兰工业法案》正式颁布,宣告了联社主义工业改组开始,集中性的经济制度为日后克萨兰的重工业化奠定了基础,但这也反过来为军政府联社主义者的夺权埋下了种子。

“对军事工业前位制度的废除并没有让克萨兰的工业发展脱离出军工主义的桎梏,尽管一部分工业建设开始往民生方面倾斜,且基础设施的建设也让克萨兰民生在六月革命后的二十年迅速得到改善,但无论如何,在一个被反联社主义包围的体系之下生存带来的压力,不得不让克萨兰的经济自始至终都围绕着军事工业加以展开,哪怕军事委员会的数次改组也并未对其产生过大的影响。”————【克】乌斯诺韦尔《军政府与联社:混乱时代的抉择》

新历700年1月1日,随着新世纪的到来,克萨兰内部开始了工业建设的第一个周期计划,以每四年为一个周期,逐步开始对旧有的工业进行整合,并开始重工业与基建的发展。第一个《四年计划》在新历700年6月5日的全国联社会议得到了批准。

随着克萨兰内部的军事、经济逐步走上正轨,克萨兰的政治危机逐步得到了缓解,威廉亚斯建立起了一套较为稳定的平衡,来左右克萨兰内部的各个政治势力,军政府联社主义的思潮随着旧联社民主主义愈发暴露出的问题而出现,而面对新形势,一种与旧联社民主主义相近的意识形态逐渐从腐化的旧联社民主主义之上开始萌芽,新联社民主主义的转变为后来军政府联社主义政府的第一次崩溃深埋了引线,但在八世纪初期,随着威廉亚斯的逐渐年迈,与后世其他老年领导者面临的问题一样,他要选定一个继承人来防止在未来可能出现的诸多问题。但继承人的人选进一步导致权力斗争的扩大化,随着新历701年7月2日,联社安全局的成立,面对着权力斗争的形式,原本被威廉亚斯寄以厚望,希望遏制权力斗争的安全局成员们也开始加入权力斗争的行列之中。随着七世纪的霞光逐渐从旧夜褪去,八世纪的黑夜逐渐笼罩在东大陆的土地之上,在克萨兰表面的维稳之中,权力斗争的危机正随着威廉亚斯的年迈而暗流涌动。

“联社安全局为克萨兰联社在八世纪头十年早期的秩序维稳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威廉亚斯在世的基础之上,联社安全局在威廉亚斯逝世后立刻失去了其用以维持克萨兰内部权力平衡的职能,而加入到了克萨兰的权力斗争并最终败下阵来,成为军政府联社主义者的联社政府之中维稳和镇压反对派的工具。”——【克】乌斯诺韦尔《军政府与联社:混乱时代的抉择》

大论战的开始与新联社思想体系的形成

“军政府联社主义者的夺权并非是像新联社民主主义者的宣传中那样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实际上经济危机真正影响到克萨兰是新历709年以后的事情,并且得益于集体化经济,经济危机对克萨兰的影响实际上并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大,克萨兰政治混乱的主要原因依旧是经济危机之中被激化的权力斗争伴随着威廉亚斯的逝世而引爆了再难伫立原地的火药桶。一些阴谋论者单凭经济危机的席卷与威廉亚斯的逝世时间上相仿,便推出这是军政府联社主义者的阴谋,这种说法是完全站不住脚的。对于克萨兰政府而言,权力斗争是长久且动态的过程,矛盾的集中爆发确实出现在威廉亚斯死后,但另一方面,从日后的角度来看,实际上威廉亚斯在克萨兰的权力斗争之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克】乌斯诺韦尔《军政府与联社:混乱时代的抉择》

随着克萨兰内部正逐步走上正轨,内战时期遗留下来的政治危机的阴影似乎逐渐消弭于和平的愿景之中。但正如乌斯诺韦尔在后世分析中那样,克萨兰联社在经济危机之前的政治,由于军事委员会、联社安全局、克萨兰联社政府之间的关系陷入到了一种充斥着矛盾的动态平衡之中。

联社主义伴随着扫盲运动和义务教育在全克萨兰的普及让克萨兰知识领域于新历8世纪初产生了质变,一方面大量的技术人员开始投入第一线的建设岗位,让克萨兰的工业建设迅速扩张。另一方面,联社民主主义投入到现实政治之后,克萨兰的政治理论随之陷入了持久的论战之中,这一场直接决定联社主义思想发展的运动在未来被称为‘大论战’。大论战的开始也宣告着克萨兰的权力斗争由初期转向了中期。

大论战在最初并没有突破学术讨论的范围,相反,在初期,论战的学者们的同一目标便是建立一种科学的联社民主主义体系。但旧联社民主主义同现实层面的建设之间的矛盾让学者们陷入了困惑,而威廉亚斯在这样的情况下并没有对克萨兰政治领域的讨论进行一锤定音的行动,并且威廉亚斯也开始让学界为政府背书以对抗权力日益膨胀的军队与其他反对派。虽然威廉亚斯的行为使得克萨兰学界在这一时期到达了早期联社思想文化领域的第一次高峰,但也让大论战逐步混淆入内部的权力斗争,并导致其扩张到思想领域的正统性问题。(此处顺带也要谈一下“六月革命”这一词汇,这一词汇最初在701年在伐梅克出版的《六月革命史》(乌斯诺韦尔著)中提出,该书将六月革命定义为“新历692年6月5日到新历697年2月12日的一场联社主义革命运动。”,但由于克萨兰内外的联社主义者们的分歧,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之中,六月革命始终并未得到克萨兰以外的运用,直到8世纪20年代,随着联社主义思潮的又一次复兴,六月革命这一名词才被主流联社主义史学界广泛接纳。)。

论战的直接原因首先在于在战争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之中,克萨兰理论界始终未能将内战之中发展出的最终阶段的旧联社民主主义变成联社主义在克萨兰得以立足的理论根基,联社主义的摸索与实践不断让论战持续着。正统联社主义者在这一过程中不断进行着理论上的挑战,最终,旧联社民主主义在威廉亚斯死后逐渐瓦解并被军政府联社主义与新联社民主主义所取代。

“联社主义思想史与革命史在克萨兰呈现出极端的割裂形态。联社民主主义自始至终都未能在八世纪的第一个十年搬出一套革命理论之外的经济建设理论,经济集中化也在克萨兰和卡巴塞的初期实践中不断出现问题,联社民主主义的理论工作某种意义上反而可以说是军政府联社主义者和新联社民主主义者所完成的。”——【克】巴德欧斯《转折点:旧联社民主主义体系的崩溃》

其次,经济领域的问题表现在经济集中化后轻重工业的工业发展导致的个人腐败与市场化和计划之间的冲突与重工业生产中的技术缺失,针对前者,威廉亚斯采取了相对怀柔的政策以维持克萨兰内部的政治平衡,后者成为了早期克萨兰内部工业建设的主要问题,直到新历707年的经济危机中克萨兰向科莱联邦的破产企业购置技术与工业机器,并且克萨兰内部的高等教育在这一时期开始陆续普及后,才逐渐解决了这一问题(这一举动某种意义上在后世的学者眼中被认为是科莱联邦为了维持大陆势力平衡所默许的行为,但这种说法也遭到了众多学者的驳斥)。这一期间针对旧联社民主主义最后一次的修正性批判的解读文本《联社民主主义的现实论纲》成为了新联社民主主义在后世应用的纲领

“我们今天所谈的新联社民主主义多是一种建立在旧联社民主主义受到的意识形态的冲击而诞生的思潮,但必须说明的是,与一些联社主义思想史不过关的人的认知不同,其蓬勃发展并得以最终形成的高峰是在军政府联社主义者执政期间,虽然这一时期政治运动一直处于被压抑的状态,但其无异在这一时期建构了一套系统的反军政府联社的理论。而在军政府联社的第一次崩溃后,其针对军政府联社主义展开了猛烈的批判,正如新联社民主主义的第一代思想领袖柯洛茨纳赫宣称的那样——‘军政府联社主义者们宣称的联社主义传统只不过是将克萨兰旧有的军人干政的传统延续到现代政治的结果,从这一点来讲,军政府联社主义者们的行为是对威廉亚斯所倡导的联社民主制度最彻底的背离。’”——【克】斯卡洛斯纳亚《我为什么是一个新联社民主主义者?》

大论战运动的转折点是新历703年2月17日威廉亚斯所作的《二一七决议》,该决议从国家层面上承认了大论战运动的政治主张,将该运动让大论战从学术运动开始向政治运动转变,自此,克萨兰权力斗争的成员们依靠大论战运动大体分为了三大势力与若干派系——联社安全局(支持威廉亚斯并以威廉亚斯威望来进行行动的威廉亚斯派、试图同军队达成有限妥协以建立安全局-军队二元体系的军政府派、部分试图在威廉亚斯的威望之下尽力赚取利益的投机派)、军队(以罗斯科夫为核心的军政府联社主义军官、以布洛宁为代表但结构较为松散的泛军政府派、极少数的军队联社民主派、占比不小的投机派军官(其中部分是前立宪政府支持者))、克萨兰政府(主要集中在南方的威廉亚斯派、部分投机派官员、北方社联政府中暗藏的前立宪政府支持派)。而三大势力的投机者们又会为了共同的利益彼此勾结,政府中的投机者们需要军队来执行其命令,而军队中的投机派又或多或少需要政府官员为其背书,在联社安全局针对北方社联政府的调查中,联社安全局的投机派又可能需要政府官员始终维持某一位置而放弃对其的追究。在动态平衡的权力之下,威廉亚斯所期望的重大改革像是打入棉花的拳头,发力凶猛,但却毫无作用。

“在八世纪初期的克萨兰权力斗争中,除却少数信仰坚定者与身份政治认同者,绝大多数参与其中的成员都是以妥协与投机的权术来从蛋糕上切下属于自己的那一块。自后人的视角对大论战与权力斗争进行浪漫化或污名化的解读都是对于这段历史本身不负责任的行为。早期克萨兰联社的政治哪怕是在六月革命已经结束后,依旧保持着一种南北半割裂的状态,但这里说的割裂与八世纪上半叶卡巴塞的对立绝非相同。在北方,联社主义的支持者们不断用理论上的正统性来强调其在政府中的地位,但缺少了前立宪政府运行的北方社联却又难以维持。一些人将这认为是联社民主主义体系的失败,但实际上威廉亚斯在北方的政治改革一直难以落到实处,因为三大势力之间互相勾结的投机者始终阻挠着那些反对传统的改革。这一点上,克萨兰政府与其暴力机器(军队)的割裂无异是改革难以进行的主要原因。”——【克】巴德欧斯《权术背后的克萨兰》

而在军队之中,由于军事委员会的改组与克萨兰军队内部在内战后思想教育的不断进行,作为权力斗争的核心地带之一,克萨兰军队内部也不可避免地要参加思想领域的论战。但需要提及的一点是,军政府联社主义的形成是一个相对缓慢的过程,在权力斗争初期,军队内部的思想发展实际上呈现出军官与士兵间的割裂状态(这点更多是因为克萨兰的军官很大程度上直接参与政治),军官由于论战之中的分裂与威廉亚斯的逐渐年迈,开始在权力斗争中选择站边。而士兵们在早期除却投机主义者和旧立宪政府的部分支持者之外,绝大部分则是朝着旧联社民主主义的意识形态一边倒的(这一点更多是因为军队内部扫盲运动的结果)。对军政府联社主义的诞生起决定性影响的首先是军队内统一理论建设的崩塌,大论战蔓延到军队内部的一个结果便是军队内部的指导思想开始出现混乱。在军官各自沾边开始支持部分违背旧联社民主主义的思潮后,军官与士兵之间逐渐出现冲突,理论上的冲突与怀疑情绪蔓延在整个军队之中。面对这一情况,军事委员内部不断进行着调整以应对危机,这一行为致使了威廉亚斯的不满。由于政治与军事上的动态平衡开始被逐渐打破,在威廉亚斯的安排下,新历703年开始,联社安全局开始在军队内部越过军事委员会行使权力。大论战在这一时期彻底从学术运动转向了政治运动。军队内部由于克萨兰军队干政的传统与联社主义的结合,以罗斯科夫为中心的军官们开始转向一种新的意识形态——军政府联社主义。

“实际上,军政府联社主义理论是建立在军队内部大论战中意识形态的糅杂之上的,罗斯科夫强行统帅的联社主义理论体系在未经过军政府联社政权的不断修改前,可以说是漏洞百出的一套学说,但正是这样的学说,在联社主义续存与否的八世纪初期危机中,起到了力挽狂澜的决定性作用。在这一点上,军政府联社主义者们在威廉亚斯死后的权力斗争中,有效保证了联社主义在克萨兰的续存。”——【克】乌斯诺韦尔《续存与危机》

联社卫队在701年改组的联社安全局则在威廉亚斯生前尽可能地维持着权力斗争间中立者的形象(尽管中立的形象在威廉亚斯死后迅速被抛弃,并且在威廉亚斯生前,联社安全局就已开始介入权力斗争),但随着703年的伐梅克流血事件,克萨兰军队与联社安全局的冲突再也无法避免。需要解释的一点是,这一时期的联社安全局与军政府联社主义时期的克萨兰不同,在威廉亚斯时期,联社安全局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有着较大的行动自主权(这也是其后来介入权力斗争的主要因素)。由于大论战之中联社安全局进入克萨兰军队内部遏制军队委员会的权力,克萨兰军队与联社安全局的矛盾不断激化。新历703年7月17日,克萨兰军事委员会要求克萨兰政府禁止联社安全局在克萨兰军队内部的活动,威廉亚斯对此并未进行恢复,军事委员会在七月下旬开始驱逐军队内部的安全局份子。这引起了安全局同军队的矛盾,直接导致了703年11月24日联社安全局与克萨兰军队在伐梅克的冲突,尽管得到了威廉亚斯的调停,但联社安全局至此开始逐渐脱离其维稳的重心,并开始直接介入克萨兰内部的权力斗争。联社安全局也在这一时期不断为威廉亚斯排除那些他所认定的联社主义的敌人。

“联社安全局是权力斗争中最为滑稽也最为失败的成员,某种意义上它实际上是一个威廉亚斯用来排除和打击异己的工具,其在军队中与政府中不断替换和处理掉那些反对威廉亚斯与联社主义统治的政客,并镇压着反对的声音。由于其在权力斗争中树敌过多,且一方面完全依靠威廉亚斯的威望进行行动,一方面却要追求自主行动权以服务于权力斗争的需要。这样矛盾的状态也使其在威廉亚斯死后迅速被踢出了权力斗争的席位。”——【诺】布里斯查津《斗争与瓦解:从亚卡德斯诺学派视角审视联社主义》

史学界正常认为的大论战是指新历702年到新历710年间持续了八年的一场运动,其最大的影响便是同权力斗争紧密结合,并催生出了军政府联社主义和新联社民主主义两大思潮,为未来的联社主义在克萨兰与卡巴塞的理论建设打下了基础。但也由于这场运动与权力斗争过于紧密的联系,在威廉亚斯死后,大论战也伴随着军政府联社主义的夺权而宣告结束。

权力斗争的激化

“随着军政府联社主义者们夺得了军事委员会中的权力,立宪政府支持派与投机者正不断被肃清。威廉亚斯的决策似乎也正顺应着其内心对理想与现实的问题的回答——‘无论未来如何,至少在此刻,能够选择的便是,让其存在下去。’” ——【克】巴德欧斯《转折点:旧联社民主主义体系的崩溃》

新历704年5月12日,第一个四年计划宣告结束,克萨兰南方开始成为工业中心,北方的传统经济地位逐渐衰弱。尽管克萨兰的经济集中化随着四年计划的结束宣告完成,但实际上在这一时期克萨兰内部与先辈们构想的联社主义有着一定的差距。尽管军事工业前位制度已经作古,但克萨兰的整体工业依旧在向着重工业方向发展,而克萨兰的军队也在经济制度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由于克萨兰处于周边国家的包围圈之中,重工业与军队是克萨兰得以保障自身的基础,所以集中化是非常完全的。但在轻工业领域,克萨兰一定程度上放开了工业集中的体制(这一点也跟北方经济传统和立宪政府势力始终未能完全被消灭有关,另一方面较为容易产生认知错误的一点是,在事实上,克萨兰轻工业的国有集中化是在军政府联社主义者们接管了政府后开始的)。克萨兰市场也处于一种半计划半放开的状态,这也是未来克萨兰在经济危机之中受到波及的原因之一,而较之克萨兰经济更为集中的卡巴塞在经济危机之中则并未受到像克萨兰那么严重的波及。但关于军政府联社主义者在经济危机之中夺权的行为,新联社民主主义者与军政府联社主义者则一直争执不休。

在第一个四年计划结束之后,大论战逐渐在克萨兰各个领域展开,随着大论战与权力斗争的齐头并进,克萨兰人民的生活水平稳中向好的同时,克萨兰政治却不断地陷入混乱的泥潭中。每个克萨兰政客都明白的一点是,克萨兰现有的一切政治秩序都是建立在威廉亚斯苦心构建的动态平衡之上,一旦威廉亚斯逝世,动态平衡随即将宣告土崩瓦解。除却在权力斗争中绝大部分情况都是支持着克萨兰联社政府的联社安全局,剩下的便全然是克萨兰政府与军队内部的冲突。

军队内部的冲突既表现在军事委员会成员之间的冲突,又表现在军官同士兵间的冲突。军队民主制作为旧联社民主主义所承诺的一种制度自始至终都未能在克萨兰军队内部实行,而大论战在军队中的一个重要理论议题便是军队民主制的合理与否。在军队的论战中诞生的军政府联社主义与后来归入军政府联社主义的泛军政府思想成为了这一时期军队内的主流意识形态。前者实际上在罗斯科夫的统摄下,在实践之前只是一个维持松散联盟的意识形态,罗斯科夫对军队民主制抱有一种模棱两可的态度,但在威廉亚斯死后,主张绝对军官政治的后者则也一同加入了罗斯科夫的队伍以在其中投机以得到利益,其显著的代表便是日后第二次发起军队政变的布洛宁。

“不同的联社主义者对于布洛宁的评价也是截然不同的,一些人认为他不过是同伊格一样的一个假借联社之名的独裁者,而另一些人则认为其推翻米勒政府的行为实际上是同罗斯科夫一样做出的无奈之举。但无论怎么说,在论述现代联社运动史的过程中,罗斯科夫与布洛宁,以及他们所代表的军政府联社主义都是一个不可避免的要触及的话题。”——【格】保尔《现代国际联社运动与格莱特政治考察》

新历704年6月5日,克萨兰联社政府宣布陷入工业调整期,威廉亚斯开始以此进行轻工业公有化的步骤,但在刚开始便受到了巨大的阻力,内战之中妥协的工厂主同各个派系的支持者一同向威廉亚斯施压,公有化改革未能取得任何进展便匆匆宣告停止。旧联社民主主义的第一次实践中军政分离的问题正不断暴露出来。在新历704年11月后,克萨兰以旧姿态进入第二个四年计划。

“威廉亚斯既没有进行铁腕政治的能力,也没有进行铁腕政治的底牌,他的一切改革都要依赖于支持着他却又各怀鬼胎的威廉亚斯派与投机者来推动,但一旦资本的朽毒渗入到了政治的血液之中,威廉亚斯即便作为领袖也难以同之抗衡。联社安全局是他的倚仗,但失去了他的联社安全局也不过是狐假虎威的一个毫无能力的特工组织。威廉亚斯难以思考他死后克萨兰的革命与克萨兰的未来将走向何方,就像前朝与后世的无数统治者一般,他怀疑着未来。”——【克】巴德欧斯《权术背后的克萨兰》

新历704年11月21日,联社安全局得到威廉亚斯的允许,开始对军事委员会进行调查,军队中的一部分军官在这时开始接触前立宪政府成员。联社安全局将此时作为对军事委员会进行调查的切入点,军事委员会碍于威廉亚斯的威望并未彻底同联社安全局断绝关系。军队中与克萨兰联社政府内投机派相关的军官则开始联合联社政府施加压力。联社安全局内部的妥协派也纷纷表示与军队闹僵并不符合克萨兰的利益,自新历703年的伐梅克流血事件后,联社安全局内的妥协派与混入其中的投机派声浪越来越高,使得安全局内部以威廉亚斯为中心的官员们不断向威廉亚斯请示内部事物,但威廉亚斯由于不想看见其在权力斗争中的重要筹码还未发挥应有的作用便在内部崩裂于是并未对联社安全局进行直接干涉。

“实际上伐梅克流血事件的发生已经充分证明了威廉亚斯已经再难凭借他一人的威望来维持逐渐崩溃的动态平衡。说到底,克萨兰权力斗争中的动态平衡在维持了其三大势力能够一致面对外敌(这是其最重要的一点)的同时,也使得平衡与稳定渗入了克萨兰联社这个新兴政权的血液之中,威廉亚斯所进行的一项又一项改革都不断面临着打破平衡的危险与各大势力的阻挠,即使是拥护威廉亚斯的派系更多的想法也不过是凭借威廉亚斯的个人威望来满足自身的政治诉求,可以说,一方面威廉亚斯依托于支持其的派系发挥着其影响力,另一方面威廉亚斯本身也沦为了这些派系借以实现自身诉求的筹码。威廉亚斯在革命时期遗留下来的一切威望都在权力斗争中逐渐消弭,在克萨兰历史的转折点上,威廉亚斯正于旧夜的前夕徘徊不定。”——【克】巴德欧斯《转折点:旧联社民主主义体系的崩溃》

与此同时,在军队中以罗斯科夫为首的军政府联社主义者逐步扩大着自己的队伍,并吸引了青年一代军官与士兵的支持。但由于威廉亚斯默许联社安全局在军队内部中进行的调查活动以及大论战的不断持续,在初期,军政府联社主义者们正不断受着打压。新历705年2月12日,军事委员会的成员克普西顿成功刺杀了刚刚调回伐梅克的联社安全局副指挥凯尔斯。刺杀事件后的一小时内,伐梅克立刻进入了紧急状态,此次行动让克萨兰的权力斗争迅速激化,联社安全局开始借此伙同军队内部的异己派与政府中的威廉亚斯派一起向军事委员会发难,军事委员会内部的部分投机者也鼓动着矛盾的激化来达到继续刺激斗争让各机构陷入混乱的目的。在这场事件后,军队内部的大论战被迅速叫停。为了防止再次出现伐梅克流血事件相同的情况,威廉亚斯与克萨兰政府采取了紧急调停,克萨兰最终将这场事件以个人仇恨为由盖棺定论。但军队与联社安全局彻底陷入对立,原本由妥协派进行的缓和工作也付诸东流。威廉亚斯与克萨兰政府成为了二者唯一的枢纽,也是二者矛盾的主要爆发点。联社安全局与军事委员会不断要求威廉亚斯对对方进行一系列的打击政策。联社安全局至此除却威廉亚斯的部分命令外,再难维持中立调停者的身份,开始将全部精力投入权力斗争之中。而威廉亚斯也不得不将视线转移到军政府联社主义者们身上

“212事件无疑是整个权力斗争中最为关键的一部分,这场事件让克萨兰动态平衡到达了崩溃的边缘,整个克萨兰的政坛彻底维系在了威廉亚斯一人身上。军队、政府、安全局、保守派、激进派、投机者、殉道者,呼声不断。威廉亚斯不能继续迟疑,他接下来所做的每一次决定,都将影响整个克萨兰在未来的走向。”——【克】巴德欧斯《权术背后的克萨兰》

新历705年3月13日,威廉亚斯签署了《三一三决议》,决定扩大联社安全局在军队内部的自主行动权。但此举遭到了军委会与政府官员的反对。由于威廉亚斯借212事件继续打压军队,原本倾向于威廉亚斯的部分军官也开始走向了克萨兰政府的对立面。由于联社安全局自联社卫队的改组后始终未能再建立起武装部队。暴力机器与国家政府的协同失效让克萨兰内部逐渐开始出现反对的声音,军事委员会不断发出抗议,威廉亚斯在这一情况下与联社安全局开始秘密支持罗斯科夫反对军事委员会中新居高位的军官们。最终军队内部罗斯科夫与布洛宁为首的两只军官团队在威廉亚斯的支持下于7月24日发动了兵变。

“动态平衡体系至此可以宣告瓦解,罗斯科夫、布洛宁等青年军官反对劳斯顿为首的军委会的胜利让军政府联社主义成为了不可忽视的思潮。尽管罗斯科夫在军队中掌权后,动态平衡体系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恢复,但随着威廉亚斯的逝去,权力斗争随之进入终局。”——【克】乌斯诺韦尔《军政府与联社:混乱时代的抉择》

实际上7月24日的兵变很大程度上是一场突然事件,尽管威廉亚斯曾在私下同罗斯科夫明确表示其对于军政府联社主义的认同(军政府联社主义者们常常以此作为其正统性的论据,但也有不同观点认为威廉亚斯的认同只是建立在权术之上。),但但与这一场事件,接到通知的威廉亚斯立刻决定封锁军委会及其向外的一切消息渠道,并提前派遣人员限制驻军的调动。可以说威廉亚斯不仅默认,甚至主动帮助起罗斯科夫的兵变行为。

“这无疑是一次豪赌,如果罗斯科夫未能成功,克萨兰极有可能陷入二次内战的深渊,外国干涉军也可能随之进发并伙同立宪政府支持者进行复国。但事实证明,这种担心是多虑。罗斯科夫在事件过程中展现了惊人的果断,这也为他后来的平步青云打下了基础。一种未经过任何证实的说法是威廉亚斯在生前便已经指定罗斯科夫作为其继承人。虽然并没有任何论据对其进行表明,但无疑的一点是,罗斯科夫确实在后来实现了许多威廉亚斯未能做到的想法。也许会有人进行质疑,为何劳斯顿为首的军委会会被青年军官扳倒,提出这种问题的人忽视了克萨兰军队内部一直并非铁板一块,军政府联社主义不断在大论战后扩张着其影响力,基层军官是其主要的拥护者,而罗斯科夫则建立了一个基层军官的意识形态联盟,加之威廉亚斯的帮助,为他的行动打下了政治基础。”——【克】乌斯诺韦尔《军政府与联社:混乱时代的抉择》

新历705年7月24日,军事委员会伐梅克总办公厅遭到突袭,罗斯科夫为首的青年军官逮捕了劳斯顿在内的十七名军委会成员,隶属于中央联社的驻军试图反扑但被威廉亚斯与克萨兰政府阻止。新历705年7月25日,威廉亚斯宣布解除劳斯顿在内的军事委员会成员的一切职务。军事委员会的职务任免将在日后拟定。8月12日,罗斯科夫为首的军政府联社主义者在军事委员会就职。至此,中期的权力斗争宣告结束。克萨兰进入了一段相对稳定的平衡期,重建的动态平衡再次联系上了威廉亚斯本人,在他的心脏停止跳动之时,行进的指针,也将走向权力斗争的零点。

经济危机的卷席与军政府的成立

“我在这里重申一个重要的论点,那便是,正统联社主义者们所宣称的,经济危机与军政府联社上台的直接关系是一个毫无事实论据但从理论出发得出的经济主义的错误结论。从这一点出发,支持这一观点的正统联社主义者们的理论水平也是值得怀疑的。实际上,经济危机最多只能算是一个重要的间接因素。真正的问题在于,立宪政府支持派所进行的反联社主义行为与联社民主主义者们的懦弱最终导致了军政府联社主义者们为了克萨兰联社的续存,不可避免地进行夺权。新联社民主主义者与正统联社主义者在这一点上缺乏考察,并随意进行直接联系得出的观点,可以说是极度无知的论断。” ——【克】弗里克 布洛宁《军政府联社主义近三十年的发展》

新历706年6月14日。威廉亚斯受到了刺客的袭击,虽然其只是受到了些擦伤,但威廉亚斯在事件中受到了打击,他的身体状况开始同整个克萨兰一同沉浮。全克萨兰无数双眼睛正注视着革命的领袖逐步走向他生命与权力的终点。

新历706年8月24日,罗斯科夫开始向伐梅克周边城市调兵,此事遭到联社安全局的调查。但由于罗斯科夫在清理军队内部的旧军官支持者与立宪政府支持者时顺带关照了一下安全局的成员与调查组,所以联社安全局只能得知军队受到了调动,迟迟未能查清军队调动向了何方。

“军政府联社主义者们常常声称其在经济危机中所做之时是防止立宪政府复辟的必然行为,但罗斯科夫调兵的事实却无情地粉碎了他们的观点,我们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军政府联社主义者们的夺权从来就不是他们宣称的应急行动,而是一场彻彻底底的阴谋。”

——【克】斯卡洛斯纳亚《我为什么是一个新联社民主主义者?》

新历707年3月,在科莱联邦爆发的经济危机迅速席卷了其国内,但克萨兰境内此时因为较为集中的工业体系,并未受到过多的冲击。而更大的问题困扰着克萨兰政界,威廉亚斯的身体状况持续恶化着。而其依旧要面对无数的文件、议案与决策。在经济危机初期,克萨兰联社向科莱联邦的私人企业购置了部分技术,并迅速运用于第二个四年计划的重工业发展领域。但经济危机的颓势随即便笼罩了克萨兰尚未并入计划经济的那一部分产业——轻工业。北方的大量工厂纷纷破产倒闭,由北方社联进行改组,但大部分工人遭到了遣散,工业制成品也在一段时间内开始短缺着。威廉亚斯在生前构想了南方工业向北输送的计划,但可惜的是他已经没时间补充细节了。

新历707年10月21日,寒秋的晚风中,克萨兰联社的领袖——威廉亚斯逝世。

威廉亚斯逝世对于克萨兰政治的冲击性远大于经济危机,经济危机激化着社会矛盾,而立宪政府的支持者在周边国家的鼓动下裹挟着民意要求联社政府对这一切想出办法。但由于威廉亚斯的逝世,全克萨兰陷入了群龙无首的状况。首先是中央联社领袖弗里茨,他在10月30日宣布成为代联社总理,但立刻遭到了投机派与军委会的反对。弗里茨向来是作为保守派存在于克萨兰政府当中,虽然身居高位,但却时常暴露出不符合联社主义理念的言论。这使得他在联社安全局与军事委员会和威廉亚斯派间都没有什么支持者,所以理所应当地在11月3日行使权力之前被发现死于家中。尽管弗里茨不为每一个人喜欢,但弗里茨的死却像是引爆了一颗信号一般,为克萨兰接下来的混乱拉开了帷幕。


新历708年2月13日,里维尔在北方社联的部分官员默许下爆发了支持前立宪政府的游行。这使得松散的中央联社政府陷入混乱。而罗斯科夫则直接派出了驻军前往镇压。军事委员会在威廉亚斯死后无疑是最为受益的那一个。凭借威廉亚斯的威望行事的联社安全局迅速失去了其权力,维持中立的形象也被其彻底抛弃。克萨兰政府内部则是炸开了锅,无人可以对报告与议案进行决策。多个候选人彼此之间争论不休,有的人拿出威廉亚斯生前关于南方工业输送的基本构想,但被其他政府官员拒绝。

“正如克萨兰一个政府官员所感叹的那般‘当威廉亚斯死后,我们之间竟无一人得以服众。’,以威廉亚斯为中心维持的权力斗争、动态平衡与政府结构在威廉亚斯死后土崩瓦解,只剩下了联社民主主义的遗产留待盘旋的秃鹰啃食。”

——【克】乌斯诺韦尔《军政府与联社:混乱时代的抉择》

新历708年4月9日,联社安全局迅速遭到了军委会与克萨兰政府的一致清算,尽管联社安全局以政府和军委会之间的勾结丑闻为要挟,但对于陷入混乱的克萨兰而言,这些同去除政治敌人的目标相距甚远。联社安全局的特工们在失去威廉亚斯的庇护后,迅速被从政府机构与军队之中尽数揪出。联社安全局的反扑也只剩下了公布在现阶段对军事委员会而言无伤大雅的污点资料。借用罗斯科夫的一句话——“安全局的走狗们在这场斗争中回到了他们原本的位置。”(值得一提的是这些资料倒是在日后成为了新联社民主主义对军政府联社主义进行批判的论据。)

新历708年7月13日,里维尔驻军遭到了前立宪政府支持者的袭击,双方在里维尔街头展开战斗,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罗斯科夫将军队调往边境以震慑敌军同时防止外国干涉军介入。7月29日,立宪政府的支持者基本被肃清,里维尔重归秩序。但克萨兰政府在整场事件的不作为令罗斯科夫暗中决定消除政府内部的叛徒。


新历708年11月13日,克萨兰的混乱进一步蔓延,首都伐梅克不断上演着游行者与军队的对峙,隐藏在克萨兰政府中的投机者与立宪政府支持者一方面激化着军队与游行者的矛盾,另一方面暗中与诺斯塔尔进行联系。

“最大的问题恰恰出现在克萨兰政府内部,立宪政府的支持者包括游行者中起带头作用的那些被辞退的旧立宪政府文官在罗斯科夫看来,都是打破稳定的投机者。罗斯科夫明白解决这一切的最终办法,只是他还缺少一个时期,一个可以让他轻松夺得权力又不背负骂名的时机。”

——【克】乌斯诺韦尔《军政府与联社:混乱时代的抉择》

新历709年2月16日,伐梅克游行人员冲入克萨兰联社政府,罗斯科夫示意军队暂时不进行阻拦。当日下午,军队迅速进入联社政府并控制住前政府人员与游行者。2月17日,罗斯科夫宣布克萨兰联社临时政府成立,并通告全联社,克萨兰已进入紧急状态,军事委员会接管一切权力。随着军队的掌权,旧联社民主主义在克萨兰的历史宣告结束。权力斗争的阴云也逐渐散去,枪与剑所建立起的秩序随着联社主义理想,一同在旧夜悄然降临之时,笼罩在这片刚刚进入现代的土地。

第一军政府的成立与大论战的结束

“罗斯科夫成功在威廉亚斯死后的政治风波中篡夺了权力与联社主义的解释权。与后世的布洛宁政府不同,罗斯科夫执政的第一军政府时期,军政府联社主义者们的政策大体还是效仿威廉亚斯时期未能实现的改革而逐步确立联社主义在克萨兰的统治。正如军政府联社主义者们常宣称的那样——联社主义化只有在剑与犁的结合中才能实现。但罗斯科夫也明白,他之所以能夺得权力,更多是由于他身后的军官联盟的支持。而在他上台后,军官联盟随之在新一轮的权斗中土崩瓦解,联社主义理想在此时再次坠落向了克萨兰政治的地平线之上。” ——【克】巴德欧斯《百足之虫:军政府联社主义在克萨兰的统治》

新历709年2月17日,联社临时政府的成立宣告着以罗斯科夫为核心的第一军政府在克萨兰上台,以此为中心,军官政治的传统也随之在克萨兰死灰复燃。尽管不同的人对此说法不一,但无论如何,克萨兰都进入了一段崭新的,甚至可以说是天翻地覆的历史时期。而在这段历史的开篇,在紧急状态的影响下,原本不受控制的大论战运动,随着第一军政府的强有力的干涉,开始了第二次转向。

“从日后的分析中,可以发现在第二次转向之后,大论战运动的核心目标变为塑造第一军政府及军政府联社主义在意识形态上的合法权。第一军政府为了实现这一目标而颁布的政策可以分为三点考虑——第一,从政治领域剥夺原文官政府的权力(这点主要表现为临时政府在紧急状态时期的打击反对派运动)、第二,在意识形态上反对新联社民主主义的合法性并评析旧联社民主主义的局限性(这点主要表现为文化审查制度)、第三,改组原有的体制与全面革新经济政策(这点由于过于复杂,我们将在下文论述)。”

——【克】斯卡洛斯纳亚《我们为何仍未前进?》

新历709年2月17日,《临时政府第4号决议》被下达,联社安全局变为了军队下辖的机构,并成为第一军政府在大论战末期打击正统联社主义与新联社民主主义的政策的执行单位。新组建的联社安全局由布洛宁(时任克萨兰军委会副委员长)的下属、原克萨兰陆军高层军官里希特领导。

“里希特其实谈不上是安全局这类机构的合适人选,他行事不够果断,领导能力也不够娴熟。只是因为作为布洛宁的手下,且足够忠诚,才被布洛宁安插入了克萨兰的核心机构。而正因为其在紧急状态中的打击行动有所保留,许多新联社民主主义者才能够保全自身并在日后加入军政府反对派的队伍中。”

——【科】丹尼尔·加德纳《角斗士的党羽:克萨兰权斗中的官僚结构分析》

新历709年2月17日,随着《临时政府第7号决议》的下达,克萨兰内部宣布正式进入紧急状态。国境被彻底封锁,各级社联政府的主要官员被军队解除职务,前中央联社政府被解散,军委会成为了事实上的领导机构。而军委会此时的权力中心则是委员长罗斯科夫、副委员长布洛宁与“第一委员菲利克斯(第一委员并非职位,而是威廉亚斯政府在724事件后用于防止委员长与副委员长跳过委员会行使权力而选出的委员代表,相当于“普通委员们的领导者”,在威廉亚斯时期发生的反对劳斯顿的行动中,菲利克斯由于站队及时而未被清算而被威廉亚斯安排在军事委员会中一定程度上遏制军政府联社主义者们的行动,但大多数时候其起到的只是象征作用)。

新历709年3月15日,《临时政府第37号决议》下达,克萨兰联社民主主义党改为克萨兰联社党,军事委员会改组为克萨兰中央决策委员会(KZB),在此后的克萨兰中,中央决策委员会随之成为了全联社的最高政治决策机构,尽管中央决策委员会对接了原本的社联-联社选举制度,但由于军政府的长期执政,所以中央决策委员会的人员事实上并未因选举而有过过大的变更。

“中央决策委员会在第一军政府时期成为了中央联社政府的核心,而在其中发生的权斗则牵扯到了近六十年的克萨兰的历史走向。中央决策委员会的成立宣告了军政府制度的初步确立,这是课本上耳熟能详的话语,但其最重要的意义则是随着军政府统治在形式上的确立,军政二元对立的时代随着军队的单方面胜利而宣告结束。”

——【克】巴德欧斯《百足之虫:军政府联社主义在克萨兰的统治》

新历709年3月16日,中央决策委员会特别会议通过了《克萨兰联社紧急状态法》并宣布组建伐梅克特别法庭。《紧急状态法》规定了联社政府在克萨兰紧急状态中拥有及时彻查、逮捕一切“试图以任何可能的方式做出或可能做出反对联社政府及联社主义思想的行动”的反对派的权力,而伐梅克特别法庭则是紧急状态中与《紧急状态法》直接衔接的法律机构,该法庭以审判迅速为特征(一般在逮捕后的一周内进行判决),基本处于中央决策委员会的直接管控中。《紧急状态法》与伐梅克特殊法庭为第一军政府排斥和镇压反对派的行为给予了程序上的合法性,但在日后,特殊法庭也变成了克萨兰内部打击异己的代名词。

新历709年3月17日,随着伐梅克特别法庭的开庭,以审判前文官政府官员与新联社民主主义者们为中心的第一次伐梅克审判开幕。最终,除却在二月初逃离克萨兰前往洛伊萨避难的柯洛茨纳赫与少数未被成功逮捕的新联社民主主义者被缺席判决之外,绝大多数反对者都被判决绞刑与十年到无期不等的刑期。


新历709年5月22日,针对正统联社主义者与前联社安全局成员的第二次伐梅克法庭开幕,正统联社主义者们多被判处了十余年的刑期,而前联社安全局成员则因“支持反对联社主义政权的活动”与“在威廉亚斯政府时期多次违背威廉亚斯的指令”等叛国行为(叛国是方便读者理解的泛指,在审判文件中,实际上的罪名是“试图颠覆联社统治”)而多被判处重刑。

“前两次伐梅克审判彻底摧毁了大论战运动得以存在的根基——自由的学术环境。自审判后,所有军政府联社政权的反对者都不得不思考这样一个事实——自己所发出的声音与可能的漫长刑期相对照,对自身而言,是否是值得的?毫无疑问,在这之后,大论战运动在政治上的影响宣告终结,而他们(引注:指军政府联社主义者)的行为,无疑是对联社主义理想的彻底背离,从这一点而言,军政府联社主义实际上是一种联社主义神学。”

——【克】柯洛茨纳赫《军队、联社主义与自由:一种崭新视角》

新历709年6月5日,中央决策委员会一次会议召开,会议宣告以临时政府为核心改组的新联社政府成立, 但克萨兰全境的紧急状态并没有随着新联社政府的成立而结束, 镇压反对派的行动一直持续到709年9月27日,随着《九二七决议》的下达,克萨兰结束紧急状态,联社安全局的搜捕行动停止。伐梅克特殊法庭也随之解散(此后的第三次伐梅克审判实际上审判机关为联社最高法院而非伐梅克特殊法庭,这一点常被克萨兰史初学者混淆)。

尽管联社安全局在全联社范围内的大规模行动已经结束,但在第一军政府早年的统治中,克萨兰的政治与舆论环境始终没有得到松放。而后期的政治环境解冻,实际上也是因为权力斗争而进行的妥协。


新历709年10月24日,中央联社政府成立克萨兰中央文化委员会,让原本由各地方社联负责的文化政策统一于中央政府的管辖之下。文化委员会的委员长则是由罗斯科夫的心腹奥托就任。

“实际上奥托并没有什么出色的学术成就,而他对于联社主义思想的理解也谈不上克萨兰联社思想界内的翘楚。但他知人善用的能力与足够细心的性格让他成为了这一岗位合适的人选。他对于文化审查方面巨细靡遗的态度也让他在第一军政府早期统治时期牢牢掌控着第一线的舆论环境,并为罗斯科夫的各项改革不断造势,这使得罗斯科夫在权力斗争中占据了舆论上的优势。”

——【科】丹尼尔·加德纳《角斗士的党羽:克萨兰权斗中的官僚结构分析》

新历709年10月26日,中央联社政府吸取了前两个四年计划中中央管控不足的教训,成立了联社工业委员会(后在米勒政府时期与联社经济核算委员会一同改组为联社经济政策委员会),将原本分散于各社联的工业建设统合于中央联社,这为后来罗斯科夫重启四年计划的想法打下了政治基础,同时也使得中央政府对于地方工业管理更为细致,克萨兰地方的权力也随之逐步收敛于中央联社。

“卡巴塞后世多次中央集权实际上是效仿的克萨兰的联社主义制度,并且也得到了克萨兰方的支持。从克列斯德时期解封的第一军政府机密文件中来看,这也使得克萨兰能够更好地统合南卡巴塞的经济,进而建立罗斯科夫时期主张的国际联社分工体系。当然,这也造成了克萨兰对卡巴塞经济在事实上的盘剥。”

——【克】巴德欧斯《百足之虫:军政府联社主义在克萨兰的统治》

新历709年11月2日,整顿完内部事物的克萨兰联社开始干涉卡巴塞的局势,并暗中支持卡巴塞联社政府的军官弥特拉。

新历709年12月7日,工业委员会委员长肖特在中央决策委员会上作了《联社内部经济概况》的报告,并上交了《<第三个四年发展计划>草案》,同月,罗斯科夫在第七次卡巴塞-克萨兰会议上提出了联社同盟国际分工的规划。为重启四年计划与建立联社国际分工打下了经济基础。

新历710年6月5日,在六月革命十八周年之际,中央决策委员会二次会议召开。克萨兰联社颁布了《中央联社关于结束大论战运动的最终决定》一文,军政府式联社主义随之成为克萨兰境内唯一合法的意识形态,长达八年的大论战运动随之结束。而在同日,中央决策委员会下达《中央联社关于开始第三个四年计划的相关决议》,宣告了第三个四年计划的开始。

历史的变革

“随着第一军政府的权力在各领域中的确立,联社政权告别了以往的军政二元对立系统,似乎权力斗争已经远去,克萨兰的历史也回到了正轨。但这一切都建立在军官联盟利益统一的基础上,伴随着军政二元对立结束的还有原本文官政府与军队之间互相制约的关系。而老一辈革命元勋的相继逝世令军队中的投机派、保守派亦或激进派,都不得不面临一个事实——维系着军官联盟存在的基础已然崩解。而权力斗争也仿佛是诅咒般,不断重演于克萨兰联社那并不算漫长的历史中。” ——【克】巴德欧斯《百足之虫:军政府联社主义在克萨兰的统治》

新历710年重启的四年计划伴随着军政府强硬的手段而开始于克萨兰联社全境。而迈入八世纪的第二个十年后,克萨兰的政治结构与经济环境都宣告着继承自威廉亚斯时期的旧联社民主主义经济体系已然崩塌。而面对着崭新的环境,罗斯科夫决定开始在威廉亚斯时期未竟的若干改革(这一点也在日后被军政府联社主义的支持者们用来反驳新联社民主主义宣传中对军政府联社主义的反叛者形象的刻画)。

改革的第一个重心被放在了农业建设上,由于克萨兰内部政治环境的混乱与工业建设因经济危机与军队夺权带来的双重影响,克萨兰农业的联社化进程相对缓慢,而上世纪的农业回流也让克萨兰的农业主体复归到了自耕农与新发展的农业企业上(私人农业企业主要存在于克萨兰北方,由于其的存在,克萨兰农业的机械化相对有一些进展)。


新历710年7月22日,克萨兰联社建立中央农业委员会,罗斯科夫派系的文官博克就任了中央农业委员会的委员长。8月,克萨兰开始进行农业改革,农业改革的核心以前六月时期(泛指六月革命前的联社主义运动)威廉亚斯写下的《土地问题与农业联社化》与大论战时期中央联社农业局(中央农业委员会前身)编写的《联社化农业改革问题》(N.706.4)为基础。随着《联社化农业法令》在8月14日的颁布,中央决策委员会开始在全联社推进农业集体化。

“让博克这样的人来进行农业化改革实际上是一种被迫无奈下的选择。从今天的视角考察的话,博克的工作能力并不差,相反,农业化改革中很多天才般的建议都是他提出来的。但他作为罗斯科夫派系中立场最不稳定的那一批温和派文官,他的就任本身就是罗斯科夫、布洛宁与菲利克斯三人妥协的结果。知识分子出身的博克在六月革命中参加了军队,并成为一名政委,在收复诺格的行动中,他被威廉亚斯提拔,最终于大论战时参加了罗斯科夫的队伍。虽然他在第一军政府执政初期做出了很多重要贡献,但由于他生性温和,所以在未来他毫不犹豫地倒向民粹派,开始反对军队的镇压行为,实际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科】丹尼尔·加德纳《角斗士的党羽:克萨兰权斗中的官僚结构分析》

中央决策委员会颁布《联社农业法令》的目的是让克萨兰的土地所有权回到各地方社联政府,并由中央联社进行统一管理。但为了防止直接进行国有化的手段过于激进导致反抗,博克提出了农业合作制度,由政府出资,与农民、农业私人企业对土地进行共同经营(当然也有人认为这不过是前王国时期王族所有制的变种制度)。并随着资金投入,逐步增加国有土地所有量(拒绝合作的保守派则由军队与地方社联负责沟通)。

农业合作制度在作为农业联社化的初步行动取得了较大的成效,随着合作制度的普遍实行,为了进一步分化农业企业,博克开始推动新的土地政策,将原本合作范围内联社政府所拥有的土地进行赎买,原有的合作制度则不变。一方面这推动了土地国有化的进程,另一方面这也让克萨兰政府经济多了一笔不小的开支。在罗斯科夫力排众议的情况下,农业改革大张旗鼓地进行着。对于那些拒绝土地售卖的农业企业,博克拒绝了罗斯科夫派兵的提议,认为其会破坏基本的合作关系。在拒绝提议后,博克开始为进一步合作的企业进行补贴。


新历711年7月13日,中央决策委员会颁布《地方农业社联暂行条例》,开始在联社土地上进行联社化改革,同时逐步吸纳个体自耕农进入地方的农业社联。随着农业企业占有土地的减少,一方面迫于军队压力,一方面也随着农业市场联社化改革不断挤压其生存空间,所以其也逐渐被并入地方社联中(第一军政府前期,农业企业主会得到补偿土地的津贴,但在718年,该政策被取消)。截止新历714年,第一军政府的农业联社化改革结束。

“如果不谈农民(自耕农)与私人农业公司在联社化农业改革中受到的损失的话,联社化农业为克萨兰的工业建设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铺好了基础。罗斯科夫在改革领域的行动策略是要优于他的前辈威廉亚斯的,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罗斯科夫不像威廉亚斯那样要维持一套军政二元对立的权斗系统。而随着联社化农业的实行,一方面,改革打断了原本市场化的轻工业与农业的衔接,造成了旧克萨兰经济结构的运作问题,但在另一方面,这样的破坏也使得轻工业领域的联社化运动有了展开的基础。但由于其将土地过度集中于地方社联,导致在中央联社失去管控力(特别是米勒政府与克列斯德政府时期),所以许多地方社联官僚摇身一变,成为了新的农企寡头。”

——【诺】布里斯查津《历史的转型:亚卡德斯诺学派视角下的克萨兰经济史》

手工业与轻工业的改革则呈现另一种模样,原本在轻工业企业排挤下走向衰弱的传统手工业在六月革命后,开始逐步与新政府治下的自耕农(以及一些改革初期的农业社联)结合起来,颇有早期理论界的社联经济体的模样(早期联社理论认为农业社联应该是一种农业与手工业并重的自给自足的经济体,但这种思想在7世纪中期被批判与迅速淘汰)。但以现代大工业为基础的现代联社理论的视角中,其实际上是一种反联社的小农经济的复兴产物。所以面对威廉亚斯时期遗留下来的问题,对手工业与轻工业的改革是一个迫在眉睫的任务。

新历712年6月14日,在中央决策委员会与工业委员会的协商下,工业委员会颁布了《中央联社关于工业联社化改革的若干决定》,以此为中心,开始了手工业与轻工业的联社化改革。随着农业改革的不断进行,与手工业紧密结合的农业社联内部开始呈现一副“各自为政”的状况。彼此之间缺乏沟通与支援,在这种情况下,工业委员会决定将农业社联内部的手工业组织拆离,并合并为手工业社联,并使其与未来的轻工业进行对接。

“我们不是要一天之内消灭手工业,更不是要一天之内实现联社的工业化,任何有着联社主义经济学基础的人都明白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只有站在唯物的立场上,在尊重客观规律的基础上,才可能逐步推动联社化与工业化的进程。而目前阶段,组织手工业社联不仅是必要的措施,也是必须的措施。”

——【克】肖特《在中央决策委员会的报告》(N.712.5.22)(选自《第一军政府会议文件集》)

轻工业领域的改革以赎买和工业合作制度,基本效仿着博克的农业改革路线。由于克萨兰市场对私人轻工业企业的打压(罗斯科夫发起的市场化改革不断缩小着私人企业存在的空间),一部分破产的轻工企业与工厂被联社政府低价收购,另一部分相对能够经营下去的企业则由政府入股,逐步收归国有。

新历714年,轻工业国有化的进程基本与农业在同一时期宣告结束。至此,克萨兰内部的经济循环体系开始构成。

新历714年6月,在第三个四年计划完成一年后,克萨兰的农业、轻工业与重工业成功接轨。6月12日,《关于地方农业社联的机械化问题的相关建议》一文发表,加快了克萨兰农业机械化的进程。在农业走向现代化的同时,手工业社联也开始随着重工业的机器生产转向轻工业。而军工领域,虽然军工前位制度废除已久,但随着军政府联社派的夺权,军工再度作为经济结构的中心,满足于第三个四年计划中的扩军计划。

新历714年6月5日,罗斯科夫宣布克萨兰联社的联社化改革正式结束。随着联社化改革的结束与第四个四年计划在714年的开始,罗斯科夫完成了威廉亚斯未竟事业的第一步。但在改革不断进行的过程中,克萨兰军官联盟内部也暗流涌动,派系的分化与政治斗争的不断上演,似乎昭示着新一轮权斗的来临,而外逃的新联社民主主义派也悄悄静候着时机,期待着有朝一日将克萨兰联社解放于军头的手中。而老人们的相继逝世,也让压力来到了新一代身上。糜烂、资本、真理、权力、利益,交织在一起,铺垫着克萨兰明暗不定的未来。

“无论你是联社民主派还是新联社主义者,抑或是联社主义最坚定的反对者,你都必须要承认的一点是,罗斯科夫改革为克萨兰奠定了发展的基础。原本威廉亚斯时期混乱的经济体系在他的改革中被统合到了中央联社的手中。而联社化经济制度与克萨兰联社自给自足的经济体系,也经由他手,从过往先辈们的理想变为了现实。” ——【克】巴德欧斯《百足之虫:军政府联社主义在克萨兰的统治》

扩展设定

格莱特自由城邦——区域设定

南区

“内战带来的经济衰退与政治动荡为如今的南区造成了怎样的影响?被遗忘的土地上的人民在混乱中又将何去何从?执法者进入南区维稳秩序后,南区的状况是否有所改善?缉毒者与贩毒者的殊死斗争还将持续多久?所有的问题都将在露易丝·米勒的崭新著作——《自由遗忘之地》中找到答案。” ——节选自科莱联邦“政治第一人”报刊-图书导读部分(N.772)

格莱特的历史步入新历772年,随着三年前格莱特内战的结束,以理事会为首的反政府武装逐渐淡出了南区人民的视线,在内战伊始,捷德娅为格莱特的明天规划了一副宏伟的蓝图,但就像在经济奇迹破碎后成为明日黄花的自由与繁荣一样,理想勾勒的蓝图最终也在现实的镇压下被同过往一同遗弃在了格莱特短暂却跌宕的历史之中。但内战所带来的创伤却不会因为硝烟的散去而被抚平。北区与东区在内战中并受到太大的损失,西区则依靠着其坚实的工业基础而迅速重建着。而南区却像在曾经的经济奇迹中被遗忘那般,又一次被战后的恢复与外界的关注所遗忘。这片民族混杂、民生凋敝的土地独自承受着内战的阵痛,随后又拼命掩盖着战火所灼烧出的疤痕。

“尽管南区的混乱有着多方面的成因,但内战后的局势分析首先需要我们从经济角度入手。战争破坏了原本已经逐渐形成的南区市场秩序,并打断了中小型企业的资本周转,原本的生产组织形式也遭到了巨大的破坏。在这样的情况下, 政府的干预计划却并没有起到应起的作用,其所做的一切努力都随着公司的干涉与内部的腐败无能成为了泡影。”——【科】露易丝·米勒《自由遗忘之地》

社邦

在新历769年的内战后,南区本就脆弱的经济结构随着战争带来的破坏而瓦解,尽管在内战后,南区新上台的霍德斯克政府在770年3月12日开始了市场调节与工业组织重建的若干计划,且中央政府批准了向南区与西区进行经济支援的若干法案,但绝大多数的资金都优先送往了西区。南区得到的少量资金在转手政府与公司后余下的部分被用以民生区中心的重建。而大部分的民生区划分则只能在公司、政府的层层盘剥之下,自发地进行效率极低的重建。原本市场上的中小型工厂与企业相继倒闭,以公司为中心的几个大型托拉斯不断进行着南区内部的商业扩张,瓜分着内战后中空的市场份额。但由于失业补助金的停发与失业问题的不断加剧使得南区的购买力急剧下降,就业岗位也由于企业不断破产而缩减着。这使得南区各个社区的失业者们为了生存而逐渐地兴起了类似于独立战争后的南城联合社的组织。这些组织大多数由居民自发组成,有着类似的规章制度、类似的互助形式和类似的包容性或排外性(因社区而异)。在南区,对这类居民组织的统称一般为社邦。

“就内战前而言,公司作为一种实权机构,有着自己的军队、经济来源与在南区政府中巨大的影响力(因此,将其视作不法之徒的陈词滥调与不了解事实导致的蔑视都应该停止)。而其也垄断了格莱特南区绝大多数的工业品生产与消费。在六十年代的格莱特经济状况研究中,公司的影响是绝对无法跳过的话题。但内战后的格莱特南区经济分析却不能用内战前的经济模型简单套入,实际上除却民生区中最繁荣的那一部分地区外,剩下的在内战后走向衰弱的民生结构区逐渐形成了一种前现代的经济结构——小生产者联盟。”——【科】露易丝·米勒《自由遗忘之地》

互帮互助、各尽其能,这就是繁华的市区中心外各个迥异的社邦中唯一的共同点。南区的各个社邦以此为基础,建立起了一个个国中之国。他们不听从政府的管控而只服从于内部的管理,甚至他们会排斥那些他们眼中与政府的合作者,但他们也会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将其吸纳入社邦内。尽管轰轰烈烈的格莱特内战在三个月内便草草结束,但残留的联社主义思想(哪怕是不正统、不激进甚至‘不够联社主义的’)却以这种富有格莱特传统的形式扎根在了社邦中。

“社邦之间的权力分配形式各异,颇有前古典时期格莱特各式城邦林立的模样。你也可以从社邦的成员口中听到‘小自由民’的自称。乔威尔在《变迁的百年》中宣称的,也是常引起反对者批判的格莱特自由传统以这种形式巧妙地在这片自由遗忘之地上得到了证明。若是他本人能看到今天的南区,估计也会苦笑一句‘南区的现实有着浓郁的乔威尔文学味道。’”——【科】露易丝·米勒《自由遗忘之地》

黑市

如果说社邦处于一种完全的封闭状态实际上也是不对的。在经厉南区经济的崩溃与商业企业的破产潮后,在南区繁荣的市区之外,一种新的(也许也是旧的)交易场所应运而生——黑市。

一个正常运营的黑市一般由多个社邦组成,但也有少数黑市是由私人经营的(但一般处于那些矛盾较为缓和的地区)。黑市的交易方式各异,一部分采取私人摊位形式,一部分则由交易方统售,但主要交易所用的是格磅(私人摊位形式的黑市也存在少量的以物易物的情况)。

“除黑市之外,游走于各个社邦之间的商业队伍也颇有一种古典时期商队的模样。在曾经最先进的土地上,悄无声息地复活了。虽然各个黑市与商队相对独立,但也要向公司乃上交一部分收入来保证自身的存在,同时也是为了使其在公司的保护下不被政府所干预。而黑市与商队的存在,也保证了社邦内部需求的,但小生产者无法生产的高精密产品与大型工业品在社邦中的来源。”——【科】露易丝·米勒《自由遗忘之地》

公司、驻军、执法者与政府

伴随着南区经济在内战中的全面崩溃,政府影响力也随之衰弱下来。在南区社区之中,由于政府管控力的下降,公司逐渐成为了这些工业衰弱地带秩序的主要维护者。内战后,由于南区政府已经彻底无力维稳南区愈发动荡的南区形势,南区政府与执法者、公司三方之间达成了妥协。执法者拥有南区内部的完全行动权的同时,不得干涉公司对南区势力范围内的管控。但公司也要协助执法者来对理事会的残存势力与游击队进行搜捕。内战后新上台的南区文官政府基本失去了其在南区内部的合法权力,这使得其不得不一方面依赖于执法者来压制反对派,一方面依赖于科莱联邦驻军来保全自身,一方面又与中央政府协商来寻求中央政府的支持。尽管科莱联邦驻军对南区内部的政治斗争没有兴趣,但其肩负着保障格莱特防卫安全的同时,也与执法者达成了协议,来一同寻找格莱特内部可能存在的诺斯塔尔与克萨兰威胁。

“科莱联邦驻军实际上并没有兑现其政治中立的承诺,他们与南区政府达成了广泛的合作的同时,也小规模地参与到了南区内部的冲突。(以下部分为出版时从初稿中删除的——‘我们不得不沮丧地说出这一事实,宣称带来自由的科莱联邦军队实际上带来了比之前更多的问题。军队对平民的骚扰尚在其次,更多的则是军队与南区政府之间的冲突导致的外交问题(例如771年7月迫使联邦外交部长公开道歉的驻军在南区政府的请求中下场镇压格莱特内部游行的丑闻。)最为严重的则是可能存在的驻军内部人员与公司之间的勾结,但这方面笔者并没有收集到过多确证的材料。’)”——【科】露易丝·米勒《自由遗忘之地》

拼凑的秩序

南区的秩序维护实际上是一个相当难以阐明的话题,执法者广泛地参在着格莱特南区的政治案件中,但对于此外的案件,执法者并无参与的兴趣。而由于警力不足与社邦的林立,公司以及公司的私人部队代替警察充当了秩序的管理者。但对于传统法律,公司负责人实际上是嗤之以鼻的。各大公司在控制区内,以领袖-负责人-中层管理-底层管理-个人的形式建立起了南区广泛的黑道秩序。对于无背景的犯罪者而言,递交财物便可以保证自身的安全,甚至公司还会为其阻拦警察的搜捕(如果有的话)。

公司总会负责协调各大公司之间因秩序问题产生的争议,但如果公司不愿接受裁定结果 那么公司间的冲突就难以避免。所以公司所维护的秩序实际上只是各大公司在妥协中拼凑起来的滑稽产物。

“秩序导致了混乱,混乱成为了秩序。即使是那些信奉法治的法学家,在面对南区的形式时,也只得因无力贯彻法律束手无策。格莱特南区由公司为中心的黑色势力包揽了原本属于政府的法律执行,但他们自身就是不被法律所容许的存在。所以指望他们建立起坚实的秩序,只不过是不了解南区的现状做出的滑稽的推论。”——【科】露易丝·米勒《自由遗忘之地》

毒品危害

无论是内战前还是内战后,毒品危害都是南区的一大问题,尽管中央缉毒局在南区多年的行动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吸毒人员的数量,但正如卡玛雷纳(前格莱特缉毒局副局,在内战后辞职)在《药粉与饥荒》中所指出的那般,尽管暴力行动能有一时的成效,但如果不重视民生问题,解决毒品泛滥只是空想。在南区的秩序被内战破坏后,毒品再一次开始蔓延,由于社邦的存在导致的毒品分散生产以及传统国际贩毒路线的弃用,在769年到772年的行动中,中央缉毒局的行动受到了巨大的阻力。

新上台的南区政府以缺乏资金与人力为由拒绝支援缉毒局的行动,而政府、公司、执法者之间的勾结也让缉毒局的行动难以有效地进行。虽然面对毒点分散的形势,缉毒局调整政策来分散人员进行大范围搜捕,但由于社邦与公司的私人武装袭扰,分散行动大大增加了缉毒局人员的伤亡率。同时面对成组织的公司私人部队,缉毒局常常束手无策(武装城邦卫队由于内战中的大量伤亡,现已不再继续支援缉毒局行动)。

“对于格莱特中央缉毒局行动模式的批判实际上很多时候反而不如格莱特自己人更能抓住问题的核心(这一点可以参阅《药粉与饥荒》,在毒品问题上,笔者受到了此书很大的启发)。很多时候,无视人权的指控实际上是不了解南区状况而做出的臆断。真正的问题不止在于缉毒行动,而在于‘面对南区凋零的民生时,格莱特政府上下究竟应该做出怎样的行动?’至少就我们目前看来,格莱特在战后重建的问题上交出的答卷并不令人满意。”——【科】露易丝·米勒《自由遗忘之地》

人口贩卖

人口拐卖实际上是南区过去一直未被重视起来的问题(也许也是因为其他问题过于紧迫)。格莱特南区的公司需要新鲜血液的注入。除却这之外,各式的需求也让人口拐卖成为了公司的主要业务之一(这一点可以从南区地下市场的少许人口交易记录中找到蛛丝马迹)。仅771年,格莱特南区便有近六万例失踪记录(这已经超出了南区常住人口的百分之一,虽然其中部分是由各类事故导致的,但这个数据也能说明一些问题),而失踪的主要人员多为十二岁以下的儿童。尽管南区警方在主城区的行动中侦破了少量案件,但大多数的失踪人员一方面由于失踪地区分散,另一方面由于警力严重不足,所以并没有找到人员下落。

“人口失踪问题与毒品问题一样,都是民生问题在犯罪领域的表现。从南区的平均工资统计图表(见图二)可以看到,南区的实际工资水平在战后趋于下降(大部分社邦管控地区未进入统计),而经济干预政策与战后重建由于得不到执行,致使南区绝大多数市民生活水平处于温饱线之下,失业率的水涨船高也并没有得到控制。因此,南区犯罪率的居高不下几乎是必然的结果。”——【科】露易丝·米勒《自由遗忘之地》

理事会游击队

在内战后,理事会尽管绝大多数人员都已经撤离格莱特南区政府控制地带,但在政府控制力相对较弱的地区,化整为零的理事会人员组成了游击小组对清剿人员与驻军的小股部队进行打击。由于武装城邦卫队与格莱特军队在内战中的损失(主要原因之一是部队的叛逃),所以对理事会成员的清剿工作以执法者与科莱联邦驻军为主力(同时,少部分公司成员也协助了执法者的行动)。

但与此同时,尽管公司总会与执法者达成了合作协议,但各怀鬼胎的五大公司与理事会的暗中合作也并没有随之终结。以利润为核心的五大公司面对南区的形式选择了多头下注,他们既同政府合作也同政府反对派合作。而公司的平衡之道也是为了防止一方完全战胜另一方后来消灭自身。

“理事会游击队实际上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存在,他们的工作目标尽管会受到理事会的指示,但大部分时候他们在行动上是自主的。因为理事会的手难以过于深入南区,所以游击队大部分时候是以理事会的目标为核心,同时以各种手段为代价保全自身。(以下内容被作者从手稿中删除——他们之间会通过独有的情报网络进行联系,同时由游击总队成员将组织与情报收集起来递交至理事会总部。游击队的存在一方面使得理事会的残余势力能够广泛存在于南区各地,另一方面也避免了理事会面临南区情报无法掌握的情况。)”——【科】露易丝·米勒《自由遗忘之地》

官员冗余

虽然南区政府并没有过多实权,但南区政府的官员人数却远远超过其他三区政府的官员人员数。尽管在南区政府对外的口径中,解释官员人数问题常常是因为南区的混乱形势致使官员人数必须扩大以保证南区政府的管控力,但即使是最狂热的政府追随派也不得不承认的是,南区冗余的官员行政并没有改善南区政府影响力不断下降的现实,反而大有使其增速的趋势。

实际上,南区政府的多数官员并无进行哪怕任何一项工作的行动(因为人员冗余,一个人负责的工作很多时候会被指派给多人)。在大多数时刻,南区政府都是以官员人数的增长(甚至通过虚报人数)来骗取中央政府补贴的经费(考虑到南区糟糕的经济情况,南区政府的公务人员工资实际上近半是通过中央政府从其他各区政府盈余中抽取的补助来发放的)。

“尽管放眼整个南区,常住人口也只有四百万左右,但南区却有着十余万人的区公务员编制(如若统计区地方公务员,那么人数可能在二十万左右)。即使中央政府与其他各区政府承接了近一半的工资压力,但政府人员的资金与福利发放依旧是影响南区政府的支出的一个重要项目,而这样的现状很大程度上是柯尼金政府执政时期的遗留结果。”——【科】露易丝·米勒《自由遗忘之地》

改造恐怖主义

改造恐怖主义在六十年代的格莱特面临的危机中占据了一席之地。随着吉布森旅被政府剿灭,似乎改造恐怖主义已经成为了又一段不愿被格莱特人提起的过去。但随着非法改造人的数量不断增多与南区政府过往的对于改造证明制度的坚持,非法改造主义在战后的七十年代又开始兴起。

以771年5月18日的罗格根大厦袭击事件(5月18日中午,冲入罗格根大厦的多名非法改造对大厦内游客进行了无差别攻击,造成了近百人死亡)为标志,改造恐怖主义再一次进入了人们的视线。事件致使格莱特内部对非法改造人出现了两种不同的思想倾向,一派主张废除改造证明制度,一派则主张加大对改造恐怖主义的打击力度。而此后,反对改造恐怖主义对于南区而言,成为了一个重要(但也许没那么紧迫)的议程。

“事实上,无论是废除改造证明制度,还是加大对非法改造人的迫害程度,都不过是格莱特人对于非法改造人态度的一体两面。与其他问题一样,这些都是过去的历史与现实交杂在一起的产物,南区不能废除改造证明制度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公司的干涉,而沾染鲜血的钞票上,是非法改造人的血,还是无辜者的血,和视人命如草芥的公司又有着什么关系呢?。”——【科】露易丝·米勒《自由遗忘之地》

民族矛盾

处理民族矛盾是格莱特南区议程中的又一重要任务,柯尼金政府时期残留下来的“大格莱特主义”的影响久久不能散去,对于南区的克萨兰人而言,政府的公信力已经下降至零点。

即使新一任政府并没有像从前一样执行克萨兰人的迫害政策,但对于南区的克萨兰人而言,过去十年间的歧视与压抑已经深深铭刻在了他们的心中。他们比起政府,更相信理事会中的放逐者、威斯特尔公司乃至更多为克萨兰人发声的克萨兰人武装。克萨兰人组成的的社邦的排外程度也相对高于其他社邦。民族矛盾始终都在格莱特内部产生重要影响,而无论是像科莱联邦那样,在民族问题上走向平权还是继续执行往日的政策,南区政府乃至中央政府都必须要做出的行动是——让克萨兰人能够相信自己。

“柯尼金政府对克萨兰人的伤害无疑是深远的,在柯尼金政府执政初期,由于取消了克萨兰人的失业补助与其他社会保障,导致格莱特克萨兰人的人口流失与死亡数量在762年前后显著增长。哪怕在柯尼金政府执政后期,这样的趋势也没有得到明显的缓解。就像捷德娅曾评价的那般——‘柯尼金不过是满足经济繁荣时期大格莱特民族主义者需要的喋喋不休的民粹主义小丑,而在经济奇迹化作泡影后,他也随之毫无疑问地被一脚踢出了格莱特的历史舞台了。’柯尼金政府并没有实现其执政的承诺,而只是留下了一个破败的南区与各民族之间深刻的裂痕。”——【科】露易丝·米勒《自由遗忘之地》

诺斯塔尔回归派

诺斯塔尔回归派是南区政治危机后的另一产物。从死灰复燃的故乡战线到皇家情报司的推波助澜,回归派在六十年代逐渐重新活跃在格莱特的舞台之上。而其主要的支持者除却诺斯塔尔之外,还有着接受了诺斯塔尔援助的公司。公司与回归派之间虽然只是因利益而产生的合作关系,但在诺斯塔尔的大力援助之下,并没有什么爱国情节的公司们开始逐步推进诺斯塔尔在南区的计划。

回归派有着自己的组织与部队,尽管上次内战并没有他们的身影,但在战后他们愈发活跃的行动还是让南区政府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由于公司的干预,驻军与执法者对回归派的打击成果不甚理想。但至少对于巴格莱斯总统而言,如果能够肃清这些想要颠覆他一生成果的回归派,再大点代价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诺斯塔尔威胁论并不只是空穴来风的幻想,即便它的鼓吹者常常将格莱特乃至科莱联邦的一切内部问题都指向诺斯塔尔当局的干涉与支持,但至少在南区而言,确实可以看到诺斯塔尔特工的身影。自独立战争后的近三十年间,诺斯塔尔一直没有放弃重新占领格莱特的议案,但卫冕主义者们的具体行动,只能让我们等候未来之时见证了。”——【科】露易丝·米勒《自由遗忘之地》

克萨兰威胁

克萨兰军队对理事会的进驻使得克萨兰的手第一次开始深入格莱特南区,而理事会的游击部队中,也可以看到克萨兰军官的存在。克萨兰当局对此的否认反过来也可以证明他们对保密工作的放心——事实上也是如此,格莱特南区糟糕的反游击策略让理事会的游击队与克萨兰军队能够广泛潜伏在驻军之手所不能及的地区。

执法者的长官们与驻军的军官们之间的冲突常常令南区本就困难的任务变得更难推进。驻军们实际上并不希望自身受到太大的损失,就像反战的科莱人游行时所喊出的口号一般——“我们的孩子不该死在祖国/自由之外。”所以紫色战争计划中以格莱特为可能的战争前线的目标与现实的情况实际上是有着冲突的。但另一方面,驻军的不配合也跟其中一部分军官与他国人员暗通款曲相关。

“(以下部分都在出版时被出版社删除)科莱联邦驻军中级军官与克萨兰军队的勾结有着诸多明显的证据,前战地记者伊顿与科莱联邦驻军的部分成员都能对此提供证明。但详细的证据则由于驻军对科莱联邦的单向信息输出而难以送到科莱联邦总军参的书桌上。这一点对于科莱联邦在格莱特的工作无疑是沉重的打击。”——【科】露易丝·米勒《自由遗忘之地》

南区的现状是纸张上的轻描淡写远远无法企及的。被繁荣遗忘之后,南区的人民只是悄无声息地下咽着一切痛苦。恐慌与焦虑伴随着战争的逐渐逼近而又一次蔓延于南区的人民的心中,而当巴格莱斯老总统的心脏停止跳动之时,南区人民将会看到,这片孤立了他们二十余年的土地,也将与他们一样,陷入沉沉的旧夜中。

“经历了二十余年的格莱特南区,在梦醒之时,没入了冰冷的现实里。但这篇被绝望与希望一同抛弃的土地,被战火的阴翳笼罩的土地,被自由所遗忘的土地,以及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正在泥泞与死亡中挣扎着前进。而我们作为旁观者,也作为亲历者,不妨少一些自以为现实的斥责,多一些对这片土地迎来黎明之后的展望。而对于黎明的期许,大概也是南区人民能够走到今天,并且能够一直走下去的原因吧。”——【科】露易丝·米勒《〈自由遗忘之地〉书后语》

格莱特自由城邦——组织

政府/反政府武装

理事会
基本信息

领袖:捷德娅 卢森

成员:格莱特联社党/放逐者/自由兵团

人数:24300(N.771)

意识形态:激进联社主义

根据地:象牙塔

编年体史料

“恐惧战胜不了革命者的意志,死亡不属于无产阶级。”

——捷德娅 卢森

新历765年8月13日,捷德娅·卢森(格莱特联社党领袖),保尔·奥诺维奇·罗夫格(格莱特自由兵团领袖),约瑟夫·普加乔夫(放逐者领袖)在象牙塔已竣工的第三层会议中心,同三个组织的其余21名代表,与克萨兰联社代表——鲁道夫·里宾特洛甫宣布三个组织共同建立理事会,捷德娅就任理事会领袖。

新历766年1月24日,放逐者G部队袭击了执法者的南区第三分部,打响了自理事会成立以来反抗格莱特政府的第一枪,1月25日,自由兵团与联社党在南区西部民生区领导起义,但在27日两日的激战后失败。


新历766年3月12日,捷德娅批准了代号为《初春》的行动,放逐者的K部队在南区西部民生区再次发动起义,但在巴斯特尔公司与执法者的共同打击下被镇压,格莱特南区政府签署了为期半个月的戒严令。

“格莱特臃肿而低效的政府机构与执法者日渐腐败的队伍是革命者天然的藏身之处。”

——《关于执法者、公司、政府的对策》

理事会在三一二起义中认知到理事会在情报上的缺失,在新历766年5月1日的第一届理事会议上,捷德娅作了《关于执法者、公司、政府的对策》的报告,宣告了革命的第一阶段(初期斗争)的结束,并明确了在革命第二阶段(渗透斗争)“由明入暗,由暗击明”的基本方针。

由明入暗:由公开的武装斗争转入对黑帮、执法者等势力的渗透与策反。

由暗击明:通过对政府等敌对组织的渗透来削弱其的实力。

理事会在一次会议上将革命划分为五个阶段——初期斗争、渗透斗争、二期革命、南区革命、全格莱特革命


新历766年6月20日,自由兵团的伊斯德尔与达比诺通过行贿进入了执法者的队伍,宣告第二阶段的正式开始。

“我们的博爱与人权呢?!”

——三二零运动游行标语

新历767年3月20日,格莱特西区因工人要求最低工资标准付诸实施的请愿被西区政府置之不理,长久的怒火犹如火药桶被引爆,席卷了大半个西区的游行罢工活动爆发了,人们纷纷走上街头,控诉那些政府中的尸位素餐者,要求在整个西区贯彻实施劳动法,3月21日,罢工人数达到了四十余万人,执法者冲上街头,逮捕了几名罢工的工人领袖,这让工人们的怒火再度燃烧,在西区的诺普赛大街上,数百名工人以身躯直面执法者的枪支,西区区政府大楼前的警戒线上是不断怒吼着的工人。

3月23日,理事会秘密接触了在西区的部分于搜捕中幸免的工人领袖,3月25日,工人们自发组织起民兵,与军警爆发武装冲突,一瞬间西区的街道上变成了火拼的场所,3月27日,格莱特的军队镇压了起义的民兵,西区政府进入戒严状态,随后的几次运动也因为执法者的镇压而不了了之,据统计,共有32名工人领袖被捕,上千的工人与平民死于战斗中。

在3.20运动后,格莱特政府决定扩大执法者的规模与权力,执法者逐渐成为集特警、秘密警察、镇暴部队、情报部门于一身的机构。

新历767年5月1日,第二次理事会议在象牙塔召开,捷德娅在会议上致理事会提交了《三二零事件中工人运动的发展与格莱特城邦政府的对策》一文,论述了格莱特政府针对3.20运动中暴露出的资产阶级政府的丑恶一面,捷德娅指出:“三二零运动的失败归根结底是因为反抗的人民缺乏领导与组织斗争,并且未能认清格莱特政府的本质,在现阶段,理事会的斗争路线是与人民的力量相结合,人民急需一个可以领导他们革命,反抗压迫与暴政的组织,而这个组织,就是理事会。”


新历767年12月4日,捷德娅再次会见里宾特洛甫,签署了克萨兰同理事会的援助协定,至新历767年12月30日为止,理事会在执法者、政府、军队的内部人员达到了300余人。

“我看到一线曙光,正冲破黑夜的重重围堵,随后是纷至沓来的自由与希望。”

——《工厂的童年》

新历768年5月1日,第三次理事会议召开,捷德娅在报告中宣布“由明到暗”的阶段性任务已经完成,理事会在执法者的人员达到了194人次(其中包括七名执法者分队队长),而在南区和西区政府议会,理事会以格莱特自由党的名义参与议会,分别占有17席和22席,但在军队的渗透并未起过多效果,只有137人通过了军队内部严密的排查,而至此时,理事会的人数达到了24000人,格莱特的黑帮方面,理事会成功渗透并控制了捷希尔公司的部分人员,第二阶段的另一个目标——由暗击明开始了,理事会先对执法者内部的情报进行了完全的解析,并伪造了大量虚假证据促使格莱特政府对执法者内部进行了大规模的清洗与排查,同时挑拨格莱特政府与内部黑帮的矛盾,最终导致了新历768年8月7日的格德利事件。 新历768年8月7日,理事会的诺林顿将诺斯塔尔与格莱特黑帮军火、毒品、魔晶交易的确切证据借执法者职员格德利之手上交给了南区政府,正当南区政府还未决定以何种态度管理这一证据之时,在捷希尔与威斯特尔公司的理事会成员袭击了执法者在南区的多个分部,执法者总部在短暂的混乱与错愕后,决定绕过格莱特政府,对黑帮发起反击,双方在格莱特南区的民生区贫民窟爆发了较大的冲突,造成了近千人的伤亡,8月8日凌晨,执法者袭击了四个威斯特尔公司的据点,威斯特尔公司、捷希尔公司、巴斯特尔公司向格莱特政府提交的文件全部被理事会或公司内部人员所拦截,至新历768年8月15日,黑帮与执法者之间共爆发了17场大小冲突,8月15日,格莱特中央政府采取紧急调停,格莱特南区的黑帮实力受到了大幅度的削弱。

“我们触及彼岸的曙光,我们听闻丧钟的敲响,我们穿过田野,我们找寻希望。”

——《格莱特之夜》

新历769年1月4日,捷德娅认为第二阶段的目标已经达成,于5日召开了理事会紧急会议,决定于1月20日在格莱特的南区平民区与西区工业区同时起兵,至此,革命的第二阶段结束,第三阶段开始。

新历769年1月20日凌晨,放逐者的K部队与G部队袭击了南区、西区的军队驻地,20日早8点,格莱特西区爆发了理事会所领导的罢工,格莱特南区的中央政府受到自由兵团的突击,一时间格莱特西区与南区陷入了混乱,20日晚10点,自由兵团基本控制了南区政府,南区民生区之间如同绞肉机般开始了理事会部队与军队和执法者的巷战,至2月4日,理事会控制了南区的大半,放逐者与自由兵团的锋芒指向格莱特的西区,而在西区,持续的罢工与接连不断的武装起义让执法者与军队的神经绷紧到了极限,南区的纷争也令西区的工业区进入极端警戒状态,新历769年2月10日,理事会越过西南界墙,向西区发起进攻,格莱特东区与北区的部队也于同时入驻西区,理事会在西区的推进显得寸步难行。


理事会在攻占了南区政府之后,内部曾爆发过一场冲突。捷德娅主张向西区转移,理由是西区有着良好的群众基础。而普加乔夫则认为必须要先对南区进行完全的控制,随后再进攻各个城区。而保尔则提出更为冒险的向东区进攻的方案,理由是必须限制外国势力对于格莱特的干涉,因此只有快速攻占格莱特的政治核心——东区,才有可能阻止格莱特与科莱联邦签订互助条约。尽管三个方案都得到了理事会内部人员的支持,但1月24日格莱特西区的罢工运动被镇压与黑帮对于理事会的干预让普加乔夫的方案最终得到通过。

“科莱联邦为保障格莱特自由城邦之安全,将于即刻派遣军队驻军格莱特。”

——杰格娜 维斯利尔德(N.769)

在内战爆发之后,格莱特政府面对来势汹汹的理事会,选择同科莱联邦合作,新历769年3月7日,双方签署了《科莱联邦-格莱特自由城邦同盟协定》,科莱联邦决定以战争为借口,向格莱特派遣军队,新历769年3月10日,科莱联邦派遣5个旅级战斗队入驻格莱特北区与东区,吹响格莱特内战转向代理人战争的号角。

克萨兰联社见科莱联邦的举动,向理事会进行了大规模的军火支援,此举引发了科莱联邦极大的不满,促使科莱联邦决定快速结束这场战争。


新历769年3月14日,科莱联邦驻军决定越过界墙,直接对格莱特南区进行打击,理事会的主力部队此时集中在西区中,科莱联邦在3月15日派遣2个旅级战斗队攻破东南界墙,进入格莱特南区,但当科莱联邦的驻军打算进行下一步的快速突击时,大批散落于南区民生区的理事会民兵使科莱联邦驻军的行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执法者此时进行的情报工作成为了战场上的决定性因素,理事会在西区的攻势因为科莱联邦驻军的加入被迫更改为守势,而克萨兰迫于科莱联邦在边境的压力,也暂时停止了对理事会的援助。

“我们将隐匿于巷间,我们将战斗于街道,我们将收拢防线,我们将誓死斗争。”

——约瑟夫 普加乔夫

理事会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只能不断地收拢防线,捷德娅在认清目前阶段的斗争基本无法胜利后,以存地失人为由,下令部队重返象牙塔。

至4月24日,格莱特南区的最后的大型反抗势力被肃清,理事会的斗争被迫再次转向地下。

新历769年5月1日,第四次理事会议在内战后的彷徨与不安之中召开,捷德娅在会上以《格莱特内战》一文悼念了在斗争中逝去的战士,并决定修改革命路线与行动方针。

新历769年6月4日,理事会与克萨兰再次签订了援助条约,并改组了自由兵团与放逐者,将自由兵团的规模扩大,并增添了2个克萨兰的机械化步兵营。

新历770年4月24日,理事会与巴斯特尔、捷希尔等公司达成了有限范围的合作。

新历770年5月1日,第五次理事会议在象牙塔召开,捷德娅宣布,经过一年的时间,理事会已经愈合了内战的创伤,并将再次转向新一轮的革命。

名词解释
象牙塔

理事会成立前,格莱特联社党与克萨兰联社共同于格莱特与克萨兰的边境建成的大型综合地下建筑群,共分七层,第一层是全地下建筑群的轻工业中心,在正式转入使用后接收了大量克萨兰的设备,第二层是综合住宿区与军备库,自由兵团与放逐者的部队进驻于此,理事会高效的动员体制可以令部队在10-15分钟内完成集结,第三层是会议中心与指挥中心,理事会在每年的5月1日于此召开理事会议,第四层到第七层是理事会的重工业中心区,生产大多数理事会所使用的陆、空军装备。

理事会议

全称——理事代表总会议,于每年的5月1日商讨关于结果报告、革命道路、工作方针等重要事项,代表分为联社党、自由兵团、理事会的共24名代表,通过投票方式决定意见。

自由兵团

新历753年建立,起初是格莱特独立战争中的退役老兵与部分南、西城青年所成立的民间准军事组织,752年4月1日的格莱特政府以暴力手段驱逐了在南城与西城索求退役补助金的老兵,753年1月2日,对格莱特政府彻底失望的老兵与接受了自由主义思潮的青年(共1600余人)在格莱特南区的一座偏僻的教堂之中成立了自由兵团。

自由兵团以游击的形式与格莱特军队在格莱特与克萨兰的边境荒野作战,自由兵团以小组的形式划分,纪律严明而行动迅速。

至765年理事会成立之时,自由兵团共40个团组(每个团组下设5个小组,每个小组人数在25人左右)。

自由兵团的领袖保尔是格莱特独立战争时的一名连长,在新历750年退役,并直接领导了752年的老兵游行运动。

保尔在战争时因作战英勇,被授予了包括格莱特三级勋章在内的数个勋章。

保尔在游行失败之后对格莱特政府彻底失望,他在自由兵团成立时说到:“这个国家已经不再是我们所捍卫的自由之城了,我们将用我们的双手,来洗清这个国家的污渍。”

放逐者

新历761年由南区的克萨兰人建立的维护格莱特境内克萨兰人的组织。

南区尽管没有单独的农业区,但是在民生区贫民窟中有着零散的私人农田,尽管此前南区政府并未对此采取过多措施,但在新历760年南区新政府上台后,带有强烈民族主义色彩的柯尼金便对南区的克萨兰人与部分科莱人进行大规模的迫害,在中央政府与科莱联邦的干预后,柯尼金只能暂时停止,但这使得南区的民族矛盾进一步激化,新历761年4月7日,普加乔夫同南区克萨兰人发动起义,7日晚11点,普加乔夫与200余名克萨兰民兵宣告放逐者的成立,队伍在起义中不断扩大,待放逐者到达南区边境之时,队伍已达700余人,普加乔夫将部队编为K、G、B三个部队,K与G部队是放逐者的主要武装力量,而B部队则负责间谍与情报战争。

至新历765年成立理事会之时,放逐者已达2000余人。

普加乔夫出生在还未独立的格莱特,那时的格莱特地区还以农业经济为主,普加乔夫在一个自耕农家庭中成长,格莱特独立战争中,普加乔夫的父亲在战场上逝去,但在格莱特军队的官方档案与英雄纪念碑上都并未找到普加乔夫父亲的姓名。

普加乔夫后来从其父亲战友的口中了解到,因为其父是克萨兰与诺斯塔尔人的混血,所以并无被铭刻在英雄纪念碑上的权力。

普加乔夫至此已经对民族主义深恶痛绝,而在随后的格莱特工业化运动中,他赖以生存的土地被已极低的价格剥夺。

普加乔夫只得在南区出卖体力维生,在偶然的机会中接触到了联社主义,在柯尼金执政后,愈发加深的民族矛盾让普加乔夫决定改变现状。

格莱特联社党

理事会的政治核心,格莱特联社党成立于新历759年,由伊索 台尔曼建立,至新历761年,联社党总人数为2000余人,但在新历762年,联社党被格莱特当局列为恐怖组织,包括领袖台尔曼在内的数十名联社党领导者在监狱中被害。

在联社党到达崩溃的边缘之时,捷德娅统一了党内的温和派与激进派,将联社党转入了地下斗争。

捷德娅通过与克萨兰的交流,决定接受克萨兰对格莱特联社党的援助,共同建设象牙塔地下基地。

新历763年,格莱特联社党完全恢复,并与自由兵团、放逐者建立了初步的合作关系。

新历764年4月29日,自由兵团、联社党、理事会通过了《同盟宣言》,并决定在765年建立理事会。

执法者

执法者是格莱特重要的综合性特工组织,直隶于格莱特中央政府

执法者的前身是为打击格莱特联社党与自由兵团而成立的格莱特城邦安全局(N.759-N.762),安全局在改组为执法者后,于新历762年12月1日发动的《霜降行动》中将格莱特联社党的多名高层与领袖台尔曼抓获,并在12月21日将台尔曼秘密处决。

执法者的第一任长官是诺德莱 海林斯尔维奇 霍格,他在新历762年上任后,领导了多次对联社党、自由兵团以及后来的理事会的打击行动,在他的经营下由762年的300人扩大到了766年的1300余人,他建立起了执法者内部的多个分支部门,并将执法者的内部变成了总部-分部-分队的严密行动体系,让执法者在格莱特内部得到了更多话语权与自主行动权。

新历766年4月2日,霍格在开车至南区民生区的途中被理事会所派的狙击手暗杀,4月5日,克尔斯格诺就任执法者新一任最高长官。

克尔斯格诺对执法者采取了放纵性政策,他认为单独地自由行动会提高执法者的行动效率,但他过分的放纵政策加大了执法者内部的腐败问题,也给理事会大规模地渗透执法者内部创造了前提条件。

在三二零运动后,执法者的权利与规模进一步扩大,这使得执法者的内部充满了被金钱所朽化的气息。

在768年的格德利事件后,执法者内部的问题开始逐渐暴露出来。

新历769年的格莱特内战中,执法者的实力被大幅度削弱,海德茵 伊夏列娜 贝利娅于此刻替代了克尔斯格诺的职位,于769年3月1日成为执法者最高长官,并在执法者内部进行了全面的排查与清洗,共1789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迫害。

海德茵提出了:“纪律、忠诚、秩序”的口号,于770年将执法者内部的理事会成员肃清十分之九。

海德茵以类似棋盘的形式将全格莱特的四个城区划分为了一个个警戒点,以南区为中心,执法者的行动流程被划分为“侦测-报告-批准-行动”的流程,强调了执法者的纪律性与组织性。

海德茵并未废除克尔斯格诺时期执法者向南区民生区收取“自由费”的规定,并将其作为执法者的经费来源之一。

海德茵的这些措施令执法者成为维稳西区与南区的安定的不可或缺的力量,至新历771年,执法者共下设55个分部(东区:8,北区:7,南区:29,西区:11),人数为8500余人,每个分部下设15个执法者分队,每个执法者分队人数为10人。

中央缉毒局

“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不,你们想错了,这只是开始。”

——罗德瑟尔 杜特(N.765)

格莱特南区在内战之前的矛盾贯彻于政府与黑帮的斗争。尽管在新历768年的格德利事件中,执法者与黑帮产生了大规模的冲突,但此前的冲突更多表现在贩售与走私毒品之上,执法者尽管与黑帮存在着不小的冲突,但对毒品行业的打击并不在执法者或者武装城邦卫队的行动范围之中。格莱特中央政府在新历753年颁布了《禁毒法案》规定在格莱特自由城邦的领土之内出现的任何贩卖、吸食、制造毒品的行为都属于违法。法案在东区与北区的实施并未遇到过多阻力,但在南区与西区的推行显得举步维艰,其中反对最为强烈的便是南区。

格莱特本地的毒品制造业因原材料与气候原因并未得到长足的发展,对此,格莱特黑帮毒品的主要来源是从诺斯塔尔及卡巴塞地区进行走私,在其中卡巴塞毒品占据近七成的走私额。格莱特南区政府与黑帮达成的秘密协定之一便是不对黑帮的毒品贸易进行干涉,作为交换,毒品交易的利润中一部分进到了南区政府官员的腰包之中。在政府官员与黑帮人员赚的盆满钵满的同时,南区贫民窟之中于死亡边缘线挣扎的贫民却在用他们从残破不堪的躯干里榨取的薪资去交换稀少的毒品。据统计,截至新历765年,南区常住人口为474.21万,其中预估有接近三十万人与毒品有染(格莱特中央缉毒局《关于各区吸毒人数统计》(N.766.4.14)),而在西区,这个数字为七万人,东区与北区仅仅为不到三万人。


如上数据证明南区的缉毒行动已经是刻不容缓的任务,但历任南区政府对此遮遮掩掩、束手无策,因为政府人员本身也是既得利益者。新历765年1月15日,格莱特总警部决定扩大缉毒分局,成立格莱特中央缉毒局作为打击毒品贸易的指挥中心。格莱特自由城邦总统巴格莱斯对此十分重视,为其特批了一笔二百万格磅的经费。前格莱特总警部缉毒分局局长罗德瑟尔 奥利维奇 杜特于新历765年2月1日就任中央缉毒局局长。

“现在我们可以大干一场了。”

——罗德瑟尔 杜特(于在中央缉毒局就任后)

杜特在毒品问题上采用强硬政策,他在新历765年2月10日与巴格莱斯协商后,为中央缉毒局取得了在南区的行动权与在格莱特各警局系统之中最为精良的装备,同时他也承诺在一年之内完全消灭在南区猖獗的街头毒品贸易。杜特先是向南区各黑帮派出了卧底,随后联合城邦调查局携带着巴格莱斯亲自批发的调查令对南区政府中与南区黑帮联系紧密的人员进行调查,于新历765年3月抓捕南区政府涉案人员17人。但杜特明白这些仅仅只是黑帮势力在南区政府之中保护伞的冰山一角,想要对政府人员进行下一步的排查,便要从黑帮的毒品贸易本身抓起。

新历765年4月25日,中央缉毒局第四缉毒分队在诺斯塔尔与格莱特边境截获精神调节剂300L、P粉近一吨,成为格莱特自由城邦独立以来缴获的最大数目的毒品,抓获犯罪成员164名,其中诺斯塔尔人10名,余下皆为南区巴斯塔尔公司(南区主要黑帮之一)人员,击毙犯罪人员24名,第四缉毒分队牺牲7人。消息传出后全格莱特上下新闻界对此事竞相报道,诺斯塔尔外交部就此事同格莱特试图协商,但763年的对峙让两国关系降至冰点,杜特在4月30日的讲话中提到:“向格莱特境内运输、贩卖毒品的人员皆应由格莱特之司法予以判决,绝不应因其为外国人员、无国籍人士或是何等权贵阶层而撤销对其的处罚。”此次案件使得杜特的声望大幅提高,新历765年6月26日,杜特与中央缉毒局的人员一同追悼在此次行动中牺牲的人员,同日,由杜特提交,经巴格莱斯批准的《新禁毒法案》开始实行。

《新禁毒法案》明确规定,在格莱特境内运输、售卖毒品的行为,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若毒品数量超过30g以上,将判处死刑。并赋予了中央缉毒局的特警在确认毒贩持有武器的情况下就地击毙的权力。

“现在怀柔政策解决不了任何实际问题,想要彻底地改变格莱特南区毒品泛滥的现状,枪支弹药远远比一纸空文更能达成效果。”

——罗德瑟尔 杜特《关于南区毒品交易现状的报告》

新历765年7月2日,杜特在坐车前往缉毒局的路上受到袭击,尽管凶手很快被逮捕,且杜特并未于其中受到重伤,但杜特明白,黑帮的报复开始了。在新历765年7月中,3名特警死亡,21名特警因重伤住院,杜特在新历765年8月4日批准《塔尖行动》,特警部队在南区-克萨兰边境抓捕犯罪人员79名,特警伤亡12人,发现毒品P粉、W丸近300公斤。在审讯过程中,中央缉毒局获知了由卡巴塞城(卡巴塞国首都)到诺格(克萨兰西部城市)到格莱特南区的毒品贸易线。跨国执法在目前的政治环境下几乎是无稽之谈,所以杜特决定对黑帮本身进行打击。

新历765年9月11日,巴斯特尔公司与捷希尔公司的格莱特国内地下毒品贸易网络受到切断,中央缉毒局在塞德地下城查获毒品数吨,逮捕了塞德地下城包括塞德本人在内的数百名工作人员,此事也为765年10月执法者对各黑帮的打击找到了行动基础。尽管塞德通过政治手段最终获释,但余下的工作人员皆因贩毒罪得到了十年有期徒刑到死刑的判决。另外中央缉毒局也从这次行动中得到了塞维利(诺斯塔尔东部城市)到格莱特北区,随后转到格莱特南区的贩毒路线。

新历765年10月,中央缉毒局在北区设立数道关卡,想要截获运输入内的毒品,但收效甚微,显然对方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杜特决定在十一月之前于全南区范围扫清街头贸易,于是在新历765年10月12日到10月15日令所有特警伴同当地警察巡街,遇见毒贩允许就地击杀。通过无人机与卫星扫描,十月的行动得到了很大成效,近五百人被击毙,数千人被抓捕。但此次行动也导致了许多无辜者被牵连,杜特迫于压力在十一月一日公开致歉。不过这种行动模式未被取缔,每月的12日至15日的南区都会有特警进行行动,直到769年的内战后,这类行动才停止。

尽管杜特的手段有些激进,但他确实在765年完成了让格莱特街头毒品贸易在一年内彻底消失的承诺。不过这看起来一片大好的局势,仅仅是南区局势变得扑朔迷离的开始。

新历766年3月15日,在GL-19号魔晶列车行驶至南区民生区时,特警对其进行了突击,在特警进行搜查时,列车车厢内部突然被引爆,24名缉毒特警当场殉职。杜特在其报告之中指出:“此举是对格莱特警备力量的公然挑衅,必须加大打击毒品交易的力度。”

新历766年5月14日,经调查,南区政府工业部长西尔诺夫与诺塞公司涉及大笔毒品交易,杜特于6月26日批准对西尔诺夫的逮捕行动。

新历766年6月26日,35名全副武装的特警突袭了西尔诺夫的住宅,并与西尔诺夫及其保镖在住宅区进行枪战,最后以伤3人的代价击毙西尔诺夫及其家属、保镖共9人,西尔诺夫也成了在缉毒行动之中死亡的最高职位的政府人员。

新历766年7月3日,格莱特南区的诺塞公司伏击了被杜特派遣去缉查毒品的30名特警,最终导致17名特警阵亡。杜特对此事大为恼火,在中央缉毒局为此召开的第五次针对南区毒品问题的会议上直言:“南区的帮派一日不灭,南区的毒品问题就不可能解决,要么让这群混蛋来杀了我,要么就让我把这些混蛋从飞机上扔下去!”

新历767年1月4日,杜特联合执法者对诺塞公司进行清剿,双方近千人在南区西部民生区再一次进行火拼,这次行动击毙诺塞公司474人,特警与执法者损失则达到了225人。尽管本次作战取得了一定的优势,让诺塞公司在一段时间内不再露面,但实际上并没有解决黑帮问题,反而还加快了南区黑帮之间的兼并进程。

新历767年4月12日,南区最大的监狱比尔比诺监狱发生暴动,50名特警协同记者突袭了南区的比尔比诺监狱,本次突袭击毙了监狱中的17名罪犯头目,并且得出了一个令杜特几乎气绝的结论——被关进监狱的毒枭不仅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反而在监狱中过着与之前无二的生活,甚至拥有着自己的军火库,还在监狱内成立了帮派。杜特在得到消息之后,下令将全部毒贩转移到其他监狱,并对此严加监管。

尽管在前三年的进展还算顺利,但在随后的几年都没有太多的进展,似乎格莱特的缉毒行动到此为止了,但新历769年的内战之后,中央缉毒局协同执法者开始了新一轮的缉毒行动,这也让中央缉毒局作为警察机构间接性地参与了格莱特的政治斗争。

新历770年5月12日,杜特在针对南区毒品问题的第十次会议上说到:“内战之后南区的废墟变成了毒贩们的乐园,本来在两年前已经被消灭的南区街头毒品贸易此刻正在死灰复燃,我们接下来的打击重点便在重新兴起的毒品贸易。”

武装城邦卫队

武装城邦卫队是格莱特的特殊军事组织。

在格莱特独立初期,格莱特政府为打击诺斯塔尔回归派,在新历746年建立了武装城邦卫队。

最初的武装城邦卫队主要活动在南区,南区的混乱让南区政府与警备力量力不从心,武装城邦卫队在新历747年、新历751年、新历755年、新历767年分别对诺斯塔尔回归派、南城黑帮、自由兵团、“吉布森”旅发动打击。

武装城邦卫队的军事力量涵盖陆空的轻重武器,是格莱特最精锐的军事力量,成员绝大多数是从军队的精锐部队与特种部队中选出的,截至新历771年,武装城邦卫队的人数达到了17500人,下设三个旅级战斗队与两个支援团。

诺斯塔尔回归派

诺斯塔尔回归派是由格莱特独立后格莱特内部的部分诺斯塔尔民族主义者所建立的“故乡战线”(N.745),在新历745年,故乡战线共发动了3次叛乱与多次恐怖袭击,这使得格莱特中央政府愈发明白,必须处理掉这些由诺斯塔尔所扶植的民族主义者,在新历746年的4次针对故乡战线的打击行动均以失败告终,格莱特军方发现,故乡阵线以分散为主的战略让大规模的军事袭击很难成功,于是在新历747年格莱特独立战争之后,武装城邦卫队迅速攻占了在诺斯塔尔军队撤走后被故乡阵线所占据的南部据点,并对故乡阵线进行了全方面的围剿,至此,故乡战线土崩瓦解,故乡战线的成员绝大多数都加入了后来南区的黑帮之中。

公司

南区自独立战争后出现的一个个黑帮,黑帮通过对南区政府的贿赂,几乎垄断了南区除国有工业区外的一切工商业部门,尽管在武装城邦卫队、执法者以及格莱特内战中理事会对公司的打压下,各个公司已经没有了直接与格莱特政府对抗的能力,但各公司通过与诺斯塔尔的交易,得到了大量的军火、魔晶与资金,部分在内战中受损较大的公司也与理事会达成了有限范围内的合作。

各大公司的成员基本都是走投无路的罪犯与流亡者,在独立战争后,故乡战线的幸存者通过故乡战线的遗产建立了大大小小的黑帮,在十余年后大小黑帮的兼并后,剩下的几个黑帮为了可以生存,选择停止黑帮之间的战斗,与理事会和执法者对峙。

“吉布森”旅

新历765年,格莱特的部分非法改造人建立的恐怖组织,最初以要求改造人的权利为目标,到767年已经变成极端改造主义分子,以机械改造为中心的恐怖主义组织。

在新历767年5月22日,武装城邦卫队对其发动了打击,双方在南区民生区西部展开激战,战斗持续了两个月之久,至新历767年8月5日,格莱特政府宣布吉布森旅已经被剿灭。

公司(黑帮)

威斯特尔公司

“政府当然可以打击贩毒,打击黑帮,打击政府所认为的一切该打击的对象,但这样打不倒高失业率 ,打不倒贫穷,打不倒饥饿与争斗。我们能做的,或许只有少一些自以为是的暴力,多去看看已经凋零破败的民生。”

——卡玛雷纳《药粉与饥荒:格莱特毒枭》

新历749年,威斯特尔街道在多年的械斗之后,在枪声之中迎来了崭新的领袖——巴昆 埃索罗。在民族问题复杂的南区,威斯特尔街是格莱特克萨兰人的主要居住地之一。威斯特尔公司的领袖巴昆则是一名来自克萨兰联社的克萨兰人。格莱特在科莱联邦民族主义浪潮的裹挟之下,作为科莱联邦的盟国,也对国内的克萨兰人采取敌视态度。说起格莱特黑帮,就不得不提这些在30到40年代,或者说八世纪以来的毒品贸易中崛起的克萨兰人与卡巴塞人。巴昆便是其中的一个典型案例。

新历716年,巴昆出生于北克萨兰的城市希加。在一些人的刻板印象中,北克萨兰人给人的印象总是冲动与暴力的,但巴昆是一个特例。根据部分公司成员的口诉,他为人平和,做事谨慎,有着大局观。公司之中几乎全部事务都由他决策,在处理矛盾时,大多数成员也会遵从于他的调解。

巴昆的年轻岁月是在颠沛流离之中度过的,他的祖父在707年席卷全克萨兰的经济危机之中,因为纺织厂破产,迫不得已将家从克萨兰旧都里维尔搬到了希加来躲避他向里维尔放贷人所借的高额贷款,709年经济危机结束之后,巴昆的家庭从事起了当时很多失业克萨兰人所做的工作——种植毒品原材料。但由于他的家庭并没有稳定的送货渠道,所以经由第二人转手,绝大部分利润都被中间人所赚取,直到新历716年巴昆出生时,他的家庭也只是在温饱的边缘度日。但巴昆让这一切都变得不同了,他在13岁时和全家在政府对毒品的大力打击下,与当时种植毒品的绝大部分克萨兰人做出了相同的选择。逃到诺斯塔尔东部的城市——希诺斯达。诺斯塔尔政府对这一波移民采取了默认态度,并允许他们在希诺斯达附近继续种植毒品作物。直到新历739年,巴昆23岁时,他在一次作物运输时被收货人看中,参加了希诺斯达地下的一个走私集团。新历743年,经过四年的勤劳“工作”,他已经成为了集团领袖的左膀右臂,并通过走私军火、贩卖毒品而赚取了一大笔利润。他的野心也逐渐地膨胀起来。

新历743年5月13日,巴昆带领之前买通的人员与支持者在运输路上发动袭击,杀死原领袖后,他在集团内部打击了许多反对的势力,并在格莱特独立战争前夕资助了格莱特祖国党一笔200万科诺的资金以及若干军火。事后证明这一笔投资成功为巴昆带来了巨大的财富以及在格莱特南区的权力。

新历744年7月,格莱特独立战争爆发,巴昆带着家人一同来到了格莱特城,彼时的格莱特还并未如今天这般发达,但巴昆成功看到了其日后的潜力,于是在745年同格莱特祖国党深度合作,直到758年格莱特内部早期军官阶层瓦解之前,巴昆都是祖国党的主要资助人之一,这为其日后在格莱特的毒品贸易打下了基础。

在格莱特独立战争结束之后,大批诺斯塔尔的克萨兰人涌入了格莱特南区,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克萨兰人在南区大多数人继续从事着之前的种植业,并且仍有不少人种植的是毒品原材料。普加乔夫所领导的放逐者之中便有着一部分成员是原来的毒品作物种植者,但理事会内部严厉的禁毒方案也让放逐者成员中的毒品种植者停止此类的事务。

巴昆尽管从小生活在诺斯塔尔,但他从心底认为自身仍是一个克萨兰人,尽管对自己的祖国并无太多认同感,但他认同他的民族。在格莱特独立战争结束后,他在威斯特尔街道上联合克萨兰的移民一同成立了威斯特尔公司,此后一个个黑帮仿照这般的制度建立起了各个公司。威斯特尔公司在格莱特是少数为克萨兰人发声的组织,在新历753年四区分权之前,他贿赂格莱特祖国党的成员,在分权之后,他直接贿赂南区政府的官员。值得一提的是,巴昆通过贿赂在756年得到了南区政府的议员位,并且为了在之后竞选南区领袖,他在南区投资了不少的学校、医院、公共设施。当然,在此所花费的金钱对他从南区人民那里敲骨吸髓所得来的金钱而言,简直是九牛一毛。他也坚持为南区的克萨兰人发声,尽管他的发声大多数时候一是为了巩固他在威斯特尔公司成员心中的地位,二是为了巴昆本人在民众眼中的形象,可他至少让南区的诸多迫害克萨兰人的法案没有得以实施。但巴昆在毒品问题上便没有了这般的作为,他向任何可以购买他的毒品的居民售卖毒品,甚至有些时候指使手下去寻找没有染毒的平民强制注射毒品,从南区居民的血与肉之中抽出他们所剩无几、破旧褶皱的钞票。

巴昆在760年南区政府领袖的选举上一度得到了39%的支持率,他的对手柯尼金曾说过:“如果今天让一个克萨兰人成为南区领袖,那么明天就会有个克萨兰人成为格莱特的总统。”巴昆最终因为格莱特中央政府的暗箱操作在选举之中失利。比较滑稽的一点是,因为格莱特的法案禁止外国人参政,所以巴昆在748年独立战争结束后,立刻放弃了克萨兰的国籍。成为了格莱特的公民。显然巴昆认为自己是克萨兰人与他成为格莱特公民的行为在他眼里并不算冲突。而南区在内战之后移居并且较为贫困的克萨兰人,绝大多数都是格莱特的黑户,一部分加入威斯特尔公司一年以上的克萨兰人,公司会为他们通过政府关系注册为格莱特的公民。

新历763年,巴昆做出了最为疯狂的举动,他让黑帮成员驾驶坦克围攻南区政府的司法大楼。

新历763年4月13日,南区司法大楼开始表决南区废除克萨兰人公民权的决议,同日,2辆”威格纳芬“主战坦克穿过格莱特的街道来到司法大楼前,炮击了司法大楼,强行打断了关于法案的判决,南区政府将此视为战争行为,但由于政府人员大部分都被各黑帮买通,最后政府竟派出代表与威斯特尔公司谈判才使其停止炮击,此事被中央政府知道后让中央政府下定决心彻底治理南区的黑帮,并在765年成立了中央缉毒局。

威斯特尔公司因较早地成立,一度占据90%以上的格莱特毒品市场,尽管在50年代中期乃至60年代与各大黑帮的摩擦之中已经失去了一定市场份额,但30%左右的毒品依旧要从威斯特尔公司的手中经过,在获得巨大利润的同时,巴昆也用大笔的财富去购买军火武装,威斯特尔公司的装备在绝大多数的时候从政府军与国外购入,不仅包括轻武器与单兵武器,甚至购买到了装甲车与科莱联邦援助格莱特的”威格纳芬“主战坦克。这使得日后中央缉毒局与执法者的矛头迟迟不肯指向威斯特尔公司。当然如果从训练程度而言,一群开着坦克甚至可能压到己方步兵的敌人对军队来讲显然不足为惧。

巴昆明白格莱特政府为何迟迟不肯对黑帮动手,其一是南区政府需要黑帮的力量牵制理事会,甚至牵制执法者与中央政府。其二便是政府内部的资金也需要各大黑帮支持。但如果黑帮之间统一了,那么对政府而言,这便是一个威胁程度远远大于理事会、执法者的目标,必须予以清除。所以巴昆在各个黑帮领袖之间起到了调节的作用,他于新历769年内战之后联合格莱特南区政府一同制衡南区的其他四大黑帮,并调节各个黑帮的冲突,让南区的黑帮尽可能地保持在一个实力平均的状态,一同瓜分格莱特南区的市场。为此威斯特尔公司让出了一部分的市场份额。但各大黑帮与诺斯塔尔的合作打破了南区的势力平衡,巴昆见此与南区政府进行合作,在内战后接管了大量内战中生产的军火,并且在南区政府的暗中授意下与执法者相抗衡。新历769年冬季的南区是在内战之后唯一争斗未休的区域,直到新历770年科莱联邦开始大规模增加在格莱特的驻军之后,三方的争斗才转向地下。而巴昆在此时则买通了部分驻军的军官,继续持有着大规模的军火,甚至与驻军参加了数次联合打击其他黑帮的行动。

巴昆在日常生活中给人一种和善感,很多时候即使他站在你的身旁,你也不会将他与黑帮人员联系到一起。巴昆从不在意细小的得失,那些并不会让他的事业被撼动。他明白他在与南区政府、执法者、驻军、理事会下着一盘绝不能松懈的棋局,任何一点的失误都可能让他失去现有的一切乃至生命,而一步好棋足以让他得到此前未有的机遇。作为棋局之上的弱势者,他所关注的是如何在这一盘棋局中找到平衡并得到对他而言最大的利益,而在此之后,他想做的不仅是棋手,而是棋局的判决人。

他在格莱特的早期事务中充当着不可或缺的作用,南格莱特乃至后来的南区在进入50年代中期之前他是地下唯一的话事人,但50年代中期南区的局势愈发混乱,故乡战线崩溃后形成的一个个组织,或是商业集团,或是走私犯,或是军阀,都使得他苦心经营的地下帝国土崩瓦解。758年格莱特政府中早期军官阶层的崩溃更是让他感到了莫大的危机感。这使得他不断地购入军火来保护地下帝国所剩下的残砖断瓦。763年威斯特尔公司内部在柯尼金的打击下也开始分化,这使得他在当时借着炮击司法大楼阻止迫害克萨兰人法案的机会再一次清洗了公司内部的反叛者。他比剩下四个只知道钞票与利润的黑帮更清楚眼前的局势,但他的境遇也比那些黑帮份子更危险。所以在内战之后他一边同驻军合作,另一边也与理事会建立了一定的合作关系。威斯特尔公司的根本财源毒品是必须要运输的,所以巴昆购置了重型卡车、直升机甚至私人的航空飞机来运输毒品。

威斯特尔公司的控制地并不算大,但控制区之中布满了巴昆的眼线,政府军、理事会游击队、驻军、中央缉毒局探员甚至擅长隐匿的执法者都逃不过他的眼线。威斯特尔公司内部有着两万人,皆为克萨兰人,其中有六千人被巴昆武装起来与各方势力争斗,内战之中这一支部队与理事会作战,巴昆由此得到了南区政府的支持。这六千人是巴昆敢于参加这一盘棋局的的底气,但中央缉毒局与中央政府早已对巴昆乃至全南区的黑帮忍无可忍,在771年与其发生了多次战斗,但都未能取得太多成效,只留给了南区的平民新一片废墟。

但巴昆也逐渐地老去,同巴格莱斯与杜特一样,驱使他的不过是某种执念,他已经下过了太多棋局,一次是与走私集团,一次是在内战,一次是在格莱特的政坛,有失有得。巴昆跌跌撞撞地走到今天,从无名小卒成为了南区乃至格莱特不可忽视的力量,唯有这一盘棋局,他输不起,他与巴格莱斯一样,是旧秩序的守墓人,维护着南区势力的平衡,抑制着其他黑帮的发展并尽全力,在各个势力之间平衡并维护着自己的事业。也许对捷德娅这样的年轻人而言,这盘棋局该结束了,但对巴昆而言,他已经无力再去应对一次变革,并难以肯定自己能否在变革之中保住此刻的一切。现在他还要继续,继续寻觅可以给他财富的梦、政治的梦、人生的梦画上句号的彼方。

塞卡公司

“如果给我们该做的事业定下一个最高的准则,首先我们必须保持沉默。”

——“沉默者”维多

新历755年,理查 塞卡死于了众目睽睽下的枪击。那时没人会想到,在民生区东部对一个游走在灰色地带的小团体头目的这一枪,牵引出了此后十余年的争端。

理查生于战前塞维利城的一个普通矿工家庭,在矿洞的生活占满了他的整个童年。如果不出意外,他的整个人生都要伴随时间的流逝留在那里。直到在742年的一次矿难中,矿洞的坍塌掩埋掉了活生生的人,掩埋掉了机器,掩埋掉了宿舍,也掩埋掉了他过去的生活。

矿场与塞卡谋生的手段都被封闭在了警戒线之中。孤身一人的他从塞维利来到了格莱特,试图在这座城市寻找一些生计,用一身已经逐渐被时代抛弃的蛮力开始新的一天。

居无定所的日子从他死亡的过去一直持续到了他现在的死亡,在独立战争中,塞卡依靠参军得到了卑微的食粮。但在战后裁军时,他再次失去了生活的保障。不过好在他在746年于格莱特废墟中救下了一个女孩。年龄大概九岁,长得很像他已经被埋在地底的妹妹维多。所以他也给她起了个名字——“维多”

和平并没有给格莱特的南城带来持久的稳定,贫穷使得理查与维多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在五十年代这个混乱推动繁荣,繁荣加剧混乱的时代,想要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并不容易。特别在四区分权后,南区因为难民问题陷入更深的混乱中。新历751年武装城邦卫队和威斯特尔公司的混战让理查被迫加入了当时兴起的南城联合社以求自保(南城联合社是一个由退伍军人、工人、失业者组成的互助组织,一方面为成员争取权力,一方面保障成员的基本生活)。在次年的退伍军人游行后,南城联合社因参与该运动而被政府勒令解散。联合社解散后,在理查的组织下,一部分的前联合社成员同其在南区民生区的落后地带依托于制造劣质毒品以赚取少许利润。

战火改变了维多原本的人生,她的从前伴随着整座城市早已在战火之中被燃烧殆尽,只剩下战乱平息之后,在不安与动荡中继续的生活。

童年与战火后的生活对维多而言自始至终都隔着一条线,维多不明白是谁为了什么画上了这条线。但是在755年的一声枪响之后,她自己以此为中心,画上了第二条线,以隔绝那需要依附他人的生活。

进入五十年代中期后,威斯特尔公司独自掌控的地下网络正逐渐地崩溃。为了维持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巴昆试图阻止内部的分化。但是雨后春笋一般不断生出的各个黑帮正使得威斯特尔公司的掌控土崩瓦解。

与在被刺杀时已年近四十的理查不同,在那时,十八岁的维多做出了自己人生中最为重要的抉择,她要接手理查原本的事业。

在毒品生产与售卖尽管在六十年代中期以前并没有严厉的管制,但主要的生产与售卖都被威斯特尔公司与其他几个公司垄断和瓜分。

塞卡公司在那时还没有成立,此前由理查维持则是一个松散的由制毒者与售毒者组成的集团。在维多决定继续维持理查集团时,并没有引起什么异议,毕竟本身该集团也只是一个利益同盟。

但在新历755年的下半年,维多逐步开始干涉集团内部的事物,碍于其作为表面的领袖,各个内部的制毒者在初期只是阳奉阴违。但在进入冬季后,原材料的获取因为季节与其他黑帮的阻拦变得困难。集团内部本身也开始分化。

理查的集团内部实际上是由三个主要的制毒者组织起来的,原材料无法进行统一的生产,出售也无法统一使得利润分散,集团内部的资金流水也无法统一管理。到755年的冬季,集团内部的经营变得困难。随时都有着解散的风险。

在新历755年的12月3日,维多将三个主要的制毒人员召集,要求在冬天对制毒计划实行统一的管理。但在一致的反对下,维多暂时结束了会议,并于此后的一个月中在三人间游走,逐渐将三人统一的立场用许诺与威胁的手段打散。在新历756年的2月13日,维多首先通过利益上的争执让与约翰逊本就不合的霍普森在第二次会议上和其结仇,并在其后利用约翰逊对另一个克萨兰制毒者汉斯的偏见让其对约翰逊大打出手。从表面上看,第二次会议也未能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在会议中,维多成功将集团内部的分化达到了可以掌控的程度。

冬季过后,约翰逊与霍普森在原材料分配问题上产生矛盾。双方在3月19日发生了冲突,霍普森被约翰逊击毙,维多则在此时怂恿在性格上冲动的汉斯去调节矛盾。尽管汉斯对此有所怀疑,但他一直打心底看不起这个当时不满二十岁的孩子。所以并未因此产生什么太大的顾虑,维多利用这一点心态,成功借刀杀人除掉了最具威胁的约翰逊,汉斯回到集团后,维多与当初支持理查的一派将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汉斯击杀。至此,维多通过近一年的时间,解决了集团内部的问题。

现在这个正年轻的领袖要在逐渐支离破碎的南区建立起属于她的组织,不仅仅是为了她选择的人生,也是为了查清那迫使她选择这一切的刺杀。

仅仅从维多的角度看,她不明白为什么理查会仅仅以“像他的妹妹”这种理由收养那时已经近乎被饥饿和寒冷摧毁的她,焦土与瓦砾积埋了她的所有,在她的身躯也将被埋入尘土之中时,理查将她从生活的沼泽中拯救出来。她与理查在战场上一年的生活过得飞快,但和平并不是痛苦的终止。血腥在她那时与之后的生活中一直存在着,她一直在尝试着学会如何应对。

最后她学会了沉默。

当理查死去的信息传到她的耳中时,她并不意外,在外人看来,她甚至连悲伤都已经变得稀薄。但她只是用沉默将这些埋藏,直到可以去探寻,直到有能力去明白的那一天。她为了那一天不得不放弃她原本的想法,她知道她该如何去做了。

“戏剧化的真相是现实给予人生最为刺耳的嘲笑。”

——埃森 乔威尔《旧历一零一七》

新历756年6月18日,塞卡公司在民生区东南的一个偏远角落成立。在成立之后维多一方面整顿着因为处理内部人员与解决争端而停工的毒品生产链,一方面也在追查理查被刺的原因,但对于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南区小团体头目的死因,几乎无从查起,在五十年代中期这个混乱的时候,警部也无力对每一起大大小小的杀人案都进行立案。最终所有的追查都石沉大海。尽管对此维多还需要继续地追寻真相,但此时,周边的几个黑帮与欺软怕硬的警察也开始注意这个在逐渐整顿内部的新势力。

面对恶劣的形势,维多再次发挥了她高超的交际能力。通过对每个人的细致分析,维多逐步走访各个黑帮,尽可能地将各个势力之间的关系进行挑拨。同时维多利用黑帮与警部间的矛盾,大肆宣扬政府的打击与威斯特尔公司对后起之秀的威胁,将本来有所举动的几方势力的目光重新转向了塞卡公司以外的地方。维多则利用这个机会打通了诺斯塔尔的希诺斯达到格莱特南区的毒品贸易网络。这之后这条线路一度成为塞卡公司的主要资金来源,维多一方面继续在黑帮间游说,一方面在758年趁着格莱特南区的军队被大规模裁撤与肃清的机会购置着军火同时招募成员以武装自身。

在新历758年的上半年,民生区东南部的黑帮与塞卡公司发生了大规模的冲突,最终在758年年末,塞卡公司依靠对黑帮间的孤立与分化,吞并了大部分东南部的黑帮,同时成功稳定住了希诺斯达的贸易链。对理查的死因的调查依旧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当时在夜中理查孤身一人地出去,当其被发现时,早已是第二天的清晨。

新历759年,塞卡公司荡平了东南民生区的最后几个小型黑帮,威斯特尔公司也开始将打击的重点转移到这个新生的势力中。在维多的操纵下,尽管各个大型黑帮仍与塞卡公司有着暗中的争斗,但明面上的危机被维多暂时地化解。此后的两年维多则一直在致力于黑帮内部秩序的建立。

维多不同于其他黑帮在黑帮控制区内模仿威斯特尔公司设置代理人,而是全权负责黑帮每一个地区,尽管这令她疲惫不堪,但是她对比威斯特尔公司的巴昆而言最大的优势便是她还年轻。在塞卡公司建立的后期,疲于应对的维多则将部分权力下放给了塞卡公司的公司执行会。但自始至终,为了防止理查死后的状况,决策权都保留在维多身上。维多总揽了各项事务使得她不得不把理查命案的调查交给他人。

新历761年8月,威斯特尔公司组织南区黑帮建立联合决策机构,维多应邀参加并在会议上为塞卡公司争取到了一个有利的形势来应对接下来的各种危机。

新历762年,对理查的调查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塞卡公司的调查员通过贿赂警部得到了格莱特南区东南民生区的指纹库,尽管五十年代的指纹库残缺不全,但塞卡公司依旧通过数年前保留下来尸体上的信息比对出了在新历761年入狱但随后便被假释的一名犯人的信息——亚伦 杰克。但线索到此便戛然而止。接下来的一年,维多将大量的资金都投入到了对此人的搜查。虽然有着指纹资料,但亚伦的行踪仿佛是被抹去了一般,如同在出狱后人间蒸发了一般。直到新历763年的3月,塞卡公司雇佣的侦探追查到了“亚伦”的线索。

对于维多而言温暖与善意从她九岁被收养后到理查被刺杀前,都毫无意义。失去与获得在她的人生中都时有发生,真实与虚幻也在她的人生中互相穿插着。这样的人生不能说虚假空洞,但总是缺少些什么让她维系下去的理由。理查的死将一种不知是仇恨还是彷徨的情绪扭转过来,化作了她的动力。

维多时常质问自己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有时维多会从以前被她漠视的理查的信仰中寻求答案。但神明不会赠予一个人任何主观以外的信息。维多也没时间过多地思考,她需要从现实中寻找答案。

资金的流水,毒品的运输,朋友的缔结,下属的拥护。这些对维多而言,不只是为了调查养父的死因,也是为了在养父未能走完的道路上开辟出自己的人生。即使,这样的人生不同于他人那般平淡却依旧有着些许乐趣,而是被凶险与困顿包围着。

在新历763年的3月28日,塞卡公司雇佣的侦探威廉·约瑟在南区民生区的北部侦查到了疑似亚伦的踪迹,尽管只有模糊不清的图像信息,但依旧可以通过特征辨别出身份,随着路线的跟踪,亚伦却开始了不断地进行绕路和迷惑手段反侦查。最终拜托了侦探。

坦白而言,亚伦的手上背负的血债太多,以至于他在进行行动的时候不得不进行大量的反侦查,由此防止他被仇人或是敌家做掉。尽管如此,在苦心多年的追踪与在得到线索后没日没夜的调查下,最终在新历763年的八月,维多在得到那个对她而言最为重要的答案的路上又迈进了一大步。根据在多年已经堆成一片的资料分析,维多得出亚伦目前正服务于捷希尔公司。

尽管在平常的事物中,维多一向冷静而理性,但在这件事上,事后证明维多过于不理智以至于使得两家公司陷入战火。她做出了众多决策中最为不保险的一项,在不明确亚伦如何服务于捷希尔公司的情况下向捷希尔公司要人。

此时亚伦正深居高位,是捷希尔公司最为依仗的杀手之一。维多的要求被捷希尔公司断然拒绝。且在谈判会议上,捷希尔公司的代表被威斯特尔公司收买,大肆嘲笑着塞卡公司以挑起双方的矛盾。这使得本可以温和解决的局势迅速升温。

新历763年是南区黑帮最为猖狂的一年,上半年巴昆指挥部队炮打南区司法大楼,下半年塞卡公司则与捷希尔公司在南区开始了波及整个南区民生区东部的大规模冲突。冲突一度造成双方近万人伤亡,塞卡公司一度攻占了捷希尔三分之二的控制区。最后经由公司总会和南区政府的调停双方的冲突才告一段落。捷希尔不仅赔上了亚伦,也赔上了三分之一的控制区。这使得两个月后黑帮会议上的毒品分配问题给捷希尔公司造成了巨大的亏损。

现在,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维多终于有了亲自调查这一切的始因的机会。

亚伦明白自己被抛弃了,这对他而言再正常不过,为威斯特尔公司卖命与为捷希尔卖命没什么两样。既然如此,受雇于塞卡公司也没什么问题,他相信这次也是同样的结局。

但维多的目的完全不在于此,经过多天的审问之后,亚伦始终想不起他刺杀过一个制毒小团体的头目,尽管代理人确实下了这般的命令,但亚伦拒不承认刺杀过一个名为理查 塞卡的人。

新历764年1月,维多得到了一个答案,尽管这样的答案与她这般的努力相比起来,有些滑稽。

当威斯特尔公司指示亚伦进行刺杀时,有一个目标是从事毒品行业的诺斯塔尔的商人——理查 塞特。尽管很难相信在当时威斯特尔公司确实搞错了这些事情,但是当时黑帮内部混乱的文件管理使得递交到亚伦手上的档案,是东部民生区小型制毒组织头目的档案而不是目标的档案。换句话说,理查 塞卡实际上是无意间做了一个替死鬼。

维多突然感觉有些疲惫,她为了一个无人在意的真相等了整整九年,这种恨与困惑交织的心态早已成为了她在工作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这样滑稽却又令人无力的真相令她一时有些迷茫,她得到了完完全全在意料之外的真相。

亚伦在764年的一个不知名的日子结束了他的一生,他的尸体被丢弃在了威斯特尔公司的控制区。尸体上被挂了一张纸条,其上是威斯特尔公司的密语——“我将用指尖剥离你的唇。

塞卡公司此后照旧运行着,只是维多失去了目标与许多的动力。她将一部分权力下发以得到一些时间休息,同时她也试图在此后返回正常的生活,但当她决定走上这一条路的时候,似乎在分歧点后,两段人生就已经成为平行的线。她只能遥望而不能抵达。

内战中的塞卡公司选择了中立,尽管如此,其控制区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同时缉毒局与南区政府一直试图除去黑帮的隐患,维多尽管此时刚刚年过三十,但她还需要一些个人时间来助她拜托疲惫。

时间,时间。维多仍然有很多时间,维多早已没有了时间。时间给他设下了令她倾尽全力的迷藏,却又用戏剧化的结尾对她全部的努力都予以讥笑。

但这场戏剧还未谢幕,此刻,第二幕的序曲将在维多与每一个格莱特的居民之中奏响。扑朔迷离的未来中,他们每个人都要以自己的决定,走向未知的远方。

格莱特自由城邦——事件

格莱特内战

向往着战争的那一批人,往往也是因活在安逸年代而忘却了苦痛的那一批人。

——格莱特前线记者 诺桑 卡巴斯

硝烟再起,南区或成火海

——记一月二十日格莱特南区武装叛乱

导语:据撤离至东区的南区政府人员昨日消息称,理事会已经控制南区政府机关部门,目前正在与政府军队进行战斗。

格东社1月21日电。

1月20日早八时,格莱特南区政府遭到了理事会组织有计划的袭击。政府军在与理事会武装势力战斗至晚十点,最终理事会占据了南区中央政府。目前理事会的部队已经在南区与部队激战。

南区政府总负责人柯尼金强调:“理事会的叛乱本身是对恐怖组织格莱特联社党的反政府运动的延续,我们必须坚决打击这种运动的继续。”城邦总统巴格莱斯表示将对南区进行军事增援,预计将在二月彻底肃清在南区中存在的理事会势力。

对于恐怖组织在国内的活动是每一名格莱特公民都所难以容忍的,新时代下格莱特高速发展所带来的各种问题都在凸显,但必须相信格莱特的各区政府,我们终将携手共进,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

——《东区日报》

在格莱特几十年的发展中,没有比格莱特内战对格莱特的伤害更大的事件,在经济上,格莱特内战尽管并未大规模涉及到格莱特的东区与北区,但西区与南区所遭到的破坏以及双方部队彼此之间的间歇性轰炸、炮击,都对于格莱特的经济产生了重大的打击。内战使得格莱特近二十年的经济高速发展停止。并对南区的平民影响极为深刻,据新历770年的统计,新历769年南区的购买力水平对比新历768年下降了近50%,五万余人死在内战中(主要集中在内战后期(3月中旬-4月中旬)),并有40万以上的南区人因为内战而残疾或留下心理创伤,经济损失达1417亿格磅,数千名儿童失去了他们的双亲、朋友。留给他们的只有冰冷的墓碑以及看不到希望的未来。而在政治上,在内战之前,尽管格莱特依附于科莱联邦的存在,但仍保持着一定范围内的主权,在内战之后,科莱联邦得到了格莱特的驻军权、外交权等的大部分政治权力,这对格莱特政治的打击是毁灭性的,完全让格莱特成为了科莱联邦的傀儡。

“那一天……我的父亲向我们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便离开了。我在之后常常问我的母亲,他去了哪里,而我的母亲一直不回答,仅仅是告诉我他很快就回来了。”

——《步枪与玩偶:战争中的儿童》小妮卡(8岁)的自诉

战争对南区人民的生活的摧残不止停于表面。

在理事会的袭击后,南区的临时部队或者理事会的队伍中很多都是新招募的士兵,有些是失去了工作而被迫入伍的失业者,有些是在宣传下加入军队的成年男性。这些部队大多数情况下都被当成了消耗品使用,阵亡率在战斗中一直居高不下。


卢卡森原本是一名南区工厂的工人,因为战争导致他的工厂停止运营。为了生计他选择加入南区军队。在为期仅两天的训练后卢卡森便被派上了前线,对于他而言,为祖国而战之类的口号不如每周结算的工资与免费的早晚餐有吸引力。而在战场上时,保命与服从命令之间必须要找到一个平衡值,来让自己得以在硝烟弥漫炮弹横飞的战场之下苟活下去。而像他这般的人,充当着格莱特内战中征召的大部分士兵。

我看到两只披挂着文明外衣的野兽,于此刻撕下了表面的伪装,用枪弹来开垦丑恶的土地。历史教会了我们反思与忏悔,但未曾教会我们不再重蹈覆辙。

——伊万《我们所失去的》

诚然,对从未经历过在身边的战争的外国人而言,无法切身体会到格莱特的战争对格莱特的人民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东区的群众也许还能有着些许的安逸,充其量是在短暂的防空警报之后继续正常进行着自己的生活,但西区与南区的人民的处境就截然不同了,电视频道之中或是政府官员的作秀,或是一片祥和的虚假宣传掩盖不了错综复杂的居民楼中难以停止的枪声,也掩盖不了坦克与装甲车的履带念过尚未腐朽的尸体所发出的清脆声响,孤零零的街道之上,是巡逻与戒备的士兵,时不时有着几人几十人被拉出住所分发着武器在未曾训练的情况下被逼着进攻军队或理事会成员的据点,军队突入小区中向着手无寸铁的平民射击也是常事,执法者穿梭于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寻觅着被认定为叛徒或可能是间谍的人员。政治迫害、公开处决、化学武器,一切在和平年代无人敢想的事物都成为了真实发生在每个人眼前的现实。

塌陷下去的,除了往日繁华的商业街建筑、居民楼,还有格莱特曾经的经济神话。


内战持续了仅仅三个月,但对格莱特的居民而言,仿佛持续了三年一般。

“这一次,不为别人,为自己而斗争!”

——格莱特西区罢工口号(N.769.1.20)

新历769年1月20日,西区的工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们得到了一次崭新的机会,能够改变现状的机会,在理事会成员的号召下,西区的工人运动被推向新一轮的高潮,两年前,他们曾以鲜血迈出了坚实的一步,两年后,顺着曾经的道路,他们将去讨回曾经的血债。

1月20日晚,工人集会之上,工人们得到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理事会的部队攻占了南区的政府。这个消息传播开来之后,西区的工人们组织起了队伍,向着西区的政府与民生区的高楼大厦前行,显然西区政府自320运动后便建立起了一套对于罢工与起义运动的完全预备方案,武装城邦卫队与执法者在街道之上阻挡着工人队伍前进的步伐,卫队成员试图冲入人群去抓捕领导者,这导致了工人与部队爆发冲突,流血事件的消息传出后,东区与西区的学生宣布罢课,要求西区政府释放被捕人员,但随着罢课的几名学生领袖被开除,学生的抗议最终不了了之。

而工人的运动仍在继续,21日的流血事件后,22日清晨,蜂拥而至的人潮冲击起西区政府,迫于压力,西区政府释放了组织罢工的部分成员,但这仍未结束,工人们开始要求政府执行包括实行《劳工法》内的条件在内的12项条件,在政府模棱两可的回答后罢工运动暂时停止。但24日西区政府对于十二项条件的否定使得工人再度进行罢工,但这一次西区政府调集了大量的警力与卫队,暴力地镇压了工人的运动。这也促成了理事会在革命中的计划转变。

学校成为战场,何日才能停止悲剧的来临?

导语:据南区前线记者报告,格莱特南区的阿肯公立高中遭到恐怖组织理事会的炮击,学生们被困于校中,城邦11空降旅派遣直升机进入校中救援学生。

格兰社2月3日电。

2月2日早六时,恐怖组织理事会的部队与城邦陆军第12旅在阿肯街区战斗,在城邦军队撤离南区的过程中,部分军事人员入驻阿肯公立高中内,理事会的部队随即对还有着未疏散的学生的学校进行不间断的炮击。致包括9名学生在内的近五十人死亡。目前城邦第11空降旅派遣了7架直升机穿过理事会的防空火力到达学校,救援行动正在陆续进行中。

我台记者在对巴格莱斯总统的采访中获知,巴格莱斯表示针对本次叛乱,将贯彻“三个拒绝”的要求,即“拒绝一切谈判”、“拒绝一切妥协”、“拒绝一切让步”。

理事会的叛乱本身是克萨兰势力对格莱特的渗透所导致的结果,对于这种颠覆运动,我们必须予以坚决的打击,阿肯高中的悲剧值得我们所铭记,但只有彻底肃清城邦内部的颠覆主义运动,才能阻止下一场悲剧的诞生。

——《格莱特新报》

尽管理事会方称阿肯高中事件是自由兵团成员的私人行为,且并未造成非军事人员的伤亡。但是否造成伤亡,无人在意,在铺天盖地的宣传之下,真相如何无人去管,无论是理事会宣传人员的反驳,亦或者格莱特新闻界上下的口诛笔伐,都改变不了战争仍然在继续的事实。比起打字机与笔墨,士兵手中的步枪更能决定话语权。

“捷德娅绘制了一个虚假的蓝图,并坚信这份蓝图必定实现,而她从未看清格莱特本身犬牙交错般的政治格局,也未曾调研过如何改变这一切。但我确实同意她的其中一点主张——用暴力去解决一切阻碍着前进道路的敌人。”

——海德茵 伊夏列娜 贝利娅(评价理事会)

新历769年3月1日,巴格莱斯指定海德茵就任执法者最高长官,海德茵在就任后对执法者的内部进行大规模清理的同时,也加大执法者的执行力度,在西区的后方,她对任何有着与理事会接触嫌疑或是联社主义立场的人员都采取了无差别的抓捕,而在同科莱联邦部队进军的途中,她下达了《第107号执法者指令》,授予了执法者成员对“可疑分子”的就地处决权,据战后统计,近三万人在这一时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迫害。但从纯军事角度来讲,执法者的行动对于理事会的影响是极大的,从情报工作到对罢工运动的领导都受到了打击,理事会的部队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削弱。

巴格莱斯将军与科莱联邦领袖杰格娜的会面中,依然是那一副维持了二十余年的笑容,只不过这一次,笑容中是无奈与极度的疲惫,理事会的叛乱让格莱特彻底倒向了科莱联邦的队伍中,而诺斯塔尔抓住了内战的机会,开始支援在南区的一片混乱中死灰复燃的诺斯塔尔回归派,诺斯塔尔回归派与黑帮的合作伴随着科莱联邦的军队进入南区。理事会的防线开始逐渐收缩。


3月24日,理事会的战线崩溃了,孤立无援的理事会在科莱联邦部队的步步紧逼之下,将部队分为一个又一个小组与科莱联邦的部队进行着巷战,捷德娅与理事会的主力部队则回到了象牙塔,毫无疑问,理事会的革命在多方的干涉下失败了,长久的苦痛则笼罩在从内战中走出的群众,满目疮痍的城市下,没有涅槃重生的神话,有的只是城邦旧体制的崩溃。现在格莱特的群众失去了原本那一丝的自由,但又有多少人在意呢?

“战争结束了,但伤痕从未愈合。”

——格莱特纪录片《一无所有的全部》

赛里维特内战

序章

“我解开了封印,我将成为历史。” ——萨尔瓦多·莫奈(763.10.20)

新历763年10月20日,随着那一声划过死寂的枪响,英雄与暴君的舞台剧于赛里维特宣告落幕。

可那滑稽的戏剧虽然已经落幕,但萨伏那洛拉留下的遗产却仍在深深地影响着这片土地之上的这一代乃至下一代人。

更重要的是,萨伏那洛拉的逝去,让他以秩序所统合的近二十年间的一切,都随着秩序本身土崩瓦解。

莫奈自我放逐到了不为人知的角落,而在赛里维特政坛中剩下的则是群龙无首的各个派系与其支持者——自由主义者、联社主义者、军方、各民族独立武装......

于第二共和国的北部与西部的,是觊觎着行将就木的共和国所留下的一切的科莱联邦与克萨兰联社——这萨伏那洛拉一心希望阻止的赛里维特的恶敌。

而在第二共和国的内部,各个彼此之间矛盾已经无法缓和的阶级,各个被秩序的铁索栓住的民族,都在第二共和国的旧秩序土崩瓦解的那一刻,开始了行动。

尽管共和国政府在莫奈的行动后极力试图封锁消息,但仅仅在不到一周后的新历763年10月24日,“解开封印”的暗语便在首都的人民之间广为流传,萨伏那洛拉已死的消息由首都开始,辐射到赛里维特各地。

新历763年10月26日,赛里维特首都伯格尼撒数十万人走向街头游行,提出恢复民主制度的诉求。第二共和国留下的此前根本未曾掌权的文官政府受到冲击,接任紧急接任第二共和国总统的前副总统皮埃尔对发生的情况束手无策,只得试图同赛里维特国防部进行联系,但国防部参谋委员会也因萨伏那洛拉已死,同时莫奈已经离开而群龙无首。

10月27日,皮埃尔解散了赛里维特议会,宣布赛里维特再次进入紧急状态。国防部大量在职人员离开伯格尼撒。

“我们过去犯下了错误,而如今,我们绝不能再犯下第二遍错了。” ——弗朗索瓦·加涅(N.763.10.29)

10月28日,游行运动规模进一步变大,皮埃尔要求首都宪兵部队镇压游行运动,但此前由莫奈一手提拔的赛里维特宪兵部队总干事弗朗索瓦拒绝听从指挥,反而要求宪兵为游行队伍护行。当日夜晚,弗朗索瓦被新上任的国防部长菲利普解除职务,但弗朗索瓦拒绝承认国防部的职务变更。借此,皮埃尔政府重组了整个赛里维特国防部。

由于未能指挥宪兵部队,皮埃尔又联系了正在首都驻防的第57步兵师。由于该师师长拉特尔是游行群众的同情者,同样拒绝了来自文官政府的指示。

10月29日上午,弗朗索瓦同游行群众代表进行对话,但收效甚微。与此同时,皮埃尔政府发表声明,谴责弗朗索瓦与拉特尔的叛国行为,赛里维特西北战区司令部司令在新上任的国防部长菲利普的要求下,派遣第17空降师4个伞兵团紧急前往首都进行戒严任务。

10月29日下午,17空降师的部队在伯格尼撒城郊遭到了57师的阻拦,在皮埃尔政府的要求下,17空降师向57步兵师的部队在在未曾警告的情况下开火,致使双方在首都发生了交火事件。

在57师司令部接到报告后,以拉特尔为首的军官经过紧急决策后,在29日夜晚发动政变,从伯格尼撒驱逐了皮埃尔政府,尽管皮埃尔本人提前得到消息离开了伯格尼撒,但内阁统统遭到了清算,菲利普等新一任国防部高级官员试图乘坐私人飞机逃离时,所乘飞机被防空导弹击中,机上所有人员均因此次袭击身亡。皮埃尔政府至此彻底失去了对赛里维特五大军区的控制权,只得依附于西北军区。

10月30日,拉特尔宣布赛里维特临时政府成立。政变之后,由于此前与游行群众的对话不见成效,拉特尔同弗朗索瓦产生了分歧。首都停工停产致使作战的部队无法保证后勤供给,同时各军区拒绝承认新政府,西北军区司令部在皮埃尔潜逃到西北核心城市布雷尼奥后,打着捍卫民主的旗号决定前往伯格尼撒平叛。种种情况让拉特尔决定不能再拖延下去,新政府需要在伯格尼撒进行军事戒严。

10月31日清晨,57师部分未参与同17空降师交火的部队在伯格尼撒开始镇压游行队伍,这又致使其与宪兵部队发生冲突。弗朗索瓦从新政府愤而离职,转而开始领导仍忠于其的宪兵部队和游行群众合作,缺乏重武器的宪兵部队和游行群众紧急成立的民兵组织难以抗衡正规军的镇压,但在当日下午,17空降师的支援部队到达伯格尼撒,致使57师不得不临时转调部队同敌军抗衡。

10月31日中午,伯格尼撒军区环首都地带的驻军发表中立声明,拒绝承认新政府,但也同时谴责了皮埃尔同拉特尔挑起内战的行为。

10月31日,西北军区的军机开始选择性空袭伯格尼撒的军事目标。正当新政府的首都保卫战打的如火如荼的时刻,赛里维特的东南内部却悄生变化。

由于赛里维特的东南三省中,赛里维特人并非主体民族,东南地区的大部分驻防部队也以巴尔斯德人为主。

在第二共和国时期,东南三省的民族矛盾便不断激化,但在萨伏那洛拉的强硬镇压下,还能勉强维持稳定。

但到萨伏那洛拉死后,东南三省的民族矛盾再也无法缓和。

10月31日,比恩斯顿城的巴尔斯德驻军哗变,哗变的士兵杀死了赛里维特族军官,并将此前被囚禁近二十年的巴尔斯德民族运动领导者萨比诺释放。

同日晚,比恩斯顿市政府被士兵占领,以此为起点,萨比诺宣布了巴尔斯德民族革命的开始。

11月1日傍晚,伯格尼撒城中,宪兵与民兵部队所组建的共和国自由阵线四万余人在弗朗索瓦的带领下自伯格尼撒出走,向管控较松的西南地区出发。疲于应对敌军的57师无法组织足够的兵力阻止其离开。

11月2日深夜,伤亡万余人,最终演变成流血事件的伯格尼撒大游行随着共和国自由阵线的出走而结束。新政府几乎立刻发起了对未能离开伯格尼撒的部分破坏分子的清算。

“没有人会去质疑萨伏那洛拉的品性,他是现代赛里维特社会中早已不复存在的圣人,他可以当之无愧地说出:‘我迄今为止所做出的一切都是为了赛里维特民族’,但赛里维特绝不会再需要另一个萨伏那洛拉。现在如此,未来也依旧如此。” ——萨尔瓦多·莫奈

11月3日,西北军区第13装甲师增援在伯格尼撒苦战的第17空降师,57师不得不将部队防御线收缩至城区内部。

11月4日,由于伯格尼撒久攻不下,西北军区的炮兵部队与空中部队开始对城区进行无差别打击。伯格尼撒古建筑群、居民区与首都工业区都被炮火与炸弹所席卷。

11月4日,对伯格尼撒的无差别打击使首都军区倒向了新政府,当日中午,首都军区司令官克莱芒同拉特尔会谈,54步兵师与12装甲师加入了伯格尼撒的作战。

11月4日中午,东南三省核心城市波恩顿的巴尔斯德民族军队发生哗变,与当地宪兵部队、驻军(115步兵师、11装甲师)发生交火。

11月6日下午,科莱联邦通过了武装干涉赛里维特局势的决议,准备在次年1月出兵赛里维特西北。新政府与此时在西北军区的皮埃尔同时谴责了科莱联邦的干涉行为。

11月7日,赛里维特西南地区与军区司令部、首都同时失去联系,此前被认为已销声匿迹的赛里维特联社党组织的武装工人与部分加入其中的士兵控制了托瑟堡,联社党全国书记杜克洛在讲话中宣布——赛里维特的工人革命已经开始。

11月8日,赛里维特西南地区在旧政府时期受科莱联邦大陆情报局暗中支持的一部分旧军区军官的部队同联社党部队交火。

11月9日,西北军区增派第29步兵师与第3装甲师前往伯格尼撒,同日,17空降师由于损失惨重,在13装甲师的掩护下撤出了伯格尼撒战场。新政府趁机收回了伯格尼撒周边地区。

11月14日,在克列斯德的命令下,克萨兰军方派遣此前从希诺斯达前线撤下的第14机械化步兵师作为志愿军介入赛里维特局势。

克萨兰此举很快通过大陆情报局传到了科莱联邦内部。克萨兰的出兵引发了科莱联邦的强烈不满,并致使科莱联邦在11月20日派遣3个装甲旅战斗队与1个空中骑兵旅战斗队进入赛里维特境内。消息传到首都后,拉特尔政府发表全国讲话。

“新政府绝非希望像萨伏那洛拉那样,将民主彻底抛弃。但事到如今,每一个赛里维特人赛里维特人都必须认识到的是——科莱人与克萨兰人正在向这片土地发动无耻的进军。而面临如今的形势,我们也将重申第一共和国国民议会批准通过《国土防御法》时,议会长的发言——‘民主之上,还有民族。’” ——拉特尔(及赛里维特临时政府全体成员)N.763.11.23

11月21日,哗变席卷了东南三省,萨比诺领导的民族革命军矛头直指驻扎在波恩顿的东南军区司令部,赛里维特东南军区司令德鲁安从波恩顿逃离后,于28日被捕。东南三省与赛里维特其他地区失去联系。

11月21日中午,57步兵师与第12装甲师驰援赛里维特西南地区,受临时政府命令镇压巴尔斯德民族运动。

11月26日,巴尔斯德民族革命军在波恩顿召开了巴尔斯德民族解放运动一次会议,通过了《民族解放纲领》,并进行内部重组,形成了巴尔斯德民族革命委员会。

11月29日,德鲁安与其他东南军区高级军官被民族革命军内部的激进派秘密处决,此举使得萨比诺与民族革命军激进派产生了隔阂,另一方面,东南军区也因此失去了全部的高层指挥,致使赛里维特东南军区实质上解体。

随着东南三省内部陷入混乱,民族革命军不断扩大着自身的规模,但民族革命军内部不断发生着分歧。巴尔斯德民族革命委员会内部的联合派希望吸纳其他非主体民族进入队伍。以萨比诺为首的中间派希望保证队伍的民族纯洁性,而激进派则认为应该将自旧巴尔斯德民族国家灭亡后(新历685年“巴尔斯德征服”后,巴尔斯德王国灭亡)一切迁徙到旧国家领土内的其他民族(无论是自发抑或赛里维特政府引导)都全部驱除。

“彻底的巴尔斯德民族革命,是针对旧赛里维特军政府及其一切党羽残余的革命,是建立独立的巴尔斯德民族国家的革命。” ——萨比诺《巴尔斯德民族运动及其未来》

12月4日,前东南军区残余部队在加普恩同临时政府驰援部队会师,宣布效忠拉特尔领导的临时政府,听从克莱芒领导的指挥,次日,赛里维特临时政府巴尔斯德特别军区的镇压行动开始,临时政府的部队与民族革命军展开了旷日持久的厮杀,各民族的独立武装也于此逐渐扎起了根,准备在毫无作用的恳求的泪水流干之后,发起对赛里维特的旧敌人与巴尔斯德的新敌人的同时反抗。

12月16日,皮埃尔与西北军区首脑雷蒙在布雷尼奥进行会谈的时候,受到大陆情报局所支持的反对派刺杀。

12月18日,科莱联邦军队抵达赛里维特西北,并扶持部分被大陆情报局策反的部分原西北军区中高层军官的部队成立了西赛里维特联合革命军(即“西赛联合军”)。

12月27日,布雷尼奥街头爆发激战,进入布雷尼奥的科莱联邦军队原计划联合其他军官,迅速肃清当地被孤立的驻军,但却被化整为零分散到民间的驻军所阻拦。

12月29日,西北军区第24步兵师与26步兵师组成反联社志愿军向南进发,在次年1月3日进入赛里维特联社党控制地,由于联社党并未在此前获得消息,联社党部队在被突击的情况下节节败退。

1月19日,在漫长行军之后,因阻击、缺少补给、内部分裂而只剩下二万四千余人的共和国自由阵线抵达托瑟堡,次日,双方发表宣言,宣布取缔共和国自由阵线,其原有编制编入赛里维特工农革命军,依旧由弗朗索瓦进行领导。其迅速被调配支援北部战线,并在月底得以稳定住原本北部战线濒临崩溃的局势。

1月9日,科莱联邦特派军官迪拉德面对布雷尼奥久攻不下的形势,下令用空中武装与炮火支援扫荡城市,在近两个月时间内,造成了数万平民的伤亡与数十万人的出走。包括布雷尼奥宫在内的多处古迹受到了无法修复的伤害,布雷尼奥的大半城区也被夷平。

科莱联邦派遣军的暴行引发全赛里维特谴责的同时,也致使科莱联邦内部反战运动扩大化(赛里维特反战运动也成为日后科莱联邦前进党下台的主要推力之一)。迪拉德在下达命令的四个月后被迫于压力的科莱联邦政府调回国内,但未在日后受到任何指控。原本对西赛联合军的合作邀请持观望态度的萨尔瓦多·莫奈也在这之后断绝了同其的一切联络。

3月3日,西赛联合军的旗子插在了布雷尼奥市政厅建筑的楼顶,第二共和国时代的投机政客德沙内尔宣告就职临时总统,科莱联邦随即将其政府承认为赛里维特内部的唯一合法政府。

西赛联合军成功攻占布雷尼奥最终致使赛里维特最后的能为旧政府流干最后一滴血(哪怕旧政府已荡然无存)的军队也退出了内战的舞台,而在这之后,尽管萨伏那洛拉的亡灵依旧深深影响着赛里维特,但历史的轮轴已然告别了那个死寂的年代,于这片流着血与泪的土地上重新行进起来,毫不留情地碾压起赛里维特人那已千锤百炼的断骨。

“‘如果赛里维特民族不能在未来可能的战争中不能保证自身的存在,那么我所做的一切都将是毫无意义的。’——对于萨伏那洛拉在二十年前第二共和国政府成立时的谈话中提出的担忧,我想我们在二十年后的今天已经有了这样的一个苦涩的回答——‘赛里维特人想要避免自身的毁灭的前提是,他们亲身经历着毁灭的进程。’” ——雅克·吉拉尔《内战回忆录》(N.773)

世界观彩蛋

图书部分

图书介绍
格莱特自由城邦


《我们曾是战士,也曾年轻》——【格】巴格莱斯 东布罗夫斯基

格莱特中央图书出版社在新历771年出版的,由格莱特第一任总统(N.744-)巴格莱斯所作的回忆录(科莱语版本由洛伊萨大学出版社出版,译者为露易丝 米勒,科莱语版由杰格娜 维斯利尔德亲自作序),作者以详备的史料讲述了格莱特自由城邦自建国到新历771年27年的历史,对现代格莱特的研究有着一定的参考作用。从总统个人角度谈及了现代格莱特发展史中的一系列转折事件。同时基于现实所作的回忆录手法,也不失为一本不错的文学读物。

作者简介

巴格莱斯 东布罗夫斯基(N.698-)格莱特政治家,现任格莱特总统。新历698年出生于一个商人家庭,祖辈曾是格莱特王国时期的贵族。早年间投身格莱特独立运动,在新历744年率领解放战线取得独立,并在此后的三年击退了诺斯塔尔军队的侵略。此后专注于格莱特自由城邦的发展,并在六十年代缔造了格莱特的经济奇迹。新历769年的内战中,与科莱联邦的援军一同击退了理事会叛乱份子的暴动。被誉为“现代格莱特之父”


《变迁的百年》——【格】埃森 乔威尔

格莱特历史出版社出版的格莱特史学著作(在科莱联邦由克加瓦斯克出版社出版,由埃森 乔威尔本人翻译)。本书系统地梳理了格莱特自上世纪到新历760年的历史。在对格莱特现代史的研究中,《变迁的百年》是绕不开的纲领性作品,作者通过亲身经历与大量的资料,为读者展现了格莱特近百年的史诗。乔威尔以其富有故事性的语言讲述了一个真实的故事,在趣味性的同时又不失史学书籍的严肃,无论是入门还是钻研格莱特史,本书都是不二之选。

作者简介

埃森 乔威尔(N.703-N.765)现代格莱特最负盛名的作家、史学家、语言学者。文风以趣味性和严肃性的结合著称。一生写作甚多,但大多数都已经在独立战争时期遗失。

新历703年,乔威尔生于一个学者家庭,父亲霍顿 乔威尔是塞维利大学的一名语言学教授,乔威尔在父亲的指导与日后的学习中,熟练掌握了克萨兰、科莱、卡巴塞与诺斯塔尔四门语言,这对他日后在史学上对各种语言的资料的阅读有着巨大的帮助。在科莱-诺斯塔尔战争中,乔威尔曾参军入伍。乔威尔曾谈到过战场上的惨剧是他开始创作的原因(——纪录片《埃森 乔威尔》N.763)。此后,乔威尔一直从事文学创作与语言学研究。在独立战争后,乔威尔开始了史学研究,并在749年开始创作《变迁的百年》,历时14年,最终在763年完成了《变迁的百年》并将其翻译为科莱文。新历765年,乔威尔因病逝世,巴格莱斯总统称其为“格莱特的红霞”(因乔威尔的文学著作《昨日红霞》而得名)。

科莱联邦

《三年与三十天》——【科】乔治 威格纳芬

联邦军事出版社多次出版的个人回忆录(最新一版为765年的再版),主要讲述了新历721年到新历723年的科莱-诺斯塔尔战争。作者威格纳芬以指挥部和前线的视角,回顾了整场战争中的每一场战役,并真实地记录了战壕中士兵们的生活。同时也通过对战争的描写,体现了作者威格纳芬的个人对战争的观点。作为回忆录,本书有不少的部分都是将军与列兵的对话,威格纳芬在当时常常在前线亲自指挥,所以对士兵们的神态、语言都有着得体的描写,比起历史性,本书的文学价值更高。

作者简介

乔治 威格纳芬(N.675-N.739)科莱联邦上将,现代科莱联邦军队指挥体系奠基人。在科莱-诺斯塔尔战争失败后,发起了“威格纳芬”改革。新历739年,威格纳芬将军逝世,为表纪念,新历760年开始服役的科莱联邦新一代主战坦克被命名为T-60“威格纳芬”主战坦克。

新历675年,威格纳芬出生在一个军人家庭,父亲亚当 威格纳芬时任科莱联邦第七步兵师师长。新历692年,亚当在第二次科莱-克萨兰战争后退役。新历696年,24岁的威格纳芬在父亲的授意下参加军队,此后的二十五年中,威格纳芬逐步晋升为少将。新历721年,威格纳芬指挥了科莱-诺斯塔尔战争,在第一次格莱特战役后,威格纳芬将军被撤职。但在洛伊萨战役中,威格纳芬将军被任命为洛伊萨方面军指挥,尽管威格纳芬将军击退了诺斯塔尔的多次进攻,但最终还是因诺斯塔尔军增援的到来而失败。战后,威格纳芬与时任诺斯塔尔将军库图佐夫签订了《洛伊萨和约》。新历724年,威格纳芬开始创作《三年与三十天》。之后的十余年,威格纳芬将军主导了科莱联邦的军事改革,以军队的灵活性为中心,将科莱联邦的部队以旅级战斗队的形式改组。新历739年,64岁的威格纳芬因病逝世。

卡巴塞国

《卡巴塞国:统一的神话》——【卡】普鲁塔克

科莱联邦南方工业出版社于768年出版(769年与771年再版)的卡巴塞历史学著作(译者为露易丝 米勒),书中通过普鲁塔克对各方资料的考证提出了“卡巴塞的统一只是破灭的神话,现代卡巴塞的统一便是其分裂的开始。”的观点。书中批驳了西克罗斯在763年出版的《卡巴塞的崩溃》中提出的“外力因素论”,强调卡巴塞的局势是内部与外力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不存在“希诺斯达战争后卡巴塞人民团结一致地抵抗诺斯塔尔的入侵。”强调其“只是幻想查理重生的神话”。普鲁塔克认为“现代卡巴塞的崩溃首先是来源于南北统一中北方的资本流通与联社政府在北方激进的改革所导致的反作用。诺斯塔尔势力的侵入只是加剧了这种矛盾,不存在导致所谓的‘团结的卡巴塞’破碎的‘诺斯塔尔灾难’。”

无论如何,在对现代卡巴塞动荡政局的分析中,普鲁塔克作品的观点与其对观点的论证都令其有力地成为了卡巴塞现代史的权威人物。

作者简介

普鲁塔克 西泽斯(N.715-)卡巴塞著名历史学家、作家。在卡巴塞历史领域出版过《联社的崩溃》、《卡巴塞国:统一的神话》、《近代卡巴塞的终结》等重要著作。伯格尼撒大学历史学博士、政治学博士及名誉教授。于现代卡巴塞的发展方针的问题上曾被前联社政府聘为顾问,联社政府崩溃后在伯格尼撒大学继续进行着史学研究。

新历715年,普鲁塔克出生于卡巴塞北方共和政府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幼年收到过良好的教育,对历史与哲学产生了浓厚兴趣。新历733年考入伯格尼撒大学,在伯格尼撒大学师从当时卡巴塞著名历史学家西克罗斯(N.693-N.770)攻读了历史学博士与政治学博士学位。但在毕业后由于西克罗斯的史学立场逐渐转向政治化而与其分道扬镳。在南北统一后,联社政府在北方推动改革的过程中,出现了官僚化与腐败的问题。尽管任政府顾问时普鲁塔克曾提供过相关建议,但是在被无视后便不了了之。希诺斯达战争后卡巴塞联社的崩溃后,回到伯格尼撒大学教书。普鲁塔克曾在“七月运动”中声援过工人。在新历769年发表《卡巴塞国:统一的神话》后,受到了政府的打压,从而使得普鲁塔克退出政治舞台,转而继续进行史学研究。


《高墙立起之后》——【卡】伊比科斯

卡巴塞共和国色伊克斯出版社于新历722年出版(新历749年曾再版,加入了作者在南北政府统一后写下的第二版序言)的诗集。收录了卡巴塞现代诗人伊比科斯的一百三十首诗歌与两场戏剧。伊比科斯以其独特的文风在现代诗短小精悍的篇幅中刻画了了在卡巴塞南北对峙这一重大历史事件中,人们心中对未来的不安与对国家统一的向往。伊比科斯的诗中总是加入大量的俚语,并经常性地采用象征主义手法来表达隐晦的主题。伊比科斯在戏剧中对人物形象圆满的刻画也是其之所以能获得“色伊克斯文学奖”的一个重要因素。

作者简介

伊比科斯 赫黎洛斯(N.679-N.752)卡巴塞现代诗人、戏剧家、作家。作品以选材多样、主题隐晦但情感强烈为特点,在卡巴塞现代文坛上以独树一帜的风格占据了一方地位。

新历679年,伊比科斯出生于色伊克斯的一个没落贵族家庭,尽管并没有锦衣玉食的生活,但这也使得他不用像大多数平民般忍饥挨饿。四月革命中,由于身份,伊比科斯随家庭四处漂泊。童年的这一段经历也常常在日后被他作为写作的素材(如短篇小说《北方马车》、长篇抒情诗《色伊克斯的旅者》)。在父母相继离世后在北方共和政府靠写作维生,早期作品受阿戈索尔与克伦普尼斯的影响,有着浓郁的卡巴塞浪漫主义的色彩(如短诗《星空》)。但随着南北漫长到似乎看不到终点的对峙期不断延续,伊比科斯的作品逐渐开始受时代历史派与赛里维特自然文学派的影响。伊比科斯独特的文风便形成于这一时期。新历720年,伊比科斯的戏剧《墙的两边》获北方共和政府的文学最高奖项——色伊克斯文学奖。新历752年,伊比科斯在睡梦中离世。新历769年,卡巴塞共和国出版了他生前未能写完的自传手稿《不倒的高墙》

克萨兰联社

《格哈特·米勒传》——【克】路德维希

克萨兰联社北方社联出版社于新历758年(科莱语版本于新历766年出版,译者为露易丝·米勒)出版的传记类丛书。

作者路德维希以风趣的文笔对克萨兰联社第三任联社总理格哈特·米勒的一生进行了演义般的书写。本书从米勒的童年开始,一直记叙到米勒离开克萨兰联社,前往科莱联邦之后的生活。

本书作者在书写途中采访了多位米勒与布洛宁时期的旧政府官员,从他们的言语与大量详实的政府文件、书信文件中,勾勒出了一个鲜活的米勒的形象。

作为当代知名传记作家,路德维希的传记类书籍一向以严谨著称。但是该书也收到了包括格哈特·米勒的养女露易丝·米勒(尽管她日后还是翻译了该书,但是在她所写的科莱语版本的导言中,对该书的许多细节与论断提供了堪称详实的批判)在内的史学与社会学学界的批评。

露易丝·米勒指责作者在书中许多关于格哈特·米勒的心路历程的心理描写的部分是“近乎胡言乱语般的推断。”,称其只是“为了使书籍更为畅销做出的语言上的错误的修饰。”

现代克萨兰联社史学界巨擘乌斯诺韦尔则认为该书“只能作为一部现代骑士小说般的课余读物来看,并且一定程度上该书还有害于现代克萨兰史初学者对米勒政府时代的诸多政策的认识。”

当代克萨兰联社社会学家巴德欧斯在访谈中谈到该书时作出如下评论“作者对于语言游戏的爱好大概远超其对社会学分析的爱好,作者依旧是在一种个人英雄主义的视角来展开米勒乃至其当政时期的各项分析。仿佛第二军政府的夺权不是因为经济与政治原因,不是社会各个阶层的利益冲突导致的结果,而只是因为米勒与布洛宁个人的情感与利益上的冲突的后果。从这一点来看的话,《米勒传》无论是作为一本史学作品还是作为一本传记类作品都是不合格的,其在文学作品中的地位倒是有待商榷。”

尽管如此,《米勒传》在克萨兰联社还是售出了近八十万本,在科莱联邦也售出了近二十万本,无论作为一本畅销书还是传记类书籍,其在商业上还是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并且让作者路德维希声名鹊起,该书多次再版,直到新历773年都是克萨兰联社纸质畅销书籍的前列。

角色作品节选

伯格尼撒行记(节选)

克里斯蒂娜·伊登

又一次穿过东卡巴塞的风沙与荒原,又一次穿过随处可见的单调、重复与沉重。自我于新历七五九年二月的寒冬中到达那曾令我神往的旧日的诗歌之城——伯格尼撒后,转眼已过去了一年多。所写下的这些文字,与其说是行记,不如说更像是那自认独清独醒之人顾影自怜后随笔写出的段落零散毫无整体性的滑稽文字。但我还是觉得总该在每个城市都记下些什么,不过与其说是想要铭记那些走过的道路,见过的景色,倒不如说仅仅是害怕在比未来更遥远之时遗忘掉这些经历罢了。

我仍记得初来之时,刚刚走出列车站,那矗立于伯格尼撒新城中央的高耸的联社塔便映入我的眼帘,灯光透过隆冬的飘雪,融入伯格尼撒夜晚亮起的万家灯火。繁华与衰败于此共存,自由与压抑于此交织。

我走过伯格尼撒新城的一角,走过喧嚣,走过拥挤的人潮。新城的繁荣远离于我的身后。随后又是漫长的车程。我的眼前由兴盛转向破落,我的思绪也随之由轻盈又一次回归到了那在卡巴塞的旅途中久久徘徊于我的心头的难以言说的沉重。

在与司机告别后,我来到了那卡巴塞联社主义的兴盛之地——伯格尼撒旧城。旧克萨兰风格与诺斯塔尔风格的建筑混杂于一起,时不时还能看到那如梦的三十年在这座城市所留下的痕迹。未经修缮的旧城在新城的对比下,显得平庸甚至破败,但每一道风景却都能让我想起独立战争前的我成长的那段岁月中的格莱特。那时没有抬头望去掩盖整个苍穹的钢铁丛林,没有无休无止的对各式目标的追逐,没有建设新时代和远离旧时代的繁忙,也没有纸醉金迷之后遗留的疲惫。步入现代后的灯红酒绿与工业革命后铁一般的被时钟统治的生活规律与掩盖在极致的压抑与放纵下的空虚也未曾支配每一个角落。

联社主义理想开辟了伯格尼撒的另一片天地,可旧有的又为何总该被遗忘?

但我的回忆到此戛然而止。我已经再难追忆那些泯灭于旧时的过去,有时我甚至对那模糊的记忆也不禁产生着怀疑。也许被现代社会所支配之后,自我要么成为精致摆在货架上的商品,要么便会成为一个在眼前随时都可能碎裂的泡影。

战争爆发后,我明显感觉周边的沉寂正在走向瓦解,可这却让我感到了不安。有时候我不禁会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一方面谋求着对现状的改变,一方面却又害怕现状改变后一切会变得更糟。可人对此的思考却总是在改变已经发生之后才反应过来。我想,那未能第一时刻察觉的原因不是因为现实未曾改变,而是改变总是离身边太远,远到让人下意识因生活的疲惫而将其无视。

但无论怎么样,日子还是越来越难过了。

刚到伯格尼撒的时候,食物还不至于短缺,但宣布暂时进入配给制后,供应量隔一段时间便会减少,其他生活用品则是更加难以购置。因为审查困难与限制人口流动的临时法案,我暂时取消了去往埃里德斯的计划,入住到旧城的一间老式公寓楼中。入住后的一段时间,特别是进入八月之后,每天隔着公寓楼的窗户,都能看到罢工与游行的群众,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枪响。于是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到了七六零年三月,通行限制暂时放缓。但我也没什么再去卡巴塞西方进行旅行的想法了。在异国的土地上,我与其他迷茫的人一样,还未等准备好,就匆匆步入了只有寒冷与饥饿以及渗入骨髓的疲惫的六十年代。我想,我的精力也不允许我继续驻足于这片混乱的土地之上了。

我搭上了旧城的列车,准备到色伊克斯中转到其他地方。可下一站又不知将去往何处。无论如何,诗歌之城的旅途到此可以算是告一段落了。

我自列车回望着伯格尼撒城的远去,东卡巴塞的荒原又重新变为唯一的风景。八世纪的风霜肆意吹打着几百年来屹立于这片土地中心的城市,新时代的灯红酒绿穿过伯格尼撒旧城,与曾经的理想一同照亮了这片漆黑荒原的一角,但随着岁月流转,四月的呐喊与查理的荣光一同消弭于那被灯光所忽视的角落。理想终是难逃现实为其构建的终局,但那零星的自由呼声也并未见得因此而清澈到无可挑剔。

记忆中的游行队伍浩浩荡荡,不同的诉求此起彼伏。老旧的报刊与崭新的屏幕仍在铺天盖地地宣传着领袖的功绩与祖国的独立,伴随着饥寒困苦的卷席与人民的泪水,不断冲刷着颠倒的天与地。

独立竟要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抑或这一切不过是浮于表面的假象?在对苦难的歌颂中,在列车的车厢内,我陷入了困惑,仿佛要如那赛里维特旧时的哲人般,于忽明忽暗的炉火前陷入漫长的沉思。

可我终究还是不能。

我不过一个旅者,一个周身所有人生命中的过客。我能够思考却不能驻足,能够书写却不能言语。我相信挣扎着前进的孩童、青年与老人们都在思考,也相信着举手投足间决定着千万人的生活与生命的上位者也在思考,更相信着那些不断发出声音的反抗者们正日复一日地在思考。可思考之前仍有一个亟待思考的问题——我们所思考的一切究竟是在为使人死,还是在为使人活?

属神之人于信仰中安眠于俗世之外,直到被埋葬于彼岸之中。现世之人于麻木中安眠于焦土之上,直到被埋葬于厚土之下。可我又能于旧夜的何处安然入梦?那无忧之地早已难容我的存在,可我又不觉自身能够在希望朽烂之时在不知是何人的何人的指引之下找到那应许之地。自恃自由之人正在虚假与真实所交织的主体的幻梦中难以为继。既因自由困苦于不自由,又因不自由而困苦于自由。因为自由,所以无法信仰自由,又因为自由,所以无力抛弃自由。于是前行便成为唯一的答案。

五十年代的苦难让早已被扔进故纸堆的宗教运动时期的文学被重新发掘,以此为中心,那些旧历时期对地狱的描述与其包含着的象征主义手法正随着自由的呼声一起复活。如若色伊克斯文学奖还存在,这些新“地狱派”作家都会占有一席之地。无论如何,只要提笔写下地狱的残酷与不间断的折磨,那作家就好像镶上了让旧时代的圣像都较之逊色的金边。

可我却以为那地狱是一个逃避,他们由切实的人间遁入思想的地狱,在烈火焚烧之处悲痛、叹息和哭泣。然而那融入字里行间的悲悯又似乎比眼前的人间更为实在。这生于幻想的实在的悲悯实在是令人感到惊奇。

但这就是全部。

哀叹之后,无尽的饥寒困苦依旧存在,虚构的、幻想的地狱,又那里能比得上可触及的、我们正生活着的地狱呢?眼前的钢铁、管道、灯光、岗哨比那地狱的熔岩烈火更使人痛苦,也更使人压抑,恶魔手持的三叉戟也不见得能比军警的枪弹更为令人惊惧。

我或将投身于远方,可旧夜之中依旧难寻自由者的归宿。那孩童的哭喊、示威者的悲戚于军警的叫骂仍在我的耳边久久不愿散去。我知道那是过去,是现在,亦将是我正行向的未来。

【科】露易丝·米勒《自由遗忘之地》——序言

“真实是虚假到极致的虚假。“ ——埃森·乔威尔《昨日红霞》

这本“人文情怀过重”的厚厚的调查报告(出版社编辑审阅时作出的评价)记录着笔者在格莱特南区三年以来的,截止772年3月的全部调查、统计与阐释。对于笔者来说,这段旅途也是一次见证繁多的过程。

在经历了漫长的修改与编订工作后,这本有些厚重——近600页的篇幅是笔者自新历770年开始着手同时进行调查与写作之时所未能想到的——但也无法称之为详实的社会学书籍,作为目前少有的对格莱特南区进行多方面介绍的读物,终于得以与正在阅读这本书的你见面。

不知是哪位新闻工作者说过这么一句话——“新闻一旦出现,就意味着它已经过时。”

诚然,如这句话所言,实际上,仅仅是通过阅读本书便要实现一些人抱着的了解整个南区的现实情况的目的,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在笔者回到科莱联邦后的第三个月时,格莱特南区便发生了大规模的社邦与政府的冲突(并且一直持续至今,这与笔者在格莱特进行调查的基础上所作的结论(即社邦的分散性)是相背离的)。所以,哪怕本书是刚刚出版的崭新作品,但也绝不敢妄称是完全真实的格莱特现状解读。

格莱特南区正走在文明的边缘——它是不愿被文明社会中提起的在过去、在未来、更是无时无刻不于现在发生着的故事,是文明社会镶嵌在自身的疤痕,也是一片被格莱特的自由者们与自由本身一同遗忘的土地。

这般对格莱特南区的叙述(甚至可以被称为“诋毁”),绝不是因为笔者抱有一种意识形态偏见,不了解格莱特的实际情况而妄下的定论。

即使南区的现状日新月异(从好与坏的两方面讲都是如此),但笔者依旧希望通过在本书中的努力,通过对大量第一手资料与三年的所见所闻的统计学与社会学分析,从而让格莱特南区——这片鲜被提及却又是三百余万人生活着的土地以其相对真实地(至少不像宣传中那么光鲜亮丽地)出现在大众面前。

事实上,过去科莱联邦学界对格莱特南区的分析并不是完全没有成果,例如笔者在编写经济结构分析时,便多处引用了《时代-国际社会学》期刊中的优秀文章(碍于篇幅原因,这里不进行赘述)。但过去的研究中,包含的一个总的问题是面对格莱特南区错综复杂的、让人眼花缭乱的形势,究竟从何入手,才能找到得以贯穿始终的叙述脉络。

遗憾的是,本书并未能解决这一问题,笔者试图就经济结构进行整体分析的尝试最终被大量的虚假文章、不严谨的统计资料、带有刻意欺骗的各式考察报告所挫败。从文化领域进行分析也因南区复杂凌乱的文化交融所无从下手。所以尽管本书第一次综合性地进行了格莱特南区的总体形式分析,但这种分析依旧是碎片化的、不经脉络整合的一种伪总体性视域,这一点是读者在阅读过程中需要注意的事情。

本书通过将南区形势分为十二个方面进行阐述,试图揭开笼罩在南区之上的或是光鲜或是黑暗的迷雾。但读者阅读时也应注意,本书论及的格莱特南区的十二个方面并不是相对独立的。尽管它们之间很难说清谁对比谁是更为紧要的问题,但各个方面彼此之间却是层叠交融着的。或者说,它们交互着一同构成了南区那捕获着、压抑着个体的生活之网。

任何改革都无力将其触动,因为对一个方面的重视只会引起其它方面在默许中的恶化。从这一点而言,尽管卡玛雷纳的《药粉与饥荒》是一部优秀的启发性的著作,但笔者依旧认为对毒品-民生结构的单一重视,是卡玛雷纳无法进一步由南区现实提出解决方案,而只能将解决的办法归于一些语焉不详的叙事上的原因。

从这一点而言,本书希望的也是重新开辟格莱特南区问题上的一种总体性的视域(在过去二十年间,学术界对个人史学的迷恋使我们丧失了很多原本有力的分析工具)。

把所有的罪恶者都视作愚昧者的人,或者说认为犯下了滔天罪行的罪人们不会思考的那些人——那些科莱联邦的学术精英们忘却了自己的这份高傲实际上是在用文明与落后的叙事洗清着那些侩子手的罪恶。对人民的悲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对人民的蔑视更无助于分析南区的诸多事宜。

要么天翻地覆,要么一无所获;要么土崩瓦解,要么纹丝不动;要么一切终结,要么重复日常。

这就是摆在南区人民面前最为现实的问题——他们必须要解决一切才使得自己得以生存,可解决一切的办法是毁灭一切(这是笔者在这三年间愈发认可的观点,哪怕这听起来像是“激进联社主义的谬论”)。但毁灭一切意味着他们赖以生存的一切,都将被彻底摧毁。

换句话说,只有摧毁自己过去得以生存的根基,人才得以于现在生存下去。

这是大部分人所难以接受的观点,但让难以接受的大部分人更难以接受的是,对于(可能)即将到来的浪潮,他们作为在这片土地上生长的群众,却没有拒绝的权力。

这无疑是悲哀的,但却不是值得我们于此赘述的。

那么,南区的现状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简而言之,南区最后的秩序(最低限度的秩序)在三年前的内战中宣告了终结,而在最后的秩序崩溃之后,混乱与无序本身成为了秩序——一种拼凑的秩序。

拼凑的秩序既是南区得以存在的根基,又是南区无法前进的原因。

公司、执法者与政府达成着就目前看来近乎滑稽的一系列妥协,毒品问题与人口贩卖仍充斥在南区的每个角落,伴随着暴力与死亡在黑市、街巷乃至中央城区的暗中滋生。

腐败使得官员们成为了违法者天然的保护伞,违法者本身成为了法官。而这样的法官居然正宣称着自己要维持南区的稳定。所以,显而易见的是,这种被宣称出的稳定不外乎是(也必然是)南区政府一厢情愿的满足于宣传的话术。

另一方面,统合性的现代工业生产与商品经济在战争中被彻底摧毁,小生产者们借着这一机会,重新谋求到了自己在社会中的地位。以社邦为基本结构的前现代经济体(也可以作为小型的政治集团看待)成为了南区绝大部分地区的生产单位。但与黑帮、驻军、政府军队、理事会等势力之间或多或少的接触都使得这些表面上自给自足的利益集团无法在南区的动荡中独善其身。

由来已久的民族矛盾在柯尼金政府执政的十年间不断扩大化,并成为渗透到南区日常生活中每个角落的不可回避的话题。这一点可以从社邦的成员结构分析中找到端倪——有克萨兰人存在的社邦通常只会是以克萨兰人为主的社邦。而诺斯塔尔回归派的暗中活动和理事会游击队挑动的低烈度战争,让政府本身疲于追击,甚至科莱联邦驻军也深受其影响,政府的影响也因此绝大部分断绝于中央民生区之外。

以上可以说是对本书将要论及的问题所做的最为简略的谈及,而要详细展开其内容的话,则要到可能有些繁复的正文之中。

调查与写作的岁月总是漫长却又短暂的,在序言的末尾,容我向伊琳·卡洛斯为代表的诸多与我一同参与了调查、编辑、审定工作的人员进行感谢。如若没有他们的帮助,我绝不可能——至少不可能于开始写作的三年间后,便得以成功将这一份不甚满意但又是目前阶段最好的答卷——《自由遗忘之地》,伴随着那片深深地沉入旧夜的土地一同交予读者手中。

同时,也感谢每一位直接或间接为本书的写作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的格莱特南区的居民们,没有你们,这片土地将依旧不被外界所关注,将依旧被自由所遗忘。

而笔者所希望的是,这本书中承载下来的南区人民乃至全格莱特人民对未来的愿景,都将在明天到来之时,得以实现。

——露易丝·米勒 新历772年10月27日记于洛伊萨

《生存,而非幸存》——伊琳·卡洛斯

新历772年11月3日

洛伊萨全民报-图书评论专栏

随着《自由遗忘之地》的出版,笔者与米勒近年来在格莱特调查问题上的工作终于可以算是告一段落。

正如《克加瓦斯克社会学评论》所评价的那般,在现代格莱特史学与社会学分析上,《自由遗忘之地》应该被称为《变迁的百年》后最为重要的论述格莱特南区问题的著作。

在后内战时代的如今,对南区问题的分析层出不穷。而这也为《自由遗忘之地》的写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但对南区的总体性论述,一直是我们在南区现状分析中所缺乏的视域。

要从什么方面开始解剖格莱特南区的现状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笔者与米勒许久,时至今日也没有一个满意的答案。但至少,《自由遗忘之地》作为一种总览南区现状的尝试,对比从前片面化的分析而言,无疑是在后内战时代的分析中,学界所迈出的重要一步。

当然,剖析的角度也并非像米勒在序言中所说的那般毫无头绪。

毕竟,这一行行文字中所凝练的,是那在苦难与愤恨中挣扎的近四百万人的血泪

人当然怎么样都可以生活下去——就像我们在格莱特南区的调查中所见所闻的一切所证明的那般,人类是那么的坚强,坚强到足以在这片被自由遗忘的、被烈火所灼烧了一遍又一遍的土地上生根发芽。

但人应该怎么样才能生活下去——这才是我们应该谈及的问题。

我们在南区的调查中找到了一个答案——人应该像一个人一样活下去。

这是并不完美的答案,因为它无法阐述什么样的生活才应该是人的生活。但正像洛伊萨的恶土之上生活的人民曾呐喊的“让自由来选择一切!”那般。即使它不是一个完美的答案,但它毕竟是一个回答——一个朝向着与现状不同的生活的回答,一个在对麻木本身感到麻木之后,渴求着改变的人们,所亲口说出的回答。

正因如此,这份回答才不应该归类到老学究那正统联社主义思想的拷问下、不应该归类到被滥用的所谓“小资产阶级的无病呻吟”中、不应该归类到文化工业不断侵蚀着的一切内。

谁说现实必定是残酷的,而非浪漫的?谁说浪漫必定是骤然的,而非日常的?谁说日常必定是僵死的,而非理想的?谁说理想必定是崇高的,而非现实的?

暴力机器运作的机理尚在这片土地留存、盘剥、吮吸着所剩无几的养分,压榨着这片土地上彼此隔阂着的、被复兴抛在身后的人民。正因如此,对其的解剖才显得尤为重要,对其的反抗才显得弥足珍贵。

实际上,这本书的出版也是为了尝试回答那个古老的问题——“活着还是死去?”的格莱特式阐释——在死亡面前,我们该以何种方式存活?

至少,笔者认为,在与米勒经历数年的调查与写作后,我们可以再抛出另一个并不完美的答案回答这个问题——生存,而非幸存。

这绝不是我们所强加于格莱特人的道路,更不是我们作为局外人对格莱特毫无了解下的评价。而这是那些失了最基本的关怀,迷恋着冰冷的统计学数字,漠视着数据之下的现实的学者们所缺乏的东西;是那些沉迷于个体的悲悯,满足于哀叹,不明白造就个体的悲惨命运的事物正是他的周身之物的学者们所遗忘的东西。这就是无法找到那总体性视域的关键所在。

所以,就此而言,与米勒所认为的不同,笔者的观点是,《自由遗忘之地》并不是向过往冷冰冰的以宏观为核心的史学的复归,它恰恰是个人史学与统计学传统结合到一切的,崭新而有力的分析工具的第一次的尝试。

尽管这种尝试可能还有所缺乏,有所遗憾。但它冲破了过往的传统,用大量的事实论据与不被滥用的统计学工具一起,重新将一丝温度转向了逐渐两极分化的学术界中。

漠视不意味着蔑视,它是比蔑视更为无情,却更为容易被我们所忽略的情感。

我们不能再自以为是地于洛伊萨的咖啡厅或是图书馆中清谈那些未被亲眼见证但却流传甚广的苦难。这些苦难不该化作冰冷的文字仅仅留存于纸面的哀叹中,相反,苦难是使我们直面现实的动力,它是现实残酷的始基,却也是现实浪漫的根源。

一切旧有的事物都在苦难中延续,但正因如此,它的延续造就了它的崩塌。

我们所要宣称的是——那个全然麻木的社会,那个文学作品中经常出现的社会,被满足于自以为的反思的作者们建构出来的社会,使作者们自以为站在了人性之外,能够事不关己地将人性批判为恶劣、暴力乃至一切的根源的只有奴役者与被奴役者存在的社会,不过是一个虚构!

我们沉浸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反思中已经太久了。久到了我们忘却了自己正用反对极权主义的声浪不断增添助长着极权主义的可能;久到了我们如今只会用所谓的人性中的闪光点站在看似相反实际上却又别无二致的立场,对人性恶的虚构发起另一种软弱的人性善的虚构的批判;久到了我们不再愿意走出国家-民族视域下的进化论式的虚构,而只是将一切诉求于低劣,诉求于丑恶,诉求于并不存在的事物。

过去我们宣称要予以克萨兰人平等,可这只佐证了我们对歧视的抗拒不过来自于我们的高傲;现在我们又要予以格莱特人悲悯,可这只不过在昭示我们的悲悯不过是一种自我满足的丑态。

重要的不是我们在报纸上见证了哀痛或是我们在电视节目中聆听了苦难。重要的是我们能真正地将这些声音传达到格莱特人耳中,重要的是我们的所做能切实帮助到那片土地上的人民。

显然,一本书籍做不到这些,但一本书籍却能够让我们至少了解到南区——这片被自由遗忘,被他人漠视,被文明抛弃,被野蛮占据的土地上的——那真正属于南区的人民们的声音。

如若这本书能够让我们开始去倾听南区群众的声音,至少开始去关注南区真实的现状,而不是满足于自欺欺人的宣传的话,那么本书的写作与笔者同米勒乃至无数为本书的写作做出帮助甚至付出生命的格莱特人的努力,大概也就不算白费。

而如果能够将这一份声音传达到更多人的心中,让我们意识到我们的命运——东大陆各族人民的命运实际上是一体的,则是笔者与露易丝·米勒在写作本书时、不断调查时、一直到如今之时,所抱有的期望。

我们不能奢求一切在尚未开始之时便已经终结,但如若我们愿意放下架子,放下那高高在上的视角,那么大概我们至少不会错失掉自那片土地上的、整个格莱特的、笼罩在东大陆上的旧夜的黎明中亮起的第一道白昼。

至少我们能够明白,在匍匐与麻木中,苦难不是唯一的答案。

书信集

罗斯科夫寄回首都的信

N.716.6.16

上个月的信我已收到,这般算来,我回里维尔也有近三个月了,不知伐梅克现在又是什么模样。但不用想也知道,无非还是吹捧我的那一套反复拿来用。

真心拥护也好,打击政敌也罢,套上我的名号总归是好用的。毕竟现在的文章里不带上我说过的话,就像过去的公文里不带上国王的口令一样,是要被怀疑居心的。

我倒是也想制止这种风气,但如果我张开嘴,恐怕就正中了一些人的下怀,到时候借着反个人崇拜的名头被反对和打倒的,估计就是整个联社运动方向甚至联社主义理想了。

所以反对个人崇拜的主张现在是不能喊的。而到了我死后,哪怕真心支持的我的人不想去喊,估计鼓吹我的那些人也会喊起来了。

我是清楚他们的伎俩的,什么“最伟大的联社主义者”,什么“最先进的联社主义思想”。我哪里配得上这样的赞誉?无非是想把我捧到我所不及的高度,好在我活着的时候满足他们的需要。等死了以后,一具死尸烂肉也拿他们再没办法,最终就任了他们的摆布了。

不过他们总觉得自己就是高高在上的精英,像过去的王公贵族一样俯瞰着人民群众,总觉得人民是愚昧无知好骗的,也跟那些名号一样好操控。

他们的思想还是旧时代的思想,看不见新时代中思想的变迁。只知道联社化就是工业现代化,却不知道联社化也是思想现代化。所以他们在行动中所做的还是旧时代的那一套,至多只是多了些已经在资本主义世界里屡见不鲜,但是对于克萨兰还没有出现的把戏罢了。

信仰联社主义的人民们在六月革命中锻炼好了体魄,又在大论战中锻炼好了精神。现在他们一喊要打倒错误的路线,一些人就怕的不得了,全然没了他们鼓吹的精英的从容。

就像菲利克斯,刚看到伐梅克大学里有人组织起来发声反对,就又是调来军队,又是下派工作组到学校教委会,还跑到文化委员会去找奥托协商。在伐梅克大搞了一个月戒严,生怕一个疏忽出大问题,结果最后成了被斗倒的那个。

菲利克斯总是喜欢讲发展,却不讲矛盾,不讲阶级。一有人反对就满口唯物主义,说只有发展好经济基础,才可能把联社主义经济做大做好。一要搞工业联社化,他就说组织经验不足。一要搞农业联社化,他就说工业水平不够。于是发展来发展去,经济是发展了,但生活条件还是跟以前一样,倒是有些人赚的盆满钵满了。

依我看,联社主义是要讲发展,但资产阶级也喜欢讲发展,两者总归是不同的。资产阶级的发展是为了获得利润,赚取更多价值而发展,是为了积累和扩张而发展。联社主义的发展则不然,联社主义的发展是为了无产阶级的利益,让无产阶级获得解放而发展,不是为了发展而发展,忽视了这一点,在联社主义的实践过程中是要犯大错的。

喜欢吹捧我的,就说什么在大论战中,罗斯科夫的上台是历史的选择。我可担不起历史的选择这样的恭维,无非是借着时运和拥护一时得了势——我对自己是有这样的认识的。

威廉亚斯犯了很多错,但对于克萨兰联社主义革命的历史而言,他做的大部分事情总是正确的,这是我们从现在的角度看他,但未来的人怎么看我,就不一定了。

说预言未来之类的,不过还是在搞唯心主义。

写了这么多,无非是在回答你的问题——“联社主义斗争在现在的克萨兰还该不该继续?该怎么继续?”

就如今来说,还是要继续下去的,以后估计也要继续很久。至于怎么继续的问题,谈来谈去谈了几十年,从六月革命以前我们就在想,现在也在想。

可是想来想去毕竟还是将这些东西限制在思维之中,无法真正投入到现实的联社主义运动里,自然也在现实中得不到任何的回答。

要我看,只有在接下来的实践斗争中,我们才能给它一个答案了。

曾经路过领袖著作纪念馆的时候,我走进去看了看,结果发现我的一些小书也陈列在里边。

那些东西供起来又有什么用呢?我同管理员问了,他说这是为了纪念。

说来也好笑,我还没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被纪念了。与这相反,恐怕到我葬下去的时候,就要被推倒,被批烂批臭,再没人纪念,丢到历史的垃圾堆里了。

但那样也好,如果人们不再需要我了,我的东西只能被拿来纪念甚至丢掉了,就证明我的那一套已经过时了,那时候人民也能找到新的出路,就像过去和现在一样。

写这封信的时候,离你那封信动笔时,正好相差一个月,好在现在信件传递方便,给陪同的同志后,两三天便能送到,那时的伐梅克就不知又是什么模样了。应了那句话,在变化日新月异的形势下,有时候一天就等于二十年。

很快就要出发去西北三城了,那里的文化环境对比二十年前,现在应该又是一副新样子,多出去调查也好,不然空有一对耳一双眼,在伐梅克这也听不到,那也看不见,只能在一张张报告里模糊了视线,我是不愿装聋作哑,只在桌面上批复被事先拟好的文件的。

威廉亚斯就是这样,身居高位,却孑然一身地被困在了伐梅克,维持得了平衡却推进不了改革,赢得了六月革命却肃清不了革命中留下的封建时代的余毒。

过去的历史中,我们得到了许多教训,现在和以后我们得到的只会更多,但越是如此越是要继续把这些做下去。菲利克斯以前说只要联社还在,联社主义就还在。我看这话如今要反过来讲,只有联社主义还在,联社才能在。

罗斯科夫

新历716年6月16日

写于第二次大论战运动开始前夕

收录于《罗斯科夫全集·信件卷(27卷)》

格哈特·米勒未寄出去的信

N.758.4.20

你前些日子寄给我的《米勒传》我已看完,听说作者拜托你联系我,让我去写为这本书写上一篇序言。你知道,我已经没多少精力了,这一封信的话,就当是我的回答吧。

对我自己的传记的话,虽是在阅读时感慨万千,但一到提笔,却总感觉心中无物。

可能是如今我老了,三十年前那些繁杂的事情我也有许多记不清了。看到书里的一些细节的时候,哪怕感觉其与记忆中不甚相同,但如果想要细究的话,却也实在理不清那些陈年旧事了。

不过,书中对我的指责倒是跟从前一样没什么区别。无非还是说我的懦弱、不果断导致了克萨兰民主再一次被军政府践踏,再一次让联社陷入了军政府统治的深渊。

这些指责在过去我没有说什么,现在也依旧不打算去做出回应。哪怕如今克列斯德他们帮我了恢复名誉,但你知道,我向来是不愿意抛头露面的。

二十年来,除了与你的通信,我与克萨兰大概也说得上是再无瓜葛了。对我在罗斯科夫死后将自由带回克萨兰的行为进行赞誉也好,对我在布洛宁政变时的犹豫进行指责也罢。我如今说实话都不太会像从前那样在意了。

罗斯科夫和布洛宁现在在克萨兰以外都没什么人提起了,又何况是我呢?恐怕就是在克萨兰,我们的所做估计也只是茶余饭后的消遣了吧。

不过这谈不上坏事,克萨兰人在过去总是摆脱不了个人崇拜带来的恶果。不管威廉亚斯、罗斯科夫、布洛宁还是我,不管是毫无能力的庸人还是力挽狂澜的天才。始终都只是被水流所裹挟的浪花,猝不及防地拍在历史的悬崖之上,除了粉碎掉自己外,掀不起什么波澜。

现在克萨兰人能够把我们和克列斯德一样,只当作普通人,而不是无所不能的领袖的话,这其实恰恰是我在那时所希望的。

听说在克萨兰境内新兴起的网络上有许多丑化克列斯德的视频,内容多是嘲笑他摇摆不定的政策。这很好,在科莱联邦这样的事情其实早已被习以为常,科莱人习以为常的民主与自由,在克萨兰才刚刚开始,我现在所希望的,大概就是这样微弱的自由的火花,不会在克萨兰的冬雪中,被无情地压灭吧。

民主也好,自由也罢,如果克萨兰人自己都不愿行使自己应有的权力的话,那这份权力被野心家夺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还是有我所畏惧的。我在洛伊萨待了二十年,见到的事也多了。二十年来科莱人对克萨兰人的态度愈发恶劣,政策也越来越倾向于挤压克萨兰人仅剩的生存环境。这让我感到害怕,因为我听说克萨兰境内也在对科莱人做同样的事情。

如果仇恨蔓延在南与北的两国间的话……那么我担心,这样的仇恨同样会被野心家所利用,最终又一次让克萨兰回到独裁统治的状态中。

但我的担心如今恐怕也没什么份量吧,毕竟我这已经没了几天活头的,被克萨兰的历史所遗弃的老东西,如今又能对克萨兰有什么影响呢?

我只是感到害怕,害怕克萨兰人与科莱人都将在仇恨中付出他们所无法承受的代价。

我的养女露易丝很快就要离开我了。还记得吗?就是你十一年前来洛伊萨时见过的女孩。如果日后她要去克萨兰,而你在那时恰巧还方便的话,就劳烦你扶持一下她了。

我的后半生都是在看着她长大,我也清楚她的性子。她是善良的孩子,但那份善良容易让她被生活的压力所摧垮。可我还是希望她能保持那份善良,你知道的,挥洒着仇恨的科莱人也好,高喊着复仇的克萨兰人也罢,正是少了善良,少了他们口中鄙夷的懦弱,才让仇恨在彼此之间凝固。所以我不希望她也变得一样,我更害怕她因为坚持的东西破灭之后,变得浑浑噩噩没了目标——就像收养她之前的我那样。

我估计是时日无多了,前一段时间做身体检查时,医生说我的病情况不容乐观。但我不想去住院治疗,你知道的,我是不愿意被束缚的人,就算死,我也还是不希望死在病床上。

如果可以的话,在我死后就把我安葬在克萨兰吧。我离开克萨兰太久了,连伐梅克现在变得如何了我都不知道,只能靠着道听途说去幻想。

我还是想回去看看的,但即使身份的阻碍没有了,恐怕我也等不到回到克萨兰的那一天了。

按我印象里你的性子的话,恐怕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会笑骂道“你这老东西是写信还是写遗嘱呢?”。

写这份信的时候,我总是在想,“离上次见面已经十一年了吗?”非要说的话,还是感觉少了几分实感。所以连落笔都有种轻飘飘的感觉,也可能只是我病的太重,握不太住笔了吧。

如果能再见一面的话,该有多好呢?只是,你如今估计也来不了洛伊萨了。

我的精力实在支撑不了我写下去了,但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要去说…就留到下一次回信再写吧。

格哈特·米勒

新历758年4月20日

写于格哈特·米勒逝世前一天

原件由露易丝·米勒整理遗物时发现

收录于《格哈特·米勒通信集》,有删改